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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黎江的一番开导,夏晓青的心情终于不再低落,送走黎江后,她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拿起手机,给楚子航发了一条消息,随后又给付宽也发了几行字。
收到夏晓青消息的时候,楚子航正打算睡觉,他拿起手机,在看到上面的内容后顿时困意全无。
—子航,有些话本来我是不想说的,可如果你还不死心,我就必须和你说明白,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当初那个一直在我耳边唠唠叨叨的楚小胖,即使我们多年未见,我也没有对你产生过任何陌生感,因为你是除了付盈之外第二个愿意主动接近我的人,我真的很珍惜你们,你是我的朋友,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是,我真的不想看到我们下次见面时彼此都尴尬的样子,所以,放弃我吧,你值得更好的女孩,楚小胖于夏晓青而言永远都是一个珍贵的朋友,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而另一边,正坐在床上发呆的付宽在听到手机的提示音后也拿起了手机,尽管夏晓青上午的态度他已然明了,但当她赤裸裸地把一些话摆到明面上时,他还是心痛得无以复加。
—付宽,谢谢你,谢谢你一直以来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帮我助我,谢谢你对我的这份喜欢,但真的很抱歉,我实在是没办法欺骗自己答应你说的那个要求,就当我又欠你一次吧,有机会我一定用尽所有的一切去回报你,因为对我来说,你是付盈的哥哥,那就也是我的哥哥,从认识你之后,我就一直抱着这样的心情,这就是我想告诉你的,兄妹情是不可能会变成爱情的,所以,付宽,不要再喜欢我了,我承受不起,真的。
那天晚上,相对于两个被拒绝的男人来说,夏晓青或许比他们睡得更好一些,当断则断,这是夏晓青的态度,也是她在江奶奶那里学到的,永远不要给喜欢她的人无谓的希望。
第二天,夏晓青是在厨房传来的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中醒来的,她揉着惺忪的睡眼,一出卧室就看到了围着围裙的黎江正向锅里倒油。
夏晓青走上前去拍了黎江一下,结果这一拍不要紧,黎江手一哆嗦,直接倒了小半锅的油,黎江立刻关火,从锅里把多余的油倒了出来。
黎江手上忙着,连头也没回:“你醒了?睡得还好吗?”
“一般吧,倒是你,这是干嘛呢?”
“看不出来吗?我要煎鸡蛋。”
“你来做?你会吗?不过你今天怎么这么勤快?说,你到底是谁?黎江呢?你把他弄哪去了?”
夏晓青随手拿起身边的一个勺子指向了黎江,一脸的戒备,宛如眼前的黎江就是一个妖怪。
黎江把勺子从她手中抽走:“会不会做你一会就知道了,倒是你,别闹了,快回去换衣服,粥我已经熬好了,把鸡蛋做好我们就能吃饭了。”
夏晓青半信半疑地盯了黎江几秒后,终于听话地回到房间换衣服。
在餐桌上,夏晓青吃一口就抬起头看一眼黎江,黎江被她盯得再也吃不下去,他放下碗筷:“别看我了,光看我又吃不饱,有什么话就说吧?”
“黎江,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事要求我,有的话你就直说好了,我会答应你的,也不用破天荒地起来给我做早餐吧,这会让我怀疑你是不是在饭里下毒了。”
“想什么呢?”
黎江把小菜向夏晓青面前推了推:“没有事,也不求你,更没有下毒,就是给你做顿饭而已,你是不是想象力太丰富了点?”
“这也不能怪我啊,自从你住到我这里,不都是我做饭吗?你这突然勤快起来,我一时真接受不了。”
听到这话,黎江的脸色认真起来:“夏晓青,我知道这段时间你辛苦了,你放心,从今天开始,以后的饭全部都由我来做,这样你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夏晓青眉毛一挑:“真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夏晓青笑弯了眼睛“可以啊,黎江,这么有担当的样子终于像个男人了。”
黎江感受到她的情绪,也不禁勾唇,可在听到她说的那句“终于像个男人了”的时候,他的脸就垮了下去。
黎江眯起眼睛:“夏晓青,请你注意一下你的措辞,什么叫像个男人?”
