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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政治不过是谁能够让老百姓过的更好而已——《某伟人语录》
阿达与隐老刚按照既定计划安排好众人,准备趁神臂弓两波发射的间隙向南突围,拼死夺下南楼,以此为据点再做他想。
临别之际阿达握住隐老的手,含泪讲道:“隐老,我少孤,亲人唯有母亲一人,日子虽然不富裕,但有母亲悉心照料,也算幸福安康,只是我生长于戎人之间,父皇并不喜爱。如今母亲已经逝去,我只是想立下大功,以将来有栖身之所。虽然贪恋储君权位,想是到了今日,时光虽短,已经是历经了生死,再也无从他想,只盼望我带众人而来,能带众人而去,便是死了也能瞑目!”
他顿了顿嗓子,看了看隐老又道:“汉军兵威正盛,倘若我此去不能成功,还请隐老带领众位兄弟暂降,勿为无辜牺牲,他日战事一结,回到西戎还能照顾死去的袍泽的妻儿老小……”
话语未完,已经泪不能自禁,而在场军士皆是抽泣不已。
隐老还想安慰些什么,可是话到当口,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此情此景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而此时阿达抽手扭头便要带领死士向南突围,众人在身后齐齐跪下小声祝福道:“祝太子旗开得胜!”
而在隐老的泪隐目光中,只见阿达带人在众人的弓箭掩护之下冲了出去。
但是空旷的广场之中哪里又能掩盖住他们一行人的形影,光冲出去不到百步,只听四周汉军大喊:“西戎向南突围……”声震四周,响彻天地。
而弓箭纷纷向阿达及突围的死士射去,虽然其他方向的弓箭射不到阿达等人,但是想是此时四周汉军已经警醒,南部及周围在射程之内的弓箭必然也是马上就要落下来。
只听隐老大喊一声:“不好!”
众人随隐老的目光看去,只见东西方的箭失居然射到了阿达等人,阿达等人也在闭眼等死,眼看就要团灭,可是只有几个人被射到,剩下的人躲过一劫,睁开眼睛以为已经到了地狱,可是一看还在广场之上,身上的疼痛也顿时传来,阿达拔下一只箭失仔细观瞧后大喊道:“不是穿甲箭,不是穿甲箭……”
隐老随即想明白了,他也大喊道:“汉军穿甲箭已经用完了,众位兄弟随我一同向南突围!”
说着首先跃出防御,向南冲去,而剩下的西戎军士也随之冲出,齐齐加紧脚步向南冲去。
可是就是刚才那一耽误,南楼之上已经有足够的时间换装箭矢,随即在西戎众位军士的冲击之前,一波穿甲箭射了过来,冲在前头的西戎军士死了大半。
而此时显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向前不得,退后吧,更是不得,隐老仰天大呼道:“我之失误也!”
阿达计算着路程,他心知此时已经毫无退路,哪怕是全军覆灭也要拼死向前冲去,若是能冲到南楼,尚还有一线生机,若是稍微延缓片刻,只要汉军破甲箭再次射出,怕是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能活命。
可是,忽然只听一阵惊呼,不知是何原因,南楼之上突然火光乍起,仔细观瞧却是从天飞来火光直砸南楼,并不停息,而阿达与隐老也是一惊,他们心中还想:“难道是天要助我突围,突降下天火?”
可是目光极好的阿达仔细观瞧之后却发现了猫腻,此火非从天降,而是从西部高楼之上,有几个神臂弓用火箭射向南楼,导致南楼突然火起,但是就是目前这些火光也是零星几个火点,对战局影响并不大,只是如此一来,惊扰了汉军,南楼之上火光渐渐起来,防守之人毕竟是凡夫愚民,看不出事轻缓急,分不清孰轻孰重,他看火起,怕是火势一大,自己及众人难逃生死。
但他也不想想,就是这么几个火苗短时间内焉能将整个楼给烧毁,况且,眼下西戎众人向自己冲来,若是一旦突破,以西戎众人现在死中求生的斗志,自己及手下这些人是决然抵挡不住的。
只是一心怕火势大了自己逃不出生死,于是将手下之人纷纷派出去救火,导致神臂弓装填发射变缓慢,而其他方向的神臂弓又难以达到有效射程。如此一来,便给阿达等人赢得了喘息之机。
只见阿达大声喊道:“天降神火助我等突围,不待此时更待何时!”西戎众人皆是也被眼前一幕所惊,原本是在等死,可是如此情形也纷纷相信是上天眷顾他们,既然上天都要帮助自己,那么自己还有什么害怕的呢?
