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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黑夜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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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凯,对人家说话也没个轻重!是生薇好心帮我,我看她脚不方便,就自己够的。”

    “这不是理由和借口。”

    她一口气闷在了胸口,像是一座隐压着不爆发的火山,顷刻间一触即发,“柏一凯,什么态度?别无缘无故地给我扣这种帽子!”

    他也不回应她,只是背着她一个劲地询问阿姨腰伤。她觉得莫名其妙不可理喻,一时也没顾得上其他,就砰砰砰地上了楼梯。

    夜幕没头没脑地倾覆下,无尽的暗。一点一点,像倒扣的粒闪着幽秘熠泽的黑金石,诱得人睡意全无。薄凉的月色,透过在纤细的指尖缝,沁凉而又诡谲。

    她左右翻着身,直直地睁着眼,望着头顶那片绚烂的星空,愣是许久没睡着。刚刚气得晚饭也没顾得上吃,就一骨碌上了床。说是生气,倒不如说是一种不对劲。

    她觉得总有什么不对劲。

    想着那些零碎的相处片段,那些忽远忽近,忽冷忽热,欲言又止,居高临下,高深莫测,莫名其妙…他的态度明显前后不一致,喜欢林生薇还鼓舞自己追丁加…

    当了几个月明星就开始颐指气使起来了。当了几个月明星…

    当了几个月!

    她猛地坐起身,大脑神经像是一阵响雷炸过,眼前一片漆黑惘然,只有那半截冷月在窗外疏懒凄清地吊着,在上方倨傲冷漠地俯视她。

    他怎么会说自己才当了几个月明星?林生薇从出道到现在,怎么说也有十年了。

    啊!

    一阵强劲的风掠过,她的胳膊被一双有力的手猛地拽过,脑袋不受控制地眩晕一阵,身体就沉重一声,直硬硬被放倒下,露在外的脖颈后瞬间一阵凉意。她的右胳膊摔到冰冷的地砖上,饶是一动不动,麻木得没有知觉了。只是身体突然感到一阵温热,高大的黑身影已经悬倒在自己上方,屹然不动一下。一阵熟悉的薄荷味直往鼻孔里打转。

    她不敢出声,不敢咽口水,稍动一下,那把不知何时闪出的雪亮刀片可能就会割到颈总动脉,要了她的命。

    “半夜三更,来我房间干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狠厉,像刀片锋刃,像深水寒冰,没有一点温度。

    她全身血液像是凝固了,眼因害怕睁得滚圆,之前的问题一时不敢问出口,只是怯弱断断续续地说道,“我要…要上厕所,刚…刚好经过…而已。”

    “徘徊那么久,经过?我要实话。”

    他手上的力紧而有力,刀子又近了一步,这下她连气儿都不敢喘了,颈部一阵微微刺痛。她真是又惊又奇又害怕,他怎么知道自己在他门口站了很久,而且自己只是微微开了一个缝啊,他干嘛警惕得跟如临大敌似的。

    “我…啊!”

    她刚想出声,脖颈更疼了,吓得直接尖叫起来,嘴巴确是突然结结实实地被那双粗粝的大手掌捂住。

    “闭嘴!不准出声!敢让刘阿姨听到我就…”

    她惊魂未定,那双黑夜中刺过来的冷厉目光,让她整个大脑都失去了判断和思考。只是阿姨这个温暖而又带人性的词语一出,她才恍然认识到他是谁,自己是谁,现在的情景多么不可思议和惊悚。

    “给你三秒,再不说实话,我就…”

    “不…不要!我说…我说。”她猛地闭上眼,挂在睫毛上温热的一点泪珠,因为惊慌战栗而四处乱颤,滑落得毫无章法,声音也抑制不住带着哭腔。

    “我…就是想知道,你…你为什么说我“当了几个月明星,就开始颐指气使。”

    “怎么?还不能说你两句?”

    他的刀不松反紧,显然不相信她的理由。

    “我已经做了十年演员了,你…怎么会不知道。”

    她的话细弱到似乎只有她才能听到,确实,她此刻很不希望这句话被他听到。空气突然沉寂下来,只剩下她急促慌乱的呼吸与心跳。他的气息扑在脸上,明明炙热,在森冷阴幽的墨黑夜色下,更觉凉薄如冰。

    刀子和手都略松了一点,她缓了一口气,可是马上又更加不安。他怎么不说话?是被自己诘问住了?

    “唔—”她被捂得叫不出声,只是眼睛再次睁得惊悚,他,他的刀子又重新渗侵!寒气逼人,她清楚,再往里一点,血就会立即从动脉管喷涌而出,一直喷到天花板上。她害怕极了,那双黑暗中瞧不见的双眸,只是更加迫人逼仄,幽黑沉暗,有一种腾腾杀气。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

    “不打算说实话?”

    她急了,“就是这样啊!还要我说什么!”

    “你以为我为什么说出那句话?”

    “我…怎么知道。”她的喉咙又干又涩。

    “破绽百出。”这声低低的嗤笑在黑暗中沉坠不堪,一直坠到她的心头,使她忍不住缩起来。她有种不妙的直觉。

    “你以为我真看不出来?”

    她愣了愣,全身紧绷的神经顿时麻木了,没想到这么他戳穿得这么直接,可她并不打算承认,也不能承认,“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不敢相信,刀子马上就要完全浸入,她还能这么有勇气地跟他对抗。

    “你不说,就我来说。”他的声音此刻低沉有力,不急不慢,厚重像头撞在钢铁柱上的闷响。

    “林生薇从来不会,用生硬的语气和我讲话,从来不会呼我全名,从来不敢大庭广众之下与孔可玲吵架,从来不会亲口说自己喜欢丁加,从来不会…怎么,还要继续往下说?”

    她小心地咽了咽口水,“溺过水,我有许多事情记得不大清楚。”

    他的胳膊突然摁得更紧,她觉得胸口一口气快喘不上来了。这个摸不清脾气的神经病,之前听阿姨说还以为是自己想法错了,现在看,她简直为自己想法有过动摇感到十分荒唐。对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非法暴力,谁知道他那些好是不是装出来。

    现在知道她不是林生薇,是要弄死她的节奏吗?

    “你以为我是傻子吗?再给你一次说实话的机会……”

    她不知哪里来的胆量,突然狠狠地朝着他的左手心咬了一口,对方吃痛地闷哼了一声。电光石火间,她用仅能动的左手,握成拳,猛地朝他肋间捣去,就在他恍惚的一瞬,她一把夺过他右手的刀,左边一个反身,将他反压在地上,用刀背抵着他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