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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从来都是福无双至日,唯有祸不单行时啊!
剑女讲起当她醒来时,她发现那个和她有一夜之欢的师父突然不见,她起初以为是自己的师父为其又准备其他,可是在那里羞涩的,扭捏着等了好久,也未等到自己的师父,她逐渐有些慌乱,她忙回去找她的师父,可是当她回去后,她并未发现她的师父。
“失踪了?”她疑惑道,起初,她以为是自己的师尊难以一时接受这种身份的改变,过些时日当想通一切之后,便会回来迎娶她,如此她便安下心来,就那么等着,当庭前的绿叶黄了在绿,绿了在黄,如此变化了许久之后,自己的师尊却依旧了无音讯。
她慌乱了,痛苦了,她不知所措,在她万般无奈之下,她突然想到了禁地,传说自己的师祖一直在禁地中修行,但是有禁令,未得师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进入禁地。
她也是万般无奈,无奈万般之下,便独自来到的禁地外。
她悲苦叩首道:“师祖在上,不孝徒孙有要事求师祖,希望师祖指点我师尊去处……”说完便不停地一个劲在那里叩首,如此不知过了多久她失去意识了,等她在醒来时,发现一个少年在眼前。
说着剑女看向剑奴道:“那便是我第一次见到你!”
接着剑女又讲道,如此过了许久,虽然师祖一直并未搭理我,但是我并不死心,有一日我又前去禁地叩首请师祖给指点迷津。
哪里知晓,这次我刚跪下叩首,言语还未出时,只听到一个声音道:“唉!你还是痴心不改啊!”
剑女慌忙道:“还请师祖指点迷津!”
谁知那个声音问道:“见他一面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剑女道:“重要!”
那个声音道:“他躲起来不见你,这个答案还不明显吗?你又何苦在次苦苦的难为自己呢?”
剑女道:“只因为我心中只有他一人,在无他物!”
那个声音又道:“外面世界,千花万朵,精彩异常,他不过与你只是露水情缘罢了,当你见识了外面的精彩,他也就会在你心中渐渐地忘却!”
剑女随即道:“我从出生以来,所见无一让我安宁,处处都是肮脏不堪,只有他把我从地狱中拉出,只有跟他在一块,我才感觉到开心、快乐、安宁、舒服,离开了他,我害怕周围的一切,没有了他,我怕我一刻都活不下去!”
剑女顿了顿嗓子又道:“您说我见识过外面的精彩我就能忘却他,可是在我见识外面的精彩之前,我就已经过不了我眼前的这一关,没有他我一刻都活不下去!”
那个声音一声叹息道:“唉!孽缘啊,自己所造的罪孽,终究是要自己来受,谁都跑不掉!”
剑女一愣。
只听那个声音又道:“你进来吧!”
剑女叩首谢恩之后慌忙进去,当她刚踏入的那一刻,她又惊又喜,因为她的爱郎就在眼前,她欢喜异常,急忙上前,可是还是稍微有些规矩,忙先对师祖叩首谢恩后一把扑上去一把抱住她眼前的爱郎,她又是高兴,又是怨恨,一边小心的捶打,抱怨让她等了这么久,一边又心疼的抚摸,怪他这么久,怎么一个人没有把自己照顾好。
可是眼前的爱郎就是那个样子,一动不动,仿佛一具活尸一样。
她忙向师祖叩首,请求师祖救助自己的爱郎,她好不容易找到他,又怎么能舍得他成了这个样子呢?
她还想着让他娶自己,然后自己生一堆孩子,他与她还有这堆孩子,幸幸福福的在这里过上一辈子。
师祖看了看剑女,又看了看隐老道:“孽障,真是孽障啊!”
说着他问到剑女:“你当真可以爱他不顾一切吗?”
剑女坚定的看向师祖道:“我永生永世心中只有他一个人!”
师祖叹气道:“如果他是你的仇人呢?”
剑女疑惑:“仇人?我从小到大哪里又有仇人?说仇,我是没有,若是恩人,爱人那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说着便用一双充满爱意的眼看向隐老。
师祖道:“世事恩怨,岂是你想得那样!来,孩子,这是所有恩怨的开始,你且细细品味观瞧!”
