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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那般快,还没能好好感受春雨和初夏,一转眼就是盛夏。

    展览的日子也就在这几天了,满入梦带领的小组已把国画厅的展览准备妥当。高老师很满意,校方主理人也来看了几次,大夸她们组人才济济,做事认真,想来这次展览会博得无数好评。

    画作依照主题:今朝有酒今朝醉。

    写意,写景,写实皆有囊括,其中山水画居多。

    满入梦站在画室看挂了满墙的画,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有同伴过来拉她:“走啦,今天高老师请吃饭,还不走。”

    满入梦笑:“就来。”

    一行人坐上高老师的车,找了家火锅店坐进去。高老师让服务员多拿几份菜单:“想吃什么都点,这一个月你们幸苦了。”

    姑娘们欢呼:“那可太好了,一个月修身养性,嘴里都淡出鸟了。”

    “高老师,我今天可要好好宰你一顿,你可别心疼啊。”

    高觅又让服务员多拿几瓶可乐:“不心疼,放开了吃。对了,有件事得告诉你们,这次展览结束,主办方和咱们学校会联合举报一场晚会。那时候都穿漂亮点啊。”

    “哇,晚会啊,需要男伴吗?要跳舞吗?”

    高觅淡笑:“当然。”

    “什么时候?”满入梦问。

    “应该就是展览结束后的第二天晚上。”

    满入梦沉默,展览第二天晚上是她的生日,看来是不能和陆骁河单独过了。不过大家都是兴头上,满入梦不想扫大家的兴。

    有同伴举杯:“高老师怎么不给咱们叫酒啊?我们可是能喝的。不过不管了,我以可乐代酒,敬各位未来的大画家!”

    其余人也举杯,高觅说:“知道你们能喝,可老师今天还得开车,而且你们要是喝醉了一个人回家我也不放心。等晚宴那天你们带着男朋友来,喝多少酒我都不管。来来,走一个。”

    大家的杯子碰在一起,一声脆响。

    所有人都仰头喝酒,有人灌得多,被可乐呛了一口连忙吐舌头。

    火锅端上桌,服务员把点的菜也推了过来,大家围坐欢声笑语,偶尔碰个杯,偶尔说两句荤段子。满入梦也听得一笑,不过她话不多,几乎都是那个倾听者。

    这就有人不同意,推推她肩膀:“别愣着啊,说说你和陆学长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相处这一个月,大家每天.朝夕相对,已经熟了不少,同学们对她消除芥蒂,同龄人之间的友好展露,女孩儿间讨论的话题总是绕不开男生。

    满入梦抿了口可乐,长长的嗯了一声:“其实我们一开始谁也看不惯对方。小陆爷性格冷,我又不爱说话,我总惹他生气。可是我慢慢发觉,小陆爷其实是面冷心热的人,他对我好,对朋友好,也默默的对家人好。我也就放下戒备,跟他友好相处。”

    “然后呢然后呢。”同伴听得双眼冒光,期待她继续往下说。

    满入梦看锅里的肉,都煮得太老了,赶紧用勺子捞起来分给同伴和高老师。

    一边捞,一边温柔说:“没有什么很特别的情节,就是日久生情吧。”

    “咦~我们要听细节!快说快说!”

    把满入梦逗得一笑,脸也红了。

    在大家一再的催促下,她总算把在一起的过程说了一遍。

    旁边坐着的妹子捂住心脏:“陆学长真是好套路啊!满满,你可是把我们南庆第一男神泡到手了,你有什么感受?”

    她把筷子当话筒,凑在满入梦嘴边。

    满入梦很配合:“能跟他在一起,我很开心!”

    妹子摁下筷子:“不行了,不行了,我被人噻了一嘴的狗粮。你得负责!”

    “怎么负责?”

    妹子大笑:“给我介绍男朋友哈哈哈,交给你了。”

    女孩儿们欢闹玩笑,一顿饭下来撑得肚皮快爆炸。高觅叫了车,分别把她们送回家。再去找满入梦时,发觉她已经扑进一个少年的怀中,那少年倚在车旁,敞开手臂将她抱了个满怀。

    姑娘转头对老师招手,

    然后被少年牵着上车。

    车开走,车窗慢慢拉上,渐渐缩小的视线里是少年的手掌放在少女肚子上,替她揉小肚子,神情关切温柔。

    小姑娘依偎在他怀里,甜蜜幸福。

    高觅看着车开走,站在原地良久。

    人们常说少年时的爱不会长久,可却忽略了这时候的爱情最浓烈,最温柔,也最单纯。

    她转身,路的尽头站着一个男人,慢慢朝她走过来:“喝酒了吗?”

