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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着即是活着。
这句话说的一点不错。
胡大明一早起来就跑山里去了,见山他就心痒难耐,想打猎。
这永富村依山而建,那山叫竹岭山,峰峦耸翠,连绵起伏。
薛柳对这大山也很感兴趣,俗话说靠山吃山,就跟胡大明商量改日带她一起进山。
胡大明本想一口拒绝,后来想到薛柳手里的袖箭,就又点点头答应了,约好等他今日先去探探路,做好准备再进山。
薛柳在河边洗衣服,觉得这定居下来的日子,跟逃难也没差多少。
除了不用赶路,还是找吃的、找吃的、找吃的。
陈阿婆带着春儿去挖野菜了,薛兴贵想去下笼子去,薛兴富怕村里人知道他们用笼子抓鱼的事,图惹是非,就嘱咐薛兴贵避开人再去。
薛米韬守着朱月娘,依旧不肯挪窝。薛兴富就嘱咐他照顾阿娘,自己跑村长家商量落户的事去了。
薛柳就揽了洗衣服的活,跟着姑妈家的秀儿表姐,一起在水塘边洗。只不过薛柳只需洗几件,而秀儿却是要洗一大盆的脏衣服。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日子要过,不能给予帮助的同情,最是无用。
两人刚认识,还不熟悉,又都不是话多的人,随口聊了几句,就都低头默默的干活。薛柳衣服少洗的快,想帮她洗,秀儿不让,薛柳也就算了,在旁边等着她洗完,再一起回家。
往水塘边这边来的人渐渐的多了起来,都是妇人抱着澡盆来洗衣服的,见到薛柳指指点点,薛柳知道村人这是对她好奇,也不在意,还冲她们笑了一下。
通过跟秀儿姐聊天,她知道了这水塘是村里人挖的。
永富村的村民以前用水,得挑着担子去邻村担水,每日要走几里路,还要交担水钱,村长就发话挖坑蓄水,前前后后挖了有一年,才有现在的大小。
那这赵村长还挺有魄力,在这村里话语权很高啊。
薛柳在心里默默思考起来。
薛柳晒好衣服就回到柴房,朱月娘已经醒了,正眉眼带笑的跟薛米韬小声说话,见薛柳洗完衣服回来,就拉着她的手,很是愧疚的样子。
薛柳是朱月娘的第一个孩子,从小聪明伶俐,朱月娘对薛柳宝贝的很,几乎不让她干什么粗活。在薛柳之后朱月娘还生过一个孩子,可不到一岁就夭折了,生的时候又伤了身子,隔了好些年才有了薛米韬。
“阿娘可吃过东西了?”
“吃过了,喝了鱼汤,吃了鱼肉和野菜,还有米粥!”薛米韬在旁边数着手指头回答,想到吃的米粥,嘴馋的悄悄地咽了口口水。
那米粥是姑母悄悄抓了一把白米过来,他都留给阿娘吃,阿娘就会快快好起来了。
薛柳听朱月娘有胃口能吃,心里放心一大半。现在外面天气不错,她就过去扶起朱月娘,慢慢的将她抱到门口晒晒太阳。
整日里躺在不见日光的破柴房里,没病都要闷出病了。
这时薛兴贵提着笼子回来了,见到朱月娘在门口晒太阳,开心的打了声招呼,嘘寒问暖了一番。
过后却悄悄将薛柳拉到一边,有些抑郁的说:“那水塘看着蛮大,可里面鱼倒是不多,虾更是没有,笼子里才抓到五条鱼,个头都不大。”
薛兴贵将笼子里的鱼提出来,大概就成人巴掌大。他本想着多抓些鱼虾,自家吃完有的剩的话,还可以拿到镇上去卖,哪怕换几个铜板也好。
现在看这情况,只能满足家里吃用,换钱就别想了。
“那水塘是这几年村里才挖出来的,本来也没什么鱼,就算有,应该还没长大。”薛柳将自己打听到的水塘的情况,简单的跟薛兴贵说了说,也不气馁,“能抓到够咱们每日吃的,就算完成目标了。”
“也只能如此了。”
陈阿婆和春儿也提着菜篮子回来了,看春儿撅着嘴好似不太开心,薛柳就看向陈阿婆,用眼神询问春儿这是咋了。
陈阿婆苦笑一声,将篮子放下来,“有几个村里的妇人,不让我跟春儿挖野菜,说几句不中听的话。”
几人对视了一眼,都不想说话了。忍耐是很难受的,但还得忍耐。
等薛兴富从村长家回来,又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村长同意咱们在永富村落户了,只不过,咱们要想把户籍办理下来,得通过里正。”
在大安朝,四户为邻,五邻为保,百户为里,五里为乡,每里置里正一人,主要负责掌管户口和纳税。
这永富村也就七八十户人家,就一同归上田村的里正管辖。
“听赵村长意思,想要找里正办妥这户籍,起码要十两银子。”
“十两?!他们这是抢钱吗?”薛兴贵一听要这么多银子,立马就炸毛了。普通农家,省吃俭用一年也就能余下三、四两银子罢了,这一开口就要十两。
薛兴富何尝不知这里面的猫腻呢,可只有将户籍办妥,落户在永富村,他们才能在村里分田分地,才能过下去。
“替月娘看病用了一些,又给了林家一些……大概还剩三两银子。”
朱月娘心里清楚如今家里困难,急得直咳嗽,摇头摆手的表示自己病好了,不用买药了。
陈阿婆抱着春儿听着,往薛柳看了一眼,冲她眨了眨眼睛。
薛柳:……没明白,什么意思?
陈阿婆正要开口,就听屋外传来几声大笑。
“柳儿!快看看我猎到了什么好东西!”胡大明人未至,粗亮的声音先传了进来。只见大步跨进屋子,左手提着一个山鸡,右手抓着一只长耳朵的兔子。
“那山上好东西不少!可惜我这箭不行,是用山上的竹子顺手做的,准头不够,放跑了一只。”胡大明一边可惜,一边又得意的冲众人展示他的成果。
胡大明说完见没人捧场,尴尬了一下,慢半拍才发现屋里气氛不对,“咋了这是?”
薛兴富就简单把办理落户要银子的事说了,胡大明听罢,低头沉思了会儿,又咧嘴笑了起来,“我以为多大的事呢,不就是银子吗,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