夏晓青丝毫没有感到危险,还一脸认真地实话实说:“嗯,就是你在我心里一直以来就是个小弟弟的形象,这下子终于高大起来了。”
黎江闻言,郑重地说道:“夏晓青,别把我当弟弟,我希望你知道,我是你可以依靠的人,也是可以给你承诺的人。”
夏晓青并没有听出他话中的深意:“好了,我知道了,对了,等我一下。”
说完,夏晓青就回了房间,不一会她就拿着手机走了出来,她把手机放在黎江面前:“把你刚才说过的话再说一遍,我要录音,免得你反悔。”
黎江轻笑,眼睛里是一闪而过的宠溺:“你让我说我就说,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夏晓青气得把手机放下:“好啊你,搞了半天你刚才说的就是逗我玩呢?”
“是又怎么样?”
…
一早上的轻松时光让夏晓青暂时忘记了她心中的郁闷,可很快,黎江去上班后,难以排解的负面情绪就又充斥了夏晓青的内心。
因为夏晓青很快就会发现,付宽竟然趁着天没亮,找车偷偷地离开了民宿,只给她留下了一张银行卡。
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夏晓青在发现付宽离开后没多久,一向信奉白天睡觉夜晚狂欢的林笛也从床上爬了起来,还拉着行李箱,向夏晓青做了告别。
“晓青,我可能要离开一阵子,有一家报社邀请我去做实习记者,我想去试试。”
夏晓青虽然不舍,却也不能自私地阻止林笛去追求她的梦想。
“这是好事啊,就是我们林大记者以后扬名立万了,可千万别忘了我这里,别忘了我、黎江,还有…”
夏晓青顿了顿:“还有付宽和楚子航。”
林笛不知道几个人的感情纠葛,并没有看出夏晓青的微微失落,她一把搂住夏晓青的肩膀:“我怎么可能会忘了你们,倒是你们,我走之后,可千万别忘了我,晓青,其他人我就不一一打招呼了,就由你帮我跟他们说一声,放心,不管我走到哪,我都还是会回来的。”
夏晓青点头:“放心吧,你就安安心心地去追求你的事业,其他的,都交给我了。”
“那我走了。”
夏晓青摆手:“走吧。”
林笛拖着行李箱走到院子,又走到大门口,夏晓青没有选择出去送她,而是静静地站在楼门边上,看着林笛的背影,只觉得鼻子酸楚异常。
“晓青。”
趁着出租车师傅帮她把行李箱装到车里,林笛突然回头大声地喊着夏晓青的名字,然后快速地跑回来,使劲地抱住了夏晓青。
“怎么办,还没走呢,我就开始舍不得你了。”
“林大小姐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快走吧,让人家司机师傅等太久不好。”
“晓青,你记得想我。”
“想想想,快走吧,人家师傅等着呢。”
“那我可真走了。”
夏晓青点头,这一次她和林笛一起走到门口,将林笛送上了车后,直到汽车尾气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后,她才收回目光,往院子里走的时候,夏晓青摸到了脸上的湿意。
一整天,除了和客人短暂的交流外,夏晓青一直都闷闷不乐。
明明前不久他们几个人还聚在一起推杯换盏、谈笑风生,这才不过几日的光景,她身边的人就走的走,散的散,只留下了她一个孤家寡人,哦,不对,黎江下了班后她还是有说话的人的。
原来人一旦习惯了热闹后就真的无法再回到以前的状态了。
而彼时的夏晓青还不知道,被她两次拒绝后,楚子航也向领导提交了申请,据说公安局很看好他,邀请他加入刑侦队,之前不知道什么原因被他拒绝了,这次他又重新申请加入,人已经回了镇上的派出所,村里的值班室里也已经来了新的民警,这些都是黎江下班后回来告诉她的。
听到这样的消息,夏晓青当时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情绪起伏,直到晚上,民宿关了门后,夏晓青才拿了几瓶啤酒,跑到黎江的房间喝了起来。
“黎江,陪我喝酒。”
打开一瓶啤酒递给黎江,紧接着夏晓青也开了一瓶,她跟他碰瓶,随后咕噜噜地一瓶就见了底,因为喝得太急,夏晓青还被呛了一下,她大力地咳嗽着,脸憋得通红,黎江一边帮她抚背,一边伸手想要抢她的酒瓶,却被夏晓青挡住。
“黎江,就一次,让我发泄一次就好。”
听着夏晓青略带哭腔的请求,黎江不可避免地心疼起来,他将手收回去,默认了夏晓青的做法。
酒不醉人人自醉,也许是夏晓青心里苦闷,也许是她有很多话想说,才两瓶下肚,夏晓青就有了醉意。
她眼神迷茫地捧起黎江的脸:“黎江,我现在只有你了,昨天我给他们每个人分别发了条消息,所以今天他们就都走了,都走了…”
“我以为我不会难过的,可是他们一走,我这里就好像缺了什么…”
指着自己的心,夏晓青一边说一边有泪水从眼角流出,黎江帮她擦了擦眼泪后,说了一句:“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可夏晓青显然没听明白黎江在说什么,她突然伸出手指,指着黎江:“林笛,你怎么回来了?”