    高觅笑笑:“没有,带着学生呢。”

    “回家了。”男人牵她的手,去停车的地方。

    俩人牵手往前走,高觅突然看着他侧脸:“谢谢你当初没有放弃我。”

    看到满入梦和陆骁河的样子,也让她想起自己少年时。那时候爱得那么无所顾忌,奋不顾身,可遍体凌伤后只有这个男人陪着她。

    男人笑笑,把她拉过来一些:“走了,回家。”

    他们笑着,一起回了家。

    ……

    六月十一这天,是著名的三年一次美术展览,时过三年,在永浙美术馆举行。

    本次展览分为油画展厅,现代画展厅,抽象画展厅,以及中国画展厅。

    而中国画展厅被分布在二楼。

    南庆大学作为本次画展的主办方之一,自然早早候场,高觅赶到时,满入梦已经带小组成员在等候了。

    展厅一切正常,有服务员端来香槟。

    前来看画展的名流阔太们相携进入,从一楼慢慢欣赏,时不时停在某副画面前,与同伴品评一二。

    因为是风雅场合,身为作画者,满入梦和其他同伴的打扮都显得正式一些。

    高觅看了一下手表:“时间差不多,人快来了,你们都准备一下。记住,落落大方些。”

    学生们点头,先散场。

    鉴赏的人流稀松地从一楼上来。

    从现代画进入中国画的展厅,仿佛一瞬间穿越到古国。

    展厅皆是古色古香设计。

    或摆一张檀木桌,或放一把桃花扇。

    桌上有酒,东倒西歪,仿佛主人家已醉卧。

    墙上是一幅幅水墨丹青,或老翁在湖边垂钓,或桃花源里的姑娘们追逐打闹,或农庄里孩童嬉闹,或山河万里,雄伟辽阔。

    站在这里看着这些画。

    杂乱的心绪仿佛慢慢沉淀。

    展厅里的人越来越多,要求见作者的诗画收集者越来越多。大家忙得不亦乐乎。

    满入梦刚喘上一口气,有人过来叫她:“满小姐,那边有位先生看上你的画。想见见你。”

    “我马上过去。”

    与女士寒暄结束后,

    满入梦跟随礼仪小姐过去。

    那副山河图面前果然站了个年轻男人。“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男人没看她:“你这画多少钱,我买了。”

    其实参加过展览的画,她倒不清楚之后会怎么安排,或许会拍卖掉,或许会被展厅收藏,或许南庆也会保藏起来。而且,就算要卖也得跟老师和校方打声招呼。

    她走过去,保持些距离:“先生喜欢这副画是我的荣幸。不过,我还是个学生,这事儿我做不了主。”

    男人说了声可惜,转头看过来。

    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已经抽了条的长开,没有了高中时的青涩,多的都是年轻少女的朝气。姑娘生的好看,清丽脱俗气质好,如画的眉眼,像是他刚刚看过的一副美人图。清冷,典雅,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儿。

    比照片上还美上几分。

    他看得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满入梦平静淡笑:“画上写得有。”

    “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他走过来,眼神放在她脸上,狭长的眼眸里兴味浓郁。

    满入梦后退两步:“先生继续看画吧,我先去忙了。”

    “着什么急。”

    男人步子一迈,伸手挡她:“我叫闻衾,交个朋友?”

    满入梦微微眯眼,闻衾?

    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她想起来了,是永浙前车神。只是当年被陆骁河打败后就离开了永浙,听说踪迹全无,这是又回来了?

    “怎么,你这模样像是认识我。”

    他想了一下,噢了声:“也是,你和陆骁河那小子交往,肯定听说过我。”

    满入梦并不想和他多说些什么,等会儿陆骁河也要来看画展,被他碰见了这场景,依照他那个脾气,怕是会砸了场子,到时候场面可就更难看了。

    她着急要走,闻衾握住她手腕,姑娘白嫩软滑的手被他捏在手心,也不知怎的,他有片刻失神。

    “留下个联系方式如何?”

    满入梦冷冷看他眼睛:“放开!”

