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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布桐的心里,苏映月就是那最纯洁的雪,纯粹干净却易化。
自己这条命,既然是她费心救回来的,那么便用自己的命去保护她!
与此同时,临床实验楼一年的时间,京城的时速才半个时辰,正是宗政逸的早朝时间。
如今的早朝,是在华夏议事大楼的一楼大厅。
如今整栋大楼从外表看上去是金色琉璃瓦,红漆通天长柱,柱子上盘旋着的飞龙更是栩栩如生,似随时可以飞翔离去。
但是整栋大楼楼体外部,都用了电源能收集线,来作为整栋大楼电能的供给,所以楼层往来之间有电梯,楼内工作时间也能保持灯火通明。
最重要的是,自从建成了这栋大楼,早朝时华夏版图以及实景的全息投影,也提高了他们的议事效率。
只是今日有些特别,事情还得退回到昨晚说起。
岳大夫一回府,听说嫡幼子被留在了养心殿,便兴匆匆地去了张氏的房里。
往日里清香的房间,今日却弥漫着浓浓的臭屁味。
但是岳大夫一想到,岳府以后可能还要仰仗岳皖城了,便硬着头皮忍了一会儿,同张氏说了两句话。
张氏第一次盼着夫君赶紧滚,毕竟响屁憋成了闷屁也是很难受的!
噗!
岳大夫猝不及防,放了一个响亮的屁。
“……”
空气陡然寂静无声。
而这只是个开始,所以翌日早朝的岳大夫,终于掌握了响屁憋成闷屁的诀窍,还发现了屁可以传染。
所以他只要悄无声息地传给宗政帝,到时候桉木女帝还能袖手旁观吗?
桉木女帝一出手,还能不管他们这些朝臣?
岳大夫这般打算着,翌日他便心安理得地上了早朝,面色如常地与同僚拱手问安。
虽然各位朝臣也闻到了屁味,奈何人多又都是千年的狐狸精,从神情上根本分不清是谁放的屁!
所以都当作没闻到,但是很快便以岳大夫为圆心,向周围同僚辐射,响亮的屁声瞬间响彻整个议事大殿!
噗!噗!噗……
噗!噗!噗……
噗!噗!噗……
此起彼伏的屁声,如交响乐一般在议事大殿回荡着。
原本第一个放屁的人,脸上才浮现一抹尴尬难堪,结果接连的屁瞬间安抚了他。
岳大夫不厚道地松了一口气,总算不用再憋着屁了。
他的头顶上便传来了宗政逸沉冷似淬着冰渣的声音,“岳大夫,你身有疫病,不仅不上报,竟然还敢公然上朝传染给其他同僚?!”
话落,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朝臣都怒气腾腾地看向了岳大夫。
“臣……冤枉啊!”岳大夫心存侥幸,想着这种事自己抵死不认,便没有证据。
宗政帝怎么会没事?
他不禁偷偷抬起了头,宗政帝脸上竟然戴着防毒口罩。
还不等他想清楚个所以然,便看见魏左相忽然出列,脸上也带着防毒口罩“臣有人证,昨日臣大嫂母女儿进宫觐见凌辰公主,当时岳夫人也在,也不知道她患了什么癔症,不仅熏走了凌辰公主,还传染了臣大嫂母女二人!”
一提到凌辰公主,朝堂又是一阵寂静。
魏初辰太狡猾了!
分明是公主下的毒,到了他口中竟然成了疫病了,但是谁敢当着宗政帝的面拆穿?
而且刚才他们怎么没发现,这魏初辰还带了防毒口罩?
不少朝臣们,这才发现,不止魏初辰带了防毒口罩,所有入了桉木女帝眼的朝臣都戴了防毒口罩!
他们随即还发现,连江右相竟然都戴着防毒口罩。
上次春日诗会,江右相真是老奸巨猾,竟然趁着他们走了,瞄准了润玉王身边伴读这个位置!
而且最让他们嫉妒的是,江右相彻底地贴上了‘桉木女帝’的标签。
江右相悠哉地出列,看出了宗政帝这是要敲打,对凌辰公主别有用心的朝臣和女眷,想要杀鸡儆猴呢!
