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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就把自己磕得一身淤青的舒子夜很不爽,把身上的淤青用薄荷膏揉开后,去公园散心。
大早上的,居然有人在拍婚纱照。
新娘并不算特别美,但是她的笑容却十分耀眼,望着新郎时,眼睛里带着光。
舒子夜对着婚纱散发思维。
她倒是没想过要跟顾思逸结婚,她父亲的婚姻就是一团糟,让她对这种用一纸证书结契而成的法律关系,并不抱任何期望。
不过嘛,如果哪天她脑子一抽真的想结婚了,估计也是她求的婚。
她想象着她用三分薄凉三分讥笑四分漫不经心的表情对顾思逸说:“亲爱的,你打算什么时候入我家的户口本?”
然后顾思逸抵死不从,她就霸王硬上弓,雇几个人把他绑到民政局去。
那场景一定特别逗。
“喂。”
她这边正给自己逗乐了,耳边忽然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她扭头一看,哦豁,熟人。
只见苏桓穿着一身休闲装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杯咖啡。
真是见鬼了,苏桓居然主动跟她打招呼?
舒子夜好奇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随意地对他挥了挥手掌:“嗨。”
苏桓在她身旁坐下,两人中间的间隔还可以再挤进一个人。
他不说话,舒子夜也不开口,笑眯眯地看着前方那对还在拍照的新人。
苏桓踟蹰了一下,把手里还没打开的咖啡递给她。
“给你。”
舒子夜没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倒要看看苏桓为什么忽然对她改变了态度。
“苏先生,咱们关系好像还没到这么……友善的程度吧?”她特意咬重了“友善”两字的发音。
苏桓见她不收,便收回手把咖啡放在长椅上,又沉默了一秒钟,忽然说:“那天晚上,谢谢你帮了年年。”
一个独自一人的女孩子醉倒在酒吧,如果真的出什么事,后果不堪设想。
苏年年出于好奇点了杯招牌酒,没想到那酒浓度那么高,让她一杯就醉了。
原来是为了这事。苏桓看女朋友的眼光不行,恩怨倒分得挺明白嘛。
舒子夜收回嘲讽的眼神,语气缓和了些。
“那晚是谢允出的手,要谢你应该谢他。”
“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苏桓望着前方,沉默了一会儿,又道:“还有,以前是我误会你了,抱歉。”
舒明恩忽然出了国,再也不跟他联系,这阵子他的心情一直处于低谷,想用拼命工作来麻痹自己。直到那晚苏年年失踪,他才惊觉自己的人生不是只有舒明恩,更不该为此忽略了妹妹。
至于舒子夜,前段时间她跟尹皓的事在周刊跟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虽然最后证明是个乌龙,可也透露出了她已经有男友的信息。苏桓忽然发现,他好像一开始就戴着有色眼镜去看她,所以才处处看她不顺眼,误以为她是个心机深沉的拜金女。
事实证明,狭隘的人一直都是他自己。
他的目光很真诚,舒子夜歪着头瞅他,发现这个人忽然顺眼了一点。
不过也只是一点点,他之前跟舒明恩一唱一和对着她冷嘲热讽那些事,她可还记着呢。
她拿起那杯咖啡,“其实,我一直想问,我小时候真的有追过你吗?”
她一点印象也没有啊。
“那时你还很小,忘了也正常。如果不是明恩说起,我也不记得有这件事了。”苏桓笑了笑,“那段时间你天天跑到我跟明恩的班上找我,放学了也要跟我一起回去,还说……要给我家当新娘子。”
舒子夜:“……”
淦,黑历史。
“我那时候只觉得你很烦,因为你老是插在我跟明恩中间,所以一直对你没好脸色。”
舒子夜摸着下巴沉思,等等,她怎么好像又有点印象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
“你那时天天给舒明恩送巧克力跟糖果,我想吃来着,舒明恩又不给我,我就只好缠着你要了。后面不知道听谁说的,只要当了新娘子,就能天天吃到那么多好吃的东西,所以我才说要做你的新娘子。”
当时她眼里只顾着那些吃的了,至于给的人她倒是没怎么关注,难怪把人家忘记了。
苏桓怔了怔,忽然失笑。“所以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零食铺吗?”
舒子夜诚实地点点头,“对,没错,你放心,我不会看上你的。”
……
苏桓安静了一会儿,说:“后面那句可以不用加上的。”
满是嫌弃,有点伤人自尊。
舒子夜喝了口咖啡,“我说的是实话啊……哇,你咖啡怎么不加糖的,苦死了!”
她吐了吐舌头,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苏桓站起身,“我去买杯加糖的,你喜欢喝哪种口味?”
“卡布奇诺吧。”她随口道。
苏桓点点头,走向了不远处的星巴克。
舒子夜瞅着他的背影,给好几天没动静的顾思逸发了条微信:“亲爱的,你再不回来,我就要跟人跑咯~”
佛伦瑞斯海的海面上,此时正狂风大作,夹杂着暴雨。
邮轮在起伏不定的波浪里漂泊,像一片落叶。
邮轮的内部却并不受影响,平稳得如同在陆地。舒适豪华的船舱里,铺着红色厚实的地毯,顾思逸坐在高背椅上,翻阅着一本发黄的账本。那是这艘邮轮原本的主人的。
窗外的雨越来越大,他抬头透过玻璃窗看去,十几米外的甲板上,一个巨大的海浪席卷而来,只留下一些苦涩的水痕,又很快退去。
他忽然就想起了舒子夜所说的那个梦,她说她离不开海底,最后只好变成了美人鱼。
大海这动不动就兴风作浪的性格,的确跟她很搭。
他低头勾起唇角,微信里忽然收到了一条信息,方才正想起的那人说:“亲爱的,你再不回来,我就要跟人跑咯~”
他挑起眉,刚想回信息,手指却猛然一颤。
一直跳动规律的心脏,忽然传来一阵抽搐的剧痛,就像被人捏住了一整颗心,用力揉搓挤压,要拧干最后一滴血液。
摊开的账本掉落在地,他捂着心口,玉白的脸逐渐变成了颓败的灰白。
这种让人无法呼吸的痛楚,已经有很多年没有感受过了。
茱莉在这时匆匆走了进来,”二少爷,对面来了一艘游艇,好像是大少爷那边派来的,但是他们手里都拿着武器——”
她的话还没说完。
银色的枪口,对准了她的额头,阻止了她前进的脚步。
茱莉惊愕地睁大了眼,瞳孔里清楚倒映着一双冷酷的蓝黑色眼眸。
与此同时,外面响起了巨大的爆炸声。
短短半个小时内,这艘精美结实的邮轮,在海洋与热武器的夹击下,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