    她顾忌着周围人多,假如挣扎起来,倒让别人发觉他们之间的不对劲。引起了麻烦就会破坏这场展览。

    闻衾似乎是料到她不会声张,靠近些:“长得真不错,我都有些动心了。”

    他轻挑的笑。

    满入梦的胳膊忽然被人轻轻握住,回头,是陆骁河。

    他端着酒站在二人中间,手臂从满入梦胳膊滑下放在那只被闻衾握着的手腕上。脸上面无表情,手下却用力的把她的手抽出来。

    姑娘被他拉到身后,陆骁河挡住她全部视线。他的个子比闻衾略高,低垂眼帘看对方时,冷冰的气息压得人心头一沉。

    闻衾无所谓的笑笑:“来的有点晚啊,再晚一些你女朋友可就是我的了。”

    周围都是人来人往的,渐渐有人发觉他们这里的不对劲,看过来个不解的眼神。满入梦轻轻拽陆骁河衣角,他倒没有发脾气。只是气息冷凝到极致。满入梦紧张站在他身后,怕他下一刻就会跟闻衾打起来。

    少年收回目光,微微侧身朝满入梦伸手,满入梦顺从的把手腕轻轻搭在他曲起的胳膊间,陆骁河带她走过去。

    错身之际,凉薄的话一下子钻进闻衾心间。他说:“凭你也配?”

    闻衾怔了许久,低声呢喃:“今时不同往日。”

    不过他们早就走远了。

    闻衾又看向那副山河图,目光顿在落款的一行小字上:满入梦。

    他挑了个眉,从人群里走出展厅,上车离开。

    林可溪问她:“怎么样,她不是好惹的吧。”

    不好惹?

    闻衾又想起刚才握住满入梦时,那手心的软滑触感。

    他得到过的女人不少,谁不是温香软玉?女人的身子能泄欲,也能暖床。他一向极是喜欢。可还没有一个像满入梦那般,明明眼神高雅不可侵犯,可身子却那么诱人。他甚至情不自禁的想,这样的女人摁在床上,该是怎样的蚀骨入髓?

    林可溪见他失神,皱眉:“你倒是说话啊。”

    “注意你的态度,我可是你的主子。”

    他们俩向来说不到一块儿,每每在一起都是互相挤兑,林可溪有小姐脾气,闻衾也有少爷脾气,谁也不服谁。

    可这样的两个人却因为共同的目标而统一战线。她想得到陆骁河,而闻衾嘛,原本只想打败陆骁河,可想起满入梦,他觉得自己可能要多加一条。

    得把满入梦搞到手,尝尝滋味。

    ……

    陆骁河从刚才到现在,脸上的神色一直没好过,他眸中万般冷冰,想过来搭讪的先生女士们都望而却步。

    满入梦乖乖跟在他身后,指着自己的作品:“小陆爷,你不看看吗?”

    她这么说,陆骁河就看了一眼,很快收回目光不咸不淡的回:“还行。”

    “那你看那副?”

    “不错。”

    满入梦:“……”

    她再接再厉:“你再看看那副?”

    陆骁河嗯了声:“挺好。”

    满入梦有些无奈了,现在展厅的人越来越多。她叹了口气,还是拉着他去没人的地方。

    小姑娘两只手拽着他手腕摇摇晃晃:“你生气了?”

    “嗯。”他静静看她,又说:“很生气。”

    “生气哪方面?”

    陆骁河摁着眉心,似乎压着火气:“气你跟他讲话,气你被他碰了。”

    满入梦扁嘴:“又不是我自愿的。”

    陆骁河:“……”

    他冷着眼看她。

    满入梦嘿嘿一笑,甜蜜蜜的抱紧,在他怀里撒娇:“哎呀,你不要生气了。我错了行不行?我以后离他远点,你怎么这么小气嘛。”

    陆骁河低头挑眉:“我小气?”

    “不不不。”

    她嘻嘻的笑:“是我嘴笨,小陆爷最大度了!最好了!”

    她用脸去蹭他的胸膛:“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满入梦这哄人的功夫一流,就是撒娇耍赖。陆骁河也不是气她,他是气自己怎么来得这么晚,让闻衾占了她便宜。又气闻衾那王八蛋惦记自己的心肝,依着那混账的性格,八成是想跟他抢人了。

    他摸摸满入梦的脸,叹了口气:“乖,刚刚是不是吓到了?”