说着,便是一挥手,只见一阵黄沙飞过,吹得她睁不开眼,等她在睁开眼时,她发现她在一座寺庙之中,看这寺庙样式应该是汉地寺庙,而她放眼瞧去,只见一个少年正在舞剑,而一个大家小姐正在旁边偷偷观瞧。
只听师祖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跟随他们的开始,去看一看所有事情的真相吧!”
剑女开始从那个少年与小姐的相遇,观瞧他们的一生,汉地的相遇成亲,少年回到西北的遭遇,以及饮恨离世前对自己师父的最后愿意,小姐的苦苦等待,以及小姐离去后,生下的那个孩子所面临的所有的悲痛,少年师父信守诺言去找少年那个未曾蒙面的女儿,等等……
当一切从剑女眼前走过,所有的一切都走到了现实的那一刻,她嘴里嘟囔着:“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整个人像得了失心疯一般,逃也似得跑了出去,她想逃离这一切,她恨这一切的缔造者,那个她曾经最爱的人。
剑奴打断剑女问道:“这就是你那一次失踪期间的事?”
剑女满眼都是对不起剑奴,她回道:“嗯,从那次回来后,我想忘掉一切,忘掉那个我又爱又恨的人,我想要一个新的开始……”
剑奴昂了一声道:“所以,那一次你回来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可是……”
剑女打断剑奴的话道:“你是想问后来那一次失踪我去了哪里吧?为什么我突然要嫁给你?”
还未等剑奴回话,剑女便接下来讲起了后面的事。
剑女自从回到剑奴身边,想要摆脱一切,重新过自己新的生活,他每日越与剑奴过的幸福快乐,内心的那一丝遗憾就会越重,他时常把剑奴那张脸错看成自己师父的那张脸,当经常性的被剑奴关心暖到心里去时,往往便会在心里随之产生一个想法:“这要是我爱的那个人该多好啊!”更随之便会落入一种巨大的愁楚和落寞中,紧接着会产生一种自己与眼前剑奴的所作所为是多么对不起心中爱的那个人,自己落入一种深深的道德自责中。
终于,有一日,她实在是受不了这种痛苦的折磨,她又跑入禁地,磕头拜倒在师祖面前道:“师祖!”
过了许久,只听师祖道:“你还未看开吗?”
剑女悲泣道:“师祖,我父母与师父那是他们的恩怨,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从未见过我的父亲,我只隐隐约约记得我小时候身边有一个疯女人,而他们的所有一切都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师祖道:“昂,你是看开了?”
哪里知道剑女回复道:“以前的所有事情与我无关,我不想看,也不想知道,我只求你让我与他能结为夫妻,过好我们接下来的一生!”说完便一个劲的给师祖磕头。
师祖看了看她叹了口气道:“我原本以为你大彻大悟,放下了一切,哪里知道你又陷入的更深了!”
师祖看了看隐老,指着隐老对剑女道:“你看他在此一坐便是如此年头,难道是我不让他和你在一起吗?”
紧接着又道:“这一切纷纷扰扰,与我又何干?不过是他不愿意而已,他若愿意,我纵然阻挡,又怎么能阻挡的了,他若不愿意,我又能拿他怎么办?”
剑女看了看隐老,又看向师祖沉思半晌,泪从眼中一点一点的滴下,她最终鼓足勇气道:“我如今无他望,但能与他说了片言,了结我心事便已经心满意足!”
师祖道:“你怎么就放不下呢?”
剑女看着师祖道:“若你是我,可曾能放下?”
师祖一愣,抢道:“我……”可是,随之便答不上来……
最后苦笑道:“罢了,人啊,向来是说人者易,自度者难啊!”
说完他便一挥手只见一切消失了,只有剑女一个人愣在哪里,许久之后,只见一个人缓缓向她走来,她初看那个人的身影熟悉,等近了些时候,她便看清了那个来人,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师父和情郎,她急忙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抱住,紧紧得抱住,生怕他这一次再从自己的怀中溜走。
当她高兴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时,正要把自己心中这许多时日憋了得千万句言语一时倾斜而出时,却觉得怀中的那个情郎如同一块木头一般僵硬,她放开她的情郎她看了看他的脸,只见那张脸上充满了厌恶,只听他轻蔑得说:“你母亲就是个荡妇,坏了我一个好徒儿,不想生下的又是一个荡妇,居然又坏了我的修行!”
