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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残忍且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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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踢踢踏踏!

    两辆马车在树木稀疏的荒野上疾驰,觅食的食草动物无不惊慌失措的跑远,凶猛好斗的食肉动物无不一脸忌惮。

    马车上有它们熟悉的存在,有的害怕他们,有的审视他们。

    “我们因为什么畅通无阻,又因为什么让你敢惹我。”无知者无畏,这套同样适用于野兽,一头饿极的雄狮气势汹汹的追逐着马车。

    “那就让它为此付出代价,以警示旁观者,让它们按捺住自己的爪牙,对我们抱有应有的敬畏之心。”雄狮想要截停马车,它嘴里发出一声声咆哮,它向后飘动的棕黑色毛发,让它有那么点王者风范。

    “吃我一枪。”我手握黑龙骨枪,朝着凶神恶煞的雄狮就是一刺,刺中它炯炯有神的眼睛,让它发出一身痛呼。

    雄狮因伤停下了追逐,我没有因此停下乘胜追击,而是继续疾驰。

    雄狮很快被一群鬣狗围了上去,独眼有伤的雄狮,哪能震慑的住跟它有仇的鬣狗。

    ……

    眼前出现一座巨城,如同巨兽一般俯卧在茫茫荒野之中;它高大且厚重的城墙,也挡不住里面的人声鼎沸,这是一座繁华的大城,同时也是一座充满野性与血腥的大城。

    城墙上留下了历尽岁月的痕迹,上面有红到发黑的血迹,有长矛留下的孔洞,以及充满勃勃生机的青苔,以及迎风傲立的青草。

    通过一道又一道盘问,看着他们胯下强健的马匹,以及寒光四溢的兵刃,以及锃亮的盔甲;这种种的一切告诉我们,这里离战争很近,离旷日持久的血腥很近。

    我们安然的进入城中,如果说城外是苍茫死寂的,那么城中就是热闹鲜活的。

    “嘿。”两个膀大腰圆的巨汉只穿有方寸大小的白色粗布,遮住那陷入粗蛮肉体中的变化之物,以及排解众生污秽的黝黑洞穴。

    两个粗蛮巨汉贴在一起行激烈之事,无数喜好此事之人,纷纷驻足为自己的心中人大声叫好。

    “好。好样的,鼠尾刘。”我看向烂牙粗汉,再顺着他的视线朝着两名巨汉看去,心里猜测着谁是鼠尾刘;很显而易见,留着老鼠尾巴一样细长辫子的巨汉就是鼠尾刘。

    “刀姐,他们这是在干什么,看上去怪好看的。”这种肉体与肉体的激烈碰撞,没有什么疑问的击中了我这个男人的心,我不由自主的跟着大声喊道:“好。”

    “相扑。”刀姐从马车上下来了,紧跟在我的旁边,我的另一边则是面如恶鬼的金刚。

    “打。打死他。”两名巨汉的打斗越来越激烈,脸上都被磨出血来了。

    “走吧。小信子。我们先去奴隶市场吧。”刀姐轻轻的推了我一下,让全神贯注看着比赛的我从中挣脱,并微微大声的道:“好好。”

    ……

    “这位爷行行好吧,我的丈夫死了,只剩下我们娘俩孤苦无依的生活在这城中。”一个面容愁苦的妇人抱着一名可怜巴巴的小女孩,小女孩脸上脏脏的,一双大眼睛充斥着茫然无助;我虽然杀生无数,但在这双眼睛下,也难免有一些恻隐之心。

    “叔叔。”小女孩怯生生的看着我,并小声的叫了我一句叔叔,我拿出钱袋子正准备掏钱,哪知被王刀拉住了,并朝我摇了摇头。

    我没有理会,掏出七八枚五星递向妇人,妇人朝着我千言万谢。

    “你会被缠住的,那些人就如同饿狼一般。虽然你没有做错,但是那会给你带来麻烦,你看看周围。”金刚和长枪兵虎视眈眈的看着那些乞讨者,那些乞讨者先是一脸畏惧,再是一脸希翼的看着我;我对于他们倒是没有什么恻隐之心,我对于我所做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后悔的。

    “啊啊。”不远处,抱着小女孩的妇人被一群乞讨者围住,他们此时没有面对周信时的弱者姿态,只有恃强凌弱时的猖獗模样。

    “小信子,一时的施舍改变不了什么,他们依旧深陷泥潭。那妇人年岁不大,还可以生育,你完全可以收留她;你的那帮兵士也需要有个归属,需要留下自己的后代,你看。”王刀眼神淡漠的看着我,嘴里说出的话却与她的表情截然不同。

    “你。去把她救下,如果你不嫌弃的话,那妇人就交给你了。”我找了一个看着顺眼的长枪兵,用手指着不远处的欺凌吩咐道。

    “是的。主人。”抱着孩子的妇人长的其实不赖,只是身子单薄了点;我也不强求长枪兵能跟她结为夫妻,但他们大概率会结为夫妻,长枪兵看那妇人的眼神,明显就是对那妇人有意思。