不一会又对着黎江说:“付宽,你怎么走了连个招呼也不打?”
“子航,你也离开了…”
说完,夏晓青就垂下了脑袋,趴在黎江的腿上哽咽不已,但这哽咽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几分钟后,夏晓青就没了动静,黎江轻轻地拍了拍她,这才发现夏晓青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
将夏晓青抱起来,黎江带她回了房间,帮夏晓青整理好后,黎江没有选择立刻离开,而是坐在了夏晓青的床边。
看着她不设防的模样,黎江忍不住地伸手帮她把额前的一缕头发理到耳后。
“夏晓青,有些话我只有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才敢说出来,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喜欢你,恐怕你就会疏远我,再也不会像今天这样找我一起喝酒谈心了,对吧,可是怎么办呢?夏晓青,喜欢你这件事从头到都不受我的控制,自从我来村里的第一天开始,你的名字就已经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心里。”
说完,黎江还情不自禁地在夏晓青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吻,待他再抬起头来时,眼角余光让他瞥到了床头柜上的一个相册。
相册一打开就是她们几个人的合照,黎江看了一眼睡得正酣的夏晓青,即使她嘴上不说,他也能够想象到夏晓青在发那两条消息时经历了怎么样地纠结。
相册里的照片很少,大多都是夏晓青小时候的模样,照片里的少女面容清秀,眉眼和长大后的夏晓青几乎相差无几,黎江很快就翻到了最后一页,却在看到上面的夏晓青时瞪大了眼睛。
那张照片上的夏晓青和之前的并无区别,让黎江感到惊讶的实际上是夏晓青头发上绑着的一条紫色发带,发带上面是颜色鲜艳的蝴蝶,正是那蝴蝶勾动了黎江脑海中最深处的回忆。
这下一切似乎都说的通了,为什么他一下子就能在村民们的流言蜚语中记住夏晓青的名字,为什么他在第一次见到夏晓青时就违背了他从来不管他人闲事的初衷,为什么他会在不知不觉中就喜欢上了她,现在,他终于为他心里这份不知所起的感情找到了答案。
记不得那时候是几岁了,只记得当时外婆出去干农活,而独自在家的他却因为发烧而昏了过去,迷糊中,他感受到有人在费力地拉他,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外婆,后来好不容易睁开眼睛才发现那个背着他的人并不是外婆,因为外婆是短发,也从来不会带与她年龄不相仿的紫色蝴蝶发带。
后来他因为及时地打了退烧针而退了烧,醒来后他问外婆,是谁带他来卫生院的,外婆说不知道,当时医生发现他时,他正昏倒在卫生院的门口。
找人的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但多年来黎江却一直没有忘记那个救了他带着发带的人,要不是眼下碰巧看到夏晓青的相册,也许,这一辈子他都不会知道救他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夏晓青,看来这一辈子,我真的是非你莫属了。”
黎江好似喃喃自语,又好似在对着夏晓青说话,他将那张照片从相册中取出来,随后悄悄地退出了夏晓青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