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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紫的小姨一走,二姐就开始叽叽喳喳:“阿篱,我跟你一起去吧?你们谈你们的,我只悄悄地坐在一边給你做参谋。”
“干吗不说话,我不会露脸的……唉,算了,看你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不去就不去了,小气鬼。”
阿篱笑着说:“不是的,我们又不是没见过,还带一个人。”
“不让去算了,”二姐噘了噘嘴,接着自我安慰地说:“你见过了,应该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周日我给你看书店,你就轻轻松松的去跟他见面吧!”
晚上吃饭时,大哥也回来了。饭桌上放上了逢年过节才放的五副碗筷。二姐惊讶地说:“大哥,你怎么回来了?”。大哥手扬起来一个脑嘣就要落下来,吓得二姐赶紧护住脑袋。
“这也是我家吧,我不能回来啊?”
二姐夸张地惊恐地叫起来,看大哥手放下来,忽然恍然大悟似的,脑袋也顾不得了,神秘兮兮地宣布道“我知道了,你是为阿篱回来的;你们都偏心,一听到阿篱就紧张的不得了,花圃也不顾了,赶紧跑回来,我就没见什么时候你这么紧张过我。”
大哥好笑地看着二姐的表演:“你不也赶紧找一个,看我们紧张不紧张?”
二姐不满地说:“你以为找老公是去菜市场买菜啊?说挑就挑;对了,阿篱的事是谁告诉你的?”
“是我让你们大哥回来的。”坐在大哥对面的母亲不紧不慢地说,:“这是咱们家的大事,咱们一起商量一下。”
二姐最先反应过来:“让大哥送阿篱去见田西楼?”
“嗯,差不多。”
父亲疑惑道:“这样不好吧?”
母亲顿时不高兴了:“你难道让阿篱骑着脚踏车去见面?”
父亲又提出了疑问:“老大,你的皮卡车可以吗?”
“这个没问题,我有个朋友叫周子同,开酒店的,我可以问他借一辆开。”
二姐又说,“唔,对了,阿篱,我觉得你应该去做做头发,再买套裙子,头一次见面,印象很重要的。”
“没必要吧?我长得怎么样那田西楼又不是没见过。”
“你不懂,这是一种表示对对方的尊重,重视;你快些吃,吃完我带你去试东西。”
父亲看了看阿篱,又问道:“阿篱,你觉得那个田西楼人怎么样?”
阿篱抿着嘴笑了笑,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想想自己之前曾信誓旦旦的说不要跟那个田西楼见面,而现在却答应了去见面,这明摆着自己已转变心意,那不是对那田西楼有好感那是什么?就算阿篱想狡辩,也是庸人自扰。
二姐默然地点着头,好似她明白了什么似的,慢条斯理地道“感觉不错是吧?看看你这一脸的花痴样,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怎么想的。”见阿篱不说话,二姐笑了笑,她挥了挥手,然后走进她自己房间,约摸五分钟后,她又返了回来。此时,她的手里已多了一个长方形的红色首饰盒,她拉起阿篱的一只手,如一只跳跃的鸽子一样和阿篱一起跑到阿篱的房间,拉着阿篱跟她一起坐在阿篱的床上,她兴奋地打开她的首饰盒,盒子里工工整整地摆放着这些年她通过各种渠道搜罗来的漂亮首饰。满目璀璨倾泻而出,令人顾盼流连,各式项链、手串、吊坠、耳环、迎来的的是阿篱无声的钦羡。
“阿篱,我知道你一向节省,从来都舍不得花钱买首饰,你看看我这有没有你喜欢的,你挑两样,我送给你。”说完,她的两唇微微一抿,两腮微微鼓起,像一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映在脸上。
阿篱讶异地张了张嘴,二姐一向把她的首饰当宝贝一样收藏,平时给阿篱看一眼都不舍得,今天竟然大方的要送阿篱首饰,这真让阿篱感到意外。
“别愣了,快挑呀,女孩子哪能一件首饰都没有没有,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田西楼知道我们东林路第二美女绝不是徒有虚名。”二姐催促道。
“东林路第二美女?”
