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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李全见江参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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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笑着不止,好像什么话就已经在这带着苦涩的笑声里说明了,他们都能从对方的笑里知道自己想问候的。

    “参将,您膝盖还在上药,您快和全公公进去吧,”千俞看着江参将受风的膝盖,这几日养着,但现在这一吹,今晚上怕是又得疼了。

    李全显得很吃惊,他知道江参将膝盖年轻时受过伤,可是没想到已经怎么严重了。

    扶着江参将,“快,快进去,膝盖的伤怎么严重吗?”

    江参将笑着摇头,拉着李全进来,“老毛病了,没有那么严重。”

    外面的千俞赶紧把帐帘掩得严严实实,确保透不进一点风。

    进来的一瞬间,李全就知道千俞说得是真的了,在他的印象里,江参将营帐从没有怎么热过,还有药草的苦涩味道,他注意到江参将膝盖已经很僵硬了,他几乎很少弯曲。

    李全没有掩饰地打量江参将,倒是江参将躲避着李全的眼神,“是不是当年落下的病根子?”

    江参将在笑声里摆手,脸上有些责怪骂道:“每次来都提些当年的事,上次来还说不提了。”

    “你放权回京,是不是你的身体已经……撑不住了?”李全扶着江参将到塌边坐下,走到案前倒了杯水递给江参将。

    李全问得很是缓慢,他明白江参将不会那么轻易就归京,肯定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江载也苍老了好多,当年的部下一个个老去、死去,到时候谁还记得那个光风霁月的男子啊。

    李全知道自己老了,竟然感性到想要哭。

    江参将还是摇头,“是也不是,全子,你知道的,如果没有必须要归京的理由,塞北就是我死后的墓。”

    李全偏过头,枯皱的眼角已经堆积晶莹,不管江参将看不看得见,用袖子在脸上狠擦了几下,“你这是何必啊。”

    江参将笑着但是想哭着,两个老家伙,想见却不敢见,数着余下的时间,守着不为人知的秘密,看见对方的脸就像看见当年历历在目却不堪回首的往事。

    “全子,盛京如今局势如何,有些话你若是不方便,别告诉我,”江参将也抬手捂住眼睛,声音已经低哑了,“我都知道。”

    李全拍了一下江参将的手背,声音已经没有宣旨时那般洪亮,低哑到发不出声音,“我们俩之间还说这些,对你都不方便,那我还能对谁说?”

    “我先问你,你如今身体究竟怎么样?”李全是真不信了,江参将经常跟他说身体很好,没什么病根,他竟然也都信了,一个在塞北待了几十年的人,怎么可能身体安好无恙。

    江参将把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骨头里面又在互相拉扯,泛疼,嘴上却满是轻淡甚至无谓道:“在养,就是最近比较关键,过了这段日子就没事了。”

    李全再人精,他也看不穿江参将的心思,分辨不出他话里的真假,“谁给你治的?”问问大夫更简单有效。

    江参将打了个哈哈,“干什么,抄家底啊。”

    李全看着江参将和善平和的面孔,没有鳞甲加身,刀剑在手,一副好商量的模样,但李全知道江参将是肯定不会说了。

    李全知道好友身体好转就行了,也就没有再多问了。

    “朝中看似风平水静,实则几股势力暗暗呈现鼎立之势,底下暗潮汹涌,船上的人还不敢轻易下来,都捆绑在一起……”

    ……

    随元良终于逮到和姜斋说话的机会了,姜斋正准备去给江参将送药膏,随元良不由分说就想拉着姜斋走。

    手背一疼,随元良手哆嗦着收回来,低低吸气,往后退了好几步,姜斋的银针还在他手背上,颤颤巍巍地闪动。

    随元良一手拔掉,将银针夹在两根手指间,“你干什么!针上这次没涂药吧。”随元良捂着手背,强撑着质问语气问姜斋,底气一碰就破。

    姜斋指尖还捏着一根针,只是简单回了一句,“还动手动脚吗?”

    “我……”随元良简直要被姜斋的倒打一耙气疯了,这几日见着他就走,多想说一句就威胁他,气急败坏道:“我好好说你听吗?!”

    “那是我的事,”随元良整天像个鬼魂一样,是不是就票过来,挤眉弄眼的,之前还有一些焰麟大将的气势,犯在她手里气势还是有的,现在就跟个受气包一样,好像自己一直在欺负他。

    “姜斋,我发现你对我越不越不尊敬了,”随元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在姜斋面前矮了一截,也许是上次姜斋救了他,也许是最近发生许多让他对姜斋另眼相看的事。

    比如,韩青山倒在血泊下,姜斋恐怕连鞋底都没有沾上血。

    随元良说这句话的时候,完全没有底气,姜斋对付他,确实轻而易举,比如在江参将面前说几句,他后半生就毁了。

    “没有,你感觉错了。”姜斋侧过身就要走,心里猜想随元良上次可能伤到了脑子。

    “姜斋,你二嫂和五姐都同意回京吗一路上很危险,盛京城也没有军营安全,你……”随元良追着姜斋的脚步,管不了那么多,嘴里皮拉啪啦的说。

    姜斋想给随元良看看脑子,声音语调里更加不客气,“你以为我们从盛京是怎么来的?坐八抬大轿来的吗?我们想离开,不是为了回归,随元良,你是不是以为我们都不知道盛京城是一个虎狼之地啊。”

    放下指尖的银针,姜斋就往前走,留随元良一个人在原地,两指的针在他思索时,下意识使出来的力气变得弯软。

    “但是盛京真的不是一个好地方,那么多人的恶意和诬陷,她怎么承担得了啊,”随元良喃喃道,小腿向上有些僵麻,姜斋是不是在针上放药了?

    随元良对自己很是自信,有的时候甚至还自信过了头,跟在宣霁的身边,下属兼好友,报出宣霁的名号,很不多事自己不动手就已经成了。但是现在他是真的无力到极点,那些妖魔鬼怪连他都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