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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五色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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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天啊!”

    耐萨里奥厚重的鳞片已被腐蚀大半,强壮的双翼更是不见了踪影,丝丝黑气仍然在他身上不断升起。

    在迦拉克隆体液的侵蚀下,纵使最为强壮的始祖龙都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重见天日的玛里苟斯望了一眼姗姗来迟的诺兹,慢慢合上了眼。

    诺兹将双手按在耐萨里奥身上,磅礴的圣光倾泻而出。

    然而光芒驱散了黑龙身上的黑气,却无法修复他残损的肢体。

    圣光术慢慢消失,耐萨里奥已然一动不动,如同一座静止的石雕一般。

    “没用的,他伤得太重了……”

    众人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巨人的脚步让大地微微震颤,阿扎达斯摘下黑色的兜帽,银白的双眼在耐萨里奥的身上游走。

    “我目睹了一切,孩子,你的刚毅和果敢令我惭愧。”

    他向睡梦中的耐萨里奥低语着。

    “提尔,你的眼光很不错,这些艾泽拉斯的原生生物,已经能够担负起守护这片大陆的重任,而且他们也正在这么做。”

    阿扎达斯将视线投向身后。

    提尔伸出唯一一只臂膀,在洛肯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是的,老朋友,而且他们做的比我们要好。”

    他对身边的洛肯说:

    “若没有他们,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我了。”

    洛肯点了点头,稍有迟疑地问道:

    “只不过……首席管理者那里?”

    提尔摇了摇头:“我们的工作太过繁重,这个世界是他们的家园,奥丁的眼光……有些狭隘了。”

    说罢,他向阿扎达斯点了点头。

    阿扎达斯在耐萨里奥身边单膝跪下,银白的双目注视着天空,他张开双臂,厚重如大地的力量在他的身边环绕。

    “卡兹格罗兹!你忠诚的仆从呼唤你的名字!降下你恢弘力量的片隅,将被赋予这位坚毅睿智的生物!他将守护山峦和深谷,广袤的大地会见证,新生的大地守护者的力量!”

    众人所在的地面隆隆作响,远处的山脉传来低语般的回应,厚重的黑色光芒包覆住耐萨里奥残损的龙躯,卡里姆多的土元素之力将他重塑为全新的生命。

    耐萨里奥紧闭的双目再次睁开时,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他强壮的四肢流动着强大的力量,浑身的鳞甲宛如黑曜石一般,在阳光下反射着内敛的光,狭长的头颅也被坚甲覆盖,宽厚有力的下颌可以咬碎钢铁,两根石柱一样的龙角从他额头两侧向脑后蔓延,如同一顶厚重的王冠。

    他振动宽大的龙翼,以前所未有的姿态四足着地,他能感觉到大地的律动,如同感知自己的心脉。

    “这……这份力量……”

    “这是你应得的。”

    阿扎达斯的面容有些疲惫,微笑着对重获新生的耐萨里奥说。

    “我的任务完成了,该你们了。”

    他看着身后的老朋友们。

    洛肯举起了自己的节杖,玄奥的奥术力量充斥了整个空间,笼罩在玛里苟斯的身上。

    “诺甘农!赐予眼前的生命力量与智慧!永恒之井的奥术力量将与他联结!”

    洛肯的声音毫无波澜。

    “玛里苟斯,你将成为无尽魔力的守护者和探寻者,以织法者之名,保护这个脆弱的星球吧!”

    玛里苟斯呆住了,他的体型在肉眼可见的生长,鳞片变为神秘的冰蓝色,空中游离的魔法元素不由自主的向他汇集,在他周围形成了一道奥术漩涡。

    他感觉得到,自己与永恒之井的联系是如此的紧密,广阔天地间的全部魔法向他敞开了大门,而在奥术法则的边缘,还有更多的空白等待他去探索。

    玛里苟斯兴奋地在空中翻腾了一圈,整个身体化作虚无,又再一次闪回到原地,他在一瞬间穿梭了整个卡里姆多大陆,而自身的魔力却未见丝毫干涸。

    “阿莱克斯塔萨,”芙蕾雅柔和的道:“我看到了你内心的勇气和慈爱,你值得拥有更强大的力量,来守护你所热爱的生命。”

    “伊欧娜!赐予这个生物以力量,她将倾尽全力去守护这世间的生命!一切的污秽将在她的怒火中焚化殆尽!她,将以创生者的名讳,为所有生命赞颂!”

    “而与之相对的,”芙蕾雅将视线落在伊瑟拉身上,“请赐予这温柔的姑娘,让她拥有操使自然的权柄,所有植被受她的庇佑,丰茂的林地将低唱她的名字!”

    “缥缈的梦之国度由你来守护,梦境之龙!”