剑女一下子愣住了,泪水止不住的流,她看着眼前这个自己心爱的人,半晌挤不出一句话来,可是他接着又道:“如今我的修行已经坏了,你可满意?”
剑女一个劲的嘴里只有:“我、我、我……”,可是越着急,越是挤不出一句话,最后急得自己只能在那里一个劲的哭。
她的爱郎又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剑女已经被逼的嘴里说不出一句话,可是她的爱郎却依然不放过,还是紧紧得逼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剑女放开她的爱郎,连连后退,可是她的爱郎却步步紧逼,一个劲的追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剑女被逼得退无可退,只能怯怯道:“我只是想和你在一块!”
她的爱郎一阵哂笑道:“和我在一块,你是什么东西?你也配?”
剑女用乞求的语言道:“我只是爱你啊!”
她的爱郎一阵嘲笑道:“爱我?你一个荡妇的女儿?”
剑女用最后的力气恳求道:“我求你了,只要我能和你在一起……”
她的爱郎用最坚定的语言道:“我说了,你不配,你没有听明白吗?以我的身份,比你高贵的女子不知有多少,我尚且视为土疥,你又能算的了什么?”
剑女用她最后的尊严哀求道:“让我每天能看见你也行?”
她的爱郎却说道:“果然,下贱之人的子女也是如此下贱!”说完便转身就走,边走边道:“你走吧,我这里从此再也没有你了!”
剑女叫了声:“师父!”
只见她的爱郎一愣,身子一颤,最后扭过头说:“别叫我师父,你我师徒之情已尽!”
剑女看着那个背影又开始渐渐地远去,想起那晚他给她放的七彩烟花,是那么的美丽,这世间上最美好的事物在它面前都要黯然失色,她还记得当时他说:“这七彩烟花只有我一个人会制作,而我只会做给你一个人看!”
当想到此,又看着眼前绝情的他,她一时之间所有的爱意刹那间转化成无穷无尽的恨意,她对那个背影喊道:“虽然我恨你一辈子,但是我会还你给我的恩情,无论何时何地,当我看见七彩烟花再次绽放之时,你我便再两不相欠!”
刚刚说完,她便后悔自己喊出的话,可是她刚想向她的爱郎喊她刚才说的话不算数,她有多么的爱他,然而,她的爱郎的身影她却再也看不见,空旷的荒野中只有她一个人在那里痛彻心扉的哀哭,而旁边的那群狼似乎是能明白她的一切,就在那里默默地守住着她。
剑奴心疼的看着剑女说道:“这就是你突然消失之后回来便要嫁给我,要永远离开西戎的那次?”
剑女点了点头,剑奴愤愤道:“他都这样对你了,可是你怎么还放不下他?”
剑女哭泣道:“难道我不想放下他吗?可是,可是,他仿佛就像一根刺一般,我越想拔出,它就越往我心里钻……”
隐老突然想起师尊交给自己的那支暗箭,苦笑道:“师尊啊,师尊!不知你老人家是救我,还是再害我……”
这时,突然听到几只狼的嚎叫,突然一个少女骑着一匹白狼从房墙之间跃落到堂前,而其余的狼群在墙上的,屋脊的等等,
隐老瞟了一眼少女道:“媚儿,你怎么来了?”
媚儿笑了笑说道:“师尊啊师尊,亏你一世聪明,怎么事到自己头上时反而糊涂了呢?”
隐老一愣,反问道:“我糊涂?”
媚儿道:“当然啊,你奉陛下命突袭碎石城,被围堂前不想着脱身,反而在此儿女情长,我等是奇兵,夏太师是正兵,给以他充足时间,我等如何脱困?”
