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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羽柔跟着那丫鬟走到了一个房间,房间里一个很大的浴桶,她在丫鬟的服侍下沐浴,这是她数天以来头一次洗了个热水澡,不得不说舒服极了。丫鬟还帮她把头发也梳理着洗了,祝羽柔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家门落陷之后,还能享受到如此这般待遇。
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丫鬟也已经捧来了衣服,只是那衣服……抹胸短裙,外面一层透明的薄纱,怎么看都不是正经女子穿的,祝羽柔红了脸,问丫鬟道:“姑娘,这里没有别的衣服吗?”
丫鬟说:“这时裴公子要小姐穿的。”
……
祝羽柔脸红了个彻底,头上豆大的汗冒了下来,裴琅他什么意思?要她穿这么不伦不类去见他?
虽然他是她救命恩人,但也不能如此这般羞辱她啊,她可是出身高贵,正经人家的小姐!
但看丫鬟那意思,她如若不穿这个,怕是没得别的衣服穿,有穿的总比没穿好,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穿上身了。
她身材极好,贴身的短裙穿在身上看起来曲线玲珑,曼妙之极,再披上薄纱,姣好的身段若隐若现,勾人心魄。丫鬟伺候她穿好了衣服,便说:“小姐请随我来。”于是带着祝羽柔在幽静的房屋里穿行,最终停在了一个精致的房门门口。
丫鬟对着门内恭谨地说:“公子,祝小姐来了。”
里面传来低沉清透的声音:“让她进来。”
丫鬟便拉开房门,对着祝羽柔做了个“请”的姿势,让祝羽柔进去。
祝羽柔有些迟疑,特别是一想到自己身上的衣服甚至有些衣不蔽体,将要赤摞摞地展现在一个并不怎么熟悉的男人面前,还要跟他共处一室,她有些慌张。但丫鬟一直在那里等着,她要不进去,两人都得僵在这里。
她一咬牙,走进房门,丫鬟复又把门关上,似乎是悄然离去了。
裴琅早已取下了佩剑,一身泠然,站在一张宽大的书桌前伏案而作,似乎正在练习书法。
这里居然是一间书房,布置十分雅致,书架上摆放着很多书,看来裴琅还是个好学之人。
但是这环境再怎么素雅,也缓解不了祝羽柔现在紧张的心情。
她甚至不敢开口。
“祝小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还是裴琅先开了口。
他抬起头来,转着好看的凤眸看向她,打量了一番她现在的穿着,唇角轻轻一勾,似乎尤为满意。
祝羽柔后退一步,整个人就贴到了门上,她快羞死了,本来没有多么羞耻,可是裴琅的眼神……
“救我的大剑士呢?”祝羽柔心里惶惶不安,只得顾左右而言他。
裴琅轻笑了一声,继续提笔在纸上描摹:“他现在不在这里。”随即又强调道,“是我救了你。”
这一句话,在祝羽柔听来如雷贯耳。他是在宣示主权吗?他救了她,所以呢?他不是毫无所图的,他想要什么?
“裴公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嗯,你想用什么报答我?”他接着问道。
“我……”
“这个问题要是祝小姐想不出来,不妨我提醒祝小姐一下,你还有什么?”
她还有什么?是啊,她什么也没有了,没有家人没有财产没有任何的权势地位甚至……连人权都没有,她是一个被流放的囚犯,该去边境受死的那种。
她还有什么?她什么也没有,他救她,能图什么?除了她这个人……
祝羽柔没有来由的一阵心悸,身体微微颤抖,一阵泪意涌了上来。
“想必我喜欢祝小姐这件事,有人跟你提过吧。”裴琅继续说道。
是,但是,他怎么知道?
他故意的?
“祝小姐意下如何?还是说,你还是喜欢对你们祝家缝难坐视不理的亲王殿下?”
他知道她喜欢四皇子,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他没有坐视不理,他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怕牵连自己,只是想独善其身?”
裴琅微微一笑:“你倒是挺会为你喜欢的人开脱的嘛。”
祝羽柔什么也说不上来,她脑子很乱,她好痛苦,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刺激她?
“过来。”裴琅不容置疑地说了一句。
祝羽柔愣了愣,别无他法,只好紧着自己身上那层若有似无的薄纱走了过去,站在离裴琅咫尺之遥的书桌前。
“听太师说,你们已经去过那个院子了,那里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裴琅依旧在纸上描画着,未曾抬头看向祝羽柔,然后祝羽柔却惊讶地发现他并非是在练字,而是在……画像。
她看着纸上那个面容姣好的女子,不是她又是谁!
他竟然,当着她的面画她的像。
祝羽柔羞急难言,咬着唇眼里有盈盈泪意看向裴琅,然后裴琅仍是垂首看着画像,一边描摹一边说道:“你看过了,可还满意?”
为她准备的?什么意思?
她哪有不满意的资格?
“满、满意,挺好。”祝羽柔磕磕巴巴地说。
“那就好。”裴琅笑着,搁下笔,看向她说道,“你以后就住那里吧,一日三餐有人伺候,想要什么可以告诉我,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你一生顺遂。”
他什么意思?祝羽柔看着裴琅,心里微微发凉,他把她当什么了?她回来是要查父亲的案子,不管是真是假她都要弄个明白,可他居然想让她乖乖呆在一个地方,听他的话?
“我做不到。”一滴热泪滚下了脸颊,祝羽柔一脸的泫然欲泣,楚楚可怜。
“为什么?”裴琅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动作很是温柔地帮她拭去了眼泪。
到底还是裴琅这个云淡风轻的动作刺激了她,她低下头开始痛哭流涕,泣不成声:“我、我回来是要查父亲的案子,我、我不能只待在一个地方。”
“可你是朝廷命犯,你要是乱跑被人发现了,想害死我么?”裴琅不无温柔地看着她,颇有些严肃地说道。
她垂坐到地上,浑身无力,不知道该怎么辩解。
“求求你,只要你愿意帮我查我父亲的案子,我什么都愿意做。”她无助地拉着裴琅的衣角。
“这可是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