    在芙蕾雅的吟唱下,鲜艳的生命之火将阿莱克斯塔萨包围,她新生的鳞片宛如红玉,眸中闪耀着橙红色的光芒。艾泽拉斯的所有生命都在她的感知中,她能清晰的感受到每一个生灵的第一声啼哭。

    而她身边的伊瑟拉则是安静的卧在地上,她身下的冰原上长出了一片鲜花与绿草,在茂密植被的簇拥中,一条翡翠色的巨龙酣然入梦。

    伊瑟拉的额头浮现出一个银色符文,散发出宛如梦境的柔和光泽,那是联结现世与梦之国度的纽带。

    一声清吟在冰原上空响起,伊瑟拉的身形上浮现出一个梦境的巨龙虚影,她的绝大多数时间将在梦境中度过,以保证翡翠梦境的祥和。

    “至于你……”

    提尔缓缓开口,“诺兹多姆,我说过,阿曼苏尔的智慧也许能帮得上你。”

    他看向身边的莱:“我在他身上感知不到时光的牵绊,既然如此,就将这份力量交由他来守护吧。”

    守护者莱沉默不语,只是伸手指向诺兹。

    诺兹的双眼中射出黄铜色的光柱,时光的力量在他身上飞速流转。他时而头发稀疏花白,老态龙钟,时而变作牙牙学语的幼童,马库斯觉得自己只要一个念头便能畅游时光长河,将整个艾泽拉斯的历史玩弄于鼓掌之间。

    “马库斯……马库斯是谁?”

    “是我,也是你。”

    一个身影向他走来,穿过时间之沙,两张相同的面孔四目相对。

    “你占据我的身体,已经太久了,这是我的游戏,你该下机了。”

    对面的马库斯笑着,向他伸出一只手。

    “我……占据了……你?”

    诺兹,也就是马库斯面露迷茫之色,那种头痛欲裂的感觉再度袭来,庞大的记忆注入他的脑海。

    “与我合二为一吧,走失的记忆碎片。”

    对面的马库斯笑得开怀,伸出的手已然快要贴上诺兹的额头。

    “不!”

    一只手握住了马库斯的手腕。

    “你不是我。”

    诺兹也笑了,或者说马库斯,露出了自己的招牌笑容。

    “或者说,你不是‘现在’的我。”

    马库斯心中疑惑尽消,双目炯炯,与另一个自己对视。

    而他对面的那个“马库斯”则是笑容一僵。

    “真正的‘马库斯·光明使者’,在很早之前,就不把这个世界当做游戏了。”

    马库斯钳住另一个自己,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更不会产生,那种能将一切玩弄于股掌的傻哔自我感觉。”

    “在你洋洋得意的这一刹那,我翻阅了所有关于‘我’的时间,我发现这个脑袋的记忆里没有缺席任何一个时刻。”

    “所以我,才是我。这么说话真的蹩嘴,你坦白从宽吧,你是从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黑门20年,来到这个时间点之前,还是……”

    他笑得很玩味,“在‘我’占据了你身体的,黑门前五年?”

    对面的马库斯也笑了:“你真的是个聪明人,该把我的身体还给我了,你这个,玩家……”

    这个身影说的并没有错,的确是马库斯占据了他的身体,在最早的最早,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

    “别扯了,30多年了,要不是我你能活这么久?”

    马库斯嘲讽道:“你也看到我的记忆了,真觉得凭你能在艾泽拉斯活到成年?安心的去吧,正好暴风城有座空坟,逢年过节我会给你烧香的。”

    开玩笑,马库斯这第二辈子,就只有他抢别人的时候。

    原住民的残念露出了一个狞笑:“试试看啊,只要你活着,我就不会死!”

    “我会在另一条时间线等着你,感受到这份时光的权柄了吗?我,即是永恒。”

    原住民张开双臂,沙漏转动,马库斯的时间之沙纷纷流进他的体内。

    “有个小丫头告诉我,玩弄时间很危险,尤其是在你自以为能够操纵它的时候。”

    马库斯毫不意外地淡淡道。

    “在时间的夹缝里坐黑牢吧,你这个傻*。”

    他的一只手穿过金黄的细沙,按在了身边的索莉多米身上。

    在索莉多米讶异的目光中,包裹着马库斯的时间之力消散大半,本已渗透进原住民的那些时沙更是飞速倒灌进她的身体。

    “你……你……”

    另一位“马库斯”倒是果断,迅速斩断了自己与时间权柄的联系,化作一道黑影钻进了时空长河。

    “诺兹多姆……我会毁了你!”

    ………………

    一身轻松的马库斯扭了扭脖子,抬头看了一眼新生的索莉多米。

    这条美丽巨龙披上了一身黄铜般的华丽铠甲,给人一种在时间尽头便存在于此的亘古感。马库斯抚摸着她细沙一样细腻的龙鳞,不由感慨:

    “索拉,你可真漂亮。”

    恍如隔世的索莉多米低下头,有些无措的望着马库斯。

    “流沙之鳞,这个名字很适合你。”

    马库斯笑着说。

    “诺……诺兹多姆?”

    现在的她能够畅游时光长河,甚至能够与未来的自己交谈,但无论她所看到的哪一个过去与未来,都看不见爱人的影子。

    “是你吗?”

    “当然是我。”马库斯笑眯眯地说。

    “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只是找回了嗯……从前的记忆,没什么其他的改变。”

    “哦,也不是……完全没有。”

    马库斯睁开眼,金黄的瞳孔中,时针滴答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