媚儿正说着,她扫视了堂前的群人,看向剑女时,对隐老说:“看样子当年那个傻小子的媳妇还不错,这姑娘长大出落的越来越有风味了。”
剑女愤恨道:“你就是当年那个荡妇?”
媚儿一边看向众人,一边回复道:“我怎么也算是你娘,你怎么能如此对长辈……”话还未完,不想目光落在剑奴身上,整个人一下子愣住了,也忽然变得不像刚才那么悠然自得,风淡云轻。
她结结巴巴得说:“你、你、你不是去了中原,怎么又回来了?”
剑奴看着媚儿,奇奇怪怪的感觉,他问道:“你是谁?我认识你嘛?”
媚儿突然缓过神来,又恢复到刚才的神情,回了句:“昂,认错了!”
隐老心疑:“她会认错?”
就在隐老心疑惑的刹那间,只听剑奴喊道:“老狗,拿命来!”
剑女撕心裂肺的喊道:“不要!”
只见剑奴突然发难,身子在一把剑之下只能看见虚影,而这时隐老又放松心神,等反应过来,剑已经距离自己的心脏不足一尺,自己决然是无法逃脱,就在闭眼等死,突然觉得自己被人撞开,睁开眼一看,那把剑正刺入了媚儿,而媚儿却将隐老在危急时刻撞开。
而剑奴也愣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有人通过这种方法躲开了他的剑,隐老看着媚儿,心焦急道:“我死就死了,你又何必如此呢?”
媚儿看着隐老半天说不出话来,嘴里一个劲的往外吐着鲜血,她一边吐,一边说:“师父,你还不明白吗?我都愿意替你去死,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隐老看着媚儿道:“你的心意?”
媚儿叹了口气道:“你怎么就这么不明白女儿的心思呢?有那个女儿身不顾自己的名节愿意替你去办理一些龌龊之事呢?”
隐老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这……”
媚儿苦笑道:“师父,我都到了最后一刻了,你还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思吗?”
隐老无语,嘴里只是:“这……”
媚儿看了看自己的师父虚弱的道:“我一直喜欢你啊,师父,我若是不喜欢你,岂会为了你坏自己的名节,岂会为了你不要自己的性命……”
接着,媚儿自言自语道:“可惜啊,可惜,我没有师妹的勇气,终究是蹉跎了一生……”
隐老听到媚儿的话,一时心酸不知如何应对,他看着剑奴的剑还插着媚儿,也是怒上心头,拔出短刀,使出鬼魅身法,向剑奴袭来,剑奴收剑根本来不及,眼看就要命丧刀下,只有闭眼等死,可是过了许久,他并未等来短刀,等他睁开眼,却看见媚儿挡在他面前,那把短刀刺入媚儿要害。
隐老也被这一幕给震惊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道:“你怎么?怎么……”
媚儿苦笑道:“师父,留他一命吧,他是我的孩子……”话还未完,便身子一软,倒了下去,在场所有的人都震惊住了。
剑女不敢相信得看着隐老、剑奴和媚儿的尸体,她大喊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而剑奴见剑女如此,忙大声问:“你怎么了?”
隐老看了看剑女,又看了看剑奴,叹了口气道:“孽缘啊,孽缘……”
剑奴忙问隐老:“快告诉我,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隐老看了看地上媚儿的尸体,伸手抱起起来,放到白狼身上,抚摸着白狼的头道:“送她回去吧,你们永远不要再来人世间了!”
说完,白狼一阵哀鸣,便驮着媚儿的尸体率领着众狼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而剑奴还一个劲的追问。
隐老看了看他道:“媚儿是你娘,而你是媚儿与剑女她爹生出的孩子,换句话说,你与剑女是同父异母的姐弟!”
剑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大喊着,不可能,不可能,用眼睛向剑女哀求道:“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剑女心疼得看着他说:“我师父说的都是真的!”
剑奴傻笑着,喃喃自语着,忽然,他抬头对天大喊:“苍天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转身拿起宝剑挥手便在众人面前自尽了。
众人被这一幕惊呆了,只听着剑女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喊:“剑奴!”才惊醒众人。
而这时,突然听到外面喊杀声一片,隐老叹息:“唉!因我个人小事,而误了国家大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