于是,他立即配合地开口,说:“宗政帝,臣以为此时应该先控制疫情。”
话落,议事大殿的交响乐顿时没了声音。
他们被江右相的提议,生生吓得把屁憋回去了,想着只要放屁不出声,就没人知道是自己放的屁!
“嗯,这件事便交给江右相了。”宗政逸赞赏地看了一眼上道的江右相。
这件差事看似是得罪人的差事,但是办得好也是赚人情的差事,于是他美滋滋地领旨谢恩。
宗政逸轻点下颚,随即起身腹黑地扔下了一句话:“将昨日去探访过凌辰公主的人,以及府中所有家眷全部送去平安堂住院隔离。”
他就是敲打这些别有用心的大臣,都不忘了将这些人丢到苏映月的平安堂,让她大赚一笔。
岳大夫闻言,脸色都绿了。
之前自己的小妾柳姨娘,就是得了桉木女帝的帮忙,让他老来得子。
可是从产检到住在平安堂待产,就如同荷包漏了大洞,钱哗哗地往外掉。
如今将自己一家都送去,他还不得倾家荡产?!
想到这儿,他身子就是一阵摇晃晕厥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已经住进了平安堂病房里了,而且看着床头长长的账单,再次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而岳夫人一听平安堂可以解毒,心底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却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失宠作死的路上狂奔不复返了。
同样全府入住平安堂的,还有昨日正妻入宫见了凌成公主的。
至于其他大人,江右相则一个甜枣一个巴掌。
虽是放了水,却不忘敲打他们一番:“既然是疫病,那么今早根除的好,若是再旁生枝节,可莫要怪本相不留情面了。”
这话言外之意,就是让他们乖乖去平安堂解毒,只要没有再传染别人万事大吉,若是传染了旁人便吃不了兜着走。
“是是。”一众官员感恩戴德地道了谢。
出了宫,便上了自家马车直奔平安堂而去!
……
宗政逸回到养心殿,还未进正殿,便远远地听见了院子里德顺公公的惊叫声。
他一脚刚跨过拱门,便瞧见了一抹红色的倩影,轻盈地跃上了房檐,然后是树梢……
院子里的德顺公公吓得提心吊胆,在地上跟着一边跑,一边惊叫着:“桉木女帝,您下来吧!”
临床实验楼里一年的时间,苏映月总算练出了内力,原本她只是想试牛刀的。
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轻松地跃上了房檐,这种身轻如燕的感觉真是不要太好,所以她玩心大起。
顶着桑叶脸的布桐,虽是未喊出声,但是一双眸子沉静自若,脚下的步子也跟着苏映月快速地挪动着。
德顺公公第一个瞧见了宗政逸,仿佛见到了救星,“宗政帝,您可算回来了。”
苏映月听见宗政逸回来了,心下一个紧张内力忽然不稳,人便像后栽了下去。
宗政逸脚尖点地,刚要腾空去接,结果一抹粉色的宫装,离得比他更近。
布桐不着痕迹地跃起,稳稳地将苏映月接进了怀里,然后一边霸气地将苏映月抱回了寝殿内室,一边不赞同地责备道:“桉木女帝,你刚学会轻功,又是双身子,怎么可以去那么高?”
德顺公公眨着浑浊的眼睛,呆愣愣地看了一眼宗政帝,又看了一眼桑叶的背影。
他为什么觉得哪里奇奇怪怪的?
被桑叶按在床上,又强制地盖上被子的苏映月,也觉得哪里怪怪的呢?
宗政逸额头青筋狂跳,跟着进入了内室。
他幽邃的眸子危险地眯起,定定地看着,没有半分眼力见,将平日里他的事,全都给抢了的布桐。
布桐的性子很冷,眼前这个真的是布桐?!
早知道他机关算尽,给自己收拢了一个‘情敌’,还不如当初一刀了结了她省事!
布桐专注地,竟丝毫没有察觉到空气里渐渐弥漫的冷气。
若是放在从前,宗政逸这样专注地看着她,她一定会欣喜若狂。
但是被苏映月救了一次的布桐,随着这一年与苏映月的朝夕相处,她已经将苏映月看得比命还要重要。
至于爱情什么的,那是什么玩意?
是能吃,还是能让她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