    “哎呦。哎呦。”这名长枪兵身高一米九左右,长的膀大腰圆,比那些乞讨者块头大几倍;长枪兵也不说话,对着那些乞讨者就是拳打脚踢,下手颇为狠辣,当场把两名乞讨者打倒在地,也不知道他们是死是活。

    ……

    “叔叔行行好吧。”奴隶市场的位置颇为偏僻,我们一伙人途径一处街道,看到了一群小孩子当街乞讨。

    这群小孩子看上去颇为可怖,我还发现有几个满身恶气的大汉监视着这些小孩,我冷眼看向其中的一名恶汉;恶汉看了我一眼,便畏畏缩缩的低下头,看来只是一些恃强凌弱的恶人。

    “叔叔行行好吧。”一个年岁不大的小孩,约莫四五岁的样子,他的面前摆着一只破碗;他的头上没有头发,头上的皮肤糜烂如泥,发黄发黑,散发着一股恶臭;他只有一只眼睛还算正常,另一只眼睛就如同死鱼的眼睛镶嵌在上面一样。

    他的一双脚自膝盖以下空空如也,那发黑的伤口赤裸裸的露在外面,招惹着无数只绿头苍蝇;男孩也不在意,任由那些苍蝇在他的伤口上攀附,如果仔细一点看的话,就能看到那糜烂的臭肉中有白生生的蛆虫蠕动。

    我看着男孩仅有的那一只眼睛,那只眼睛里没有寻常小孩的勃勃生机,只有将死之人那仅有的一丝求生意志。

    他的一声声“叔叔行行好吧。”,没有一丝生气,只有无穷无尽的麻木与绝望。

    “走吧。”王刀拉了我一把,把我从中拉了出来。

    我被王刀拉着走远,身后的那些小孩依旧在机械的重复着“叔叔行行好吧。”,以及“别跟死人一样。”来自陌生男人的呵斥声。

    “那些小孩,这一辈子算是毁了。他们除了乞讨博取同情心,根本就是一个个累赘。走吧。”王刀的脸色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好像刚刚看到的就是一些石头一样;我不由的露出笑容,对着王刀说道:“对那些小孩的最大仁慈,恐怕就是让他们下地狱。哈哈哈。我看了。嗯。深知此事的人闭口不言,不知此事的人乐此不疲。这似乎就是一个死局,对于我来说,嗯,是吧;我终究还是一个人,也是会伤心的。”

    “什么是恶,什么是善;善会滋生恶,恶会滋生善。如果计较,我算不得善人,也算不得上恶人。如果我杀了他们,那是恶,还是善,他们尚还未心存死志,我杀了他们,他们会感激我吗;如果把选择权交给他们,他们恐怕会心存让我扶养之意,这好人做到底,又能得到什么呢;他们是可怜人,也只是可怜人,绝不是善人或恶人。这大善人,呵呵。”我忽怒忽喜,还好刀姐说了这么一句:“没有翻天覆地的本事,你就不要想着翻天覆地,你那样只会徒增烦恼;事实不会因为你怎么想,就会发生什么改变,你要去做;既然选择不去做,那就把它抛下,烦恼最是无用。”

    “见笑了,刀姐。”我把手放到王刀的肩膀上,心中为自己的情绪波动感到新奇,自己终究还是不了解自己。

    “到了。你会习惯的,倒不是让你对此麻木,你知道就行了;也不要自不量力,做一些没必要的事情。”刀姐拿开我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奴隶市场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臭,尿骚味混合着屎臭味,还有一股挥之不去的尸臭味。

    “几位大人是要买奴隶吗。”一名膀大腰圆的大汉出现在我面前,我点了点头,大汉就把我带到里面。

    我看到一只只或大或小的笼子,笼子里面关着人,笼子里面有食盆和水盆;那些年纪大的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待在笼子里面,那些四五岁的小孩如同鸡仔一样挤在一起,有的看着我,有的自顾自的干着什么。

    啪。

    “给我精神一点,你们这些下贱玩意,每天吃吃吃,畜牲都没有你们能吃。”膀大腰圆的大汉应该是这里的主事人,他拿起一条鞭子朝着那些笼子里的人打了过去。

    鞭子虽然不能打到笼子里面的人,但是依旧吓得里面的人颤颤发抖。

    噗。

    一名四五岁的小孩懵懂无知的蹲在笼子里,排泄了一堆黄糊糊,他也不嫌脏,用手拿起那些黄糊糊玩了起来。

    “这个小东西,简直是屡教不改。松鬼,把他给捉出来宰了。”膀大腰圆的主事人笑呵呵的看着那个四五岁的小孩,并朝着旁边挥了挥手,叫来一名面目狰狞的丑汉。

    “这位大人,你要不要玩玩。”膀大腰圆的主事人满脸笑容,眼睛意味不明的看着我,他这个玩玩恐怕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