“是呀。我是第一,你是第二嘛。”
阿篱哭笑不得,只好说:“那好吧,那我先谢谢你,我这个第二一定不给你这个第一丢人。只是这些都是是你的心爱之物,我怎能夺你所爱。”
“没关系的,只要你这个第二不给我这个第一丢人。嗯!你看这条珍珠项链怎么样?知道吗?有人说,这女人只要一戴上珍珠项链,整个人就立刻变得高贵有气质。”二姐接着又拿出一条水晶项链,晃了晃说“你看看这条水晶项链,也很不错吧?别犹豫了,赶紧挑吧。”
“行!那我就挑一条。”为了不扫二姐的兴致,阿篱从二姐众多的首饰中挑了一条金色绿松石珠链,这条细致的链子无论搭配什么服饰,都能起到画龙点精的作用。
“你不再挑手链吗”二姐努着嘴疑惑地望着阿篱问。
“一件就够了,首饰这东西,戴多了反而扎眼,这条绿松石项链我很喜欢,谢谢了。”
二姐没再坚持,她收起首饰盒,悠悠地下了床,穿着她那双粉红色夹趾凉鞋,“吧哒吧哒”地走出了阿篱的卧室。
随后的几天,阿篱的脑子里总是出现田西楼那张温文尔雅的脸,阿篱的生活一下子被这件事扰乱了,这个男孩,他在悠悠地叩动阿篱的心扉,阿篱每天都在期盼着与他再一次相见,一想到那个即将与他见面的日子,阿篱的血液就几乎要把身体给胀开来。
周六的傍晚,乌黑了一天的天空骤然下起了暴雨。天气预报不断地播报着今年的第一个强台风,从本地台到央视新闻都在滚动播放着受灾的画面,大树被连根拔起,街道变成了河流。听着外面****,电闪雷鸣,阿篱的心也乱极了。
一片春愁待酒浇。江上舟摇,楼上帘招。秋娘渡与泰娘桥,风又飘飘,雨又萧萧。
何日归家洗客袍?银字笙调,心字香烧。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到了翌日,风始终不见有减弱的迹象,过了中午,反而有又要越来越大的趋势,天气预报说今天最大风力可达十二级。院子前的一棵杨树,被吹断了一根粗大的树枝,像断臂一样,软软的悬着。临街一些简易建筑被大风无情掀起,扔在街道上。
按说天气这么差,约会应该是取消或往后推一推。但不知道什么原因,田西楼迟迟一点音信也没有。吃过中午饭,二姐最先等不及了:“这个田西楼,是来是不来也不说一声,我看不靠谱。”
“阿甜!”母亲阻止了二姐继续发牢骚,朝着阿篱说:“时间还早,我们再等一会。”
到了两点钟,二姐终于等的不耐烦了:“阿篱,我看你还是给田西楼打个电话问问吧。”
阿篱看看母亲,母亲没有说话,阿篱把手机拿出来,这时候母亲对阿篱说:“你要不愿意打,我让你大哥打也可以。”
“还是我打吧。”
阿篱翻出那张纸条,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开始输入,就要输最后一个数字,手机忽然想起悦耳的炫铃“铃铃铃,主人快来接电话;铃铃铃,主人快来接电话;”。
阿篱的心跳一下子开始加快,阿篱慌乱地抓起手机,平缓了一下情绪,然后按下了应答键,电话里却传出了一声尖利的声音:“老黑吗?”
“什么?”
“你是谁?”
“你是谁?”
“对不起,打错了。”对方抱歉地说打错了,然后匆匆的挂上了电话。
阿篱沮丧地放下了电话。大约半个小时后,手机再次响了起来,阿篱拿起手机,上面清楚地显示着一排号码,就是刚才阿篱没有拨出去的那个号码。阿篱的心又开始不听话的跳,她按下绿色的应答键,轻声说:“喂,您好!”这时只听见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你好,我是田西楼。”
“我是阿篱。”
“今天天公不做美,我们改个时间见面吧?”
阿篱迟疑地说:“嗯,好的。”
“你什么时候有空?”
“我都可以的。”
“嗯”那边想了想说:“那就改到下个星期天的同一时间,地点还是咱镇上的东坡茶坊好吗?”
“好。”阿篱茫然地应答道。
“那么就这样吧,我们下个星期见。”田西楼在那头说。
“等一下,”阿篱说,“那天,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谁?”
良久才听见田西楼在那头说:“你已经知道是我了?其实,那天我也想告诉你的,我觉得我们以陌生人初次见面挺好,不会觉得尴尬,所以没跟你说,我还想,等今天跟你见了面,你自然就知道了,你不会介意吧?”
阿篱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随即道:“不会啊,那么下次再见吧。”
临近三点的时候,阿篱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电话还是田西楼打来的,他在电话那头说:“昭篱,我还是想今天就跟你见面,你不介意吧?”
这个人一定是疯了,阿篱灵魂深处某个地方颤了一下,阿篱软软地说:外面还刮台风呢!”
“没关系,台风中心主要在南部,对咱北部一带影响不大,我现在开车去接你,十五分钟后,我在你家院子外等你可以吗?”
这也太疯狂了,阿篱暗想。
只听见的田西楼接着说:“放心吧,下午的风力已经减弱了,不会有事的。”
阿篱犹豫着,心里忽然有个声音在说,去吧,去见他,声音是这般的热切与强烈,那个声音完全主宰了阿篱。让阿篱欲罢不能,鬼使神差的,阿篱居然怯怯地答应了他,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