    满入梦重重点头:“不过我对小陆爷忠贞不二,丝毫不受男色.诱惑。”

    陆骁河阴森的笑了:“男色?”

    “我又说错话了,该打!”

    然后她伸出手板心,直直伸到他面前:“给你打,千万不要手下留情!”

    她闭起眼,咬着唇,像个等待惩罚的小孩儿。陆骁河深深看他,目光落到她手掌上,抬手扶住她手腕,另一只手作势要打。

    满入梦从眼睛缝儿里看她,哼唧唧:“轻点啊。”

    陆骁河指尖弹她额头:“闭眼,我还没打呢。”

    满入梦认命的闭上,没等来想象的疼。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掌心,她被陆骁河搂进怀,眼帘也被他亲了一口:“怎么舍得打你呢?是我错了,不该对你生气。”

    他把手掌伸在她面前:“给你打,痛痛快快的打。”

    满入梦看着这只手。

    修长,宽大,纹理略浅,牵着她的时候温柔无比。

    不过,她还真的拍过去一掌,陆骁河不痛不痒,还问她:“打疼你了吗?”

    她摇摇头,伸出手臂爱娇的撒娇:“抱。”

    陆骁河笑着俯身抱她,她挨在他耳边说:“不要不高兴,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小陆爷。我只喜欢你。”

    她看出他的不安,也看出他的患得患失,他是那么爱她,第一次爱人就用尽全力。满入梦不想让他难过,不想让他失望,也想好好的爱他,给他温柔,给他甜蜜。

    陆骁河觉得抱着她,

    仿佛已经抱着全世界。

    他摸摸她的头发,轻言细语的哄:“宝贝怎么那么好呢?”

    “有多好?”

    陆骁河低笑,把她抱紧没说话。

    好到,我想把全世界最美好的东西捧到你面前。只要你高兴,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

    展览是傍晚结束,最受欢迎的是油画厅,其次是抽象画,然后才是中国画。不过,年轻的学生们能在众多有名画家中脱颖而出也是十分优秀的。

    晚会定在明晚七点,每个人都可以带男伴或是女伴。这是南庆今年第一场晚会,校方重视,学生们也很期待。

    满入梦从来没有参加过这样的宴会,听过还得跳舞,她对这方面知之甚少,只从电视上看到过。

    她一个人在卧室研究的舞步的时候,许岚敲门说:“小姐,少爷让你去花园找他。”

    这个点找她干嘛?

    不过见喜欢的人,女孩子总是会比平时更加注意仪态,满入梦在穿衣镜前检查自己的着装,并没有因为刚才拙劣的舞步而弄乱。

    裙子还是白天参加画展时穿的淡蓝色小裙子,已过肩的长发挽了个蓬松的丸子头,耳边略有几根发丝垂下。少女腰肢纤细,双腿白嫩无暇。陆骁河看她从远处过来,眼眸变得好温柔。

    满入梦被这景象弄得一懵。

    从花园外面走进来,路上都铺满蜡烛,沿着道路一直蜿蜒入尽头,周围的树上和花上都挂满了闪光的灯串儿。整个花圃在晚霞里忽闪光辉,像一曲夜半小夜曲,美得动人。

    她走过去:“这都是什么?”

    陆骁河朝她伸手,嗓音裹着热风听来又低又沉,他笑:“崽崽过来。”

    满入梦把手放进他掌心,他抬高一个弧度,另外一只手放在她腰肢:“我教你跳舞。”

    不知从哪里响起了的小提琴曲,旋律优雅,如天外之音散落在花园的角落里。

    每个音节都强力的拍在满入梦心上,她的腰被他抱起一些,陆骁河让她踩在自己的鞋上。俩人鼻尖轻抵,满入梦有些紧张,睫毛颤了又颤:“这样怎么学跳舞?”

    “你不用学,我会就行了。”

    晚会跳舞这样的风雅之事,名流富豪的公子小姐都是会的。陆骁河出身不凡,会这些不奇怪。只是这样的他让满入梦想起一个童话故事,她仿佛就如那灰姑娘一般。

    陆骁河像是看出她的心思,低低的一笑:“宝贝,你不是灰姑娘。”

    满入梦疑惑抬头。

    他薄唇暧昧擦过她鼻尖,抵死一吻:“你是我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