此时西戎所有人的战斗力都被迸发了出来,不顾一切向前冲,阿达更是速度极快,几个越跳便来到南楼之下,而更有甚着,有几个人捡起还活着的骏马,狠狠一鞭,不顾死活的撞向南楼,一阵尘土之后,南楼的木质墙门生硬被撞开,众人看见希望一涌而入,而那几匹马和人已经倒在地上重伤不起了。
话分两头,那个西戎小头领告别大叔之后便偷偷跟随着运输神臂弓的队伍,伺机劫杀了与自己队伍相应的人数,随后自己与众人换上这些人的服饰便随着运输队伍将神臂弓运输到将军府广场之上。
原本就是他们这些人必然会被识破,但是汉军大半夜突然被传令运输安装此物,所有人都是不情不愿的,干事需要十个心,他能出五个心便是对得起朝廷了,而大部分必然是只出一个心,两个心,他自己便感觉对得起朝廷和自己。
自己迷迷糊糊的跟随着队伍行尸走肉似的运输着这些庞然巨物,至于身边的人是谁,大家都不关心,黑灯瞎火的,能保证自己不走错路就算不错了。而即使是身边认识的人突然不见了,大家也是以为这些人可能是跑到哪里偷偷的躲清闲去了,大家都是同袍,以后自己也有这个时候,也不好说破人家,便随他去吧。更有甚者还懊恼这些突然消失的人,自己偷偷躲起来不叫上自己,明天必然要让这些人请自己一顿酒食。
而领队之人他对于自己手下这些人是什么德行他最清楚不过,他现在只是想着能将这些庞然大物运输到位,保住自己的官帽便好,期盼着手下这些人不要闹事,不要偷跑,别学其他那些禁军他就已经是心满意足,谢天谢地,祖宗保佑了。
而小头领带领着手下这些人生怕被识破,运输颇为尽心尽力,短短的路途上其他人叫嚷着大半夜干活不提供酒食,自己赚的饷银里不包括这晚上的活,朝廷得另外给银子,还跟领队叫嚷着拼什么让他来干这活,自己就要撂挑子不干等等,各种丑态百出。
而只有小头领他们踏踏实实的,努努力力的,毫不抱怨的干活。
领队之人看着手下这伙人颇为无奈,他也是深得父母传授的那些官场拉一派,打一派等各种乌烟瘴气,令人作呕的政治精髓。
他见小头领这几个人如此安分,努力工作,便夸奖小头领这些人,而用他们来给其他人做榜样,其他人一看这几个人如此,更是愤愤不平,就把小头领等人给孤立起来,而小头领他们是巴不得没有人跟他们套近乎。
而领队之人这来自父母官场的精髓让他更是要亲近小头领等人,如此一来原本各个路口查询腰牌及对暗号等等之事绝对可以识破小头领,但是小头领等人跟领队之人在一起,这查验之人以为是领队之人的私兵随从,也就不多查问,如此一来便顺顺利利的来到了广场之中,而最难之处便是要布置这些庞然大物。
其他人一看运到此处,一做交割,便要离去,而忽然传下令来,由于有禁军私自炸营逃走,这广场西处之楼便无足够的人手防守,需要领队之人带领手下防守西处,此时,领队之人的手下一片骂喊之声传来:
“什么狗屁朝廷,专门欺负我们……”
“爷都卖命干完自己的活了,还让爷替……”
“怎么发银子的时候不想起爷……”
“什么玩意,他们搂着女人在被窝里,让小爷受这苦……”
…………
一时之间,各种乌烟瘴语传遍整条街,而领队之人自小生长在功勋富贵之家,虽然父母多有传授他官场各种所谓的学问,也算是在官场之中有所锻炼,但是他的那种所谓官场锻炼不过是像小孩子过家家罢了。
所谓从基层一步步干起,都是提前安排好各种人事,自己无非是每天去点个卯,日常自己所谓的办理的各种政绩,都是在父母祖辈的资源运作之下的成果,而自己也得益于家庭,到点就升,一步步的做到了今天。
虽然在外人看来,这就是膏粱子弟而已,但是他自我感觉,自己颇为委屈,他认为自己能取得今天的成绩全是自己努力而得的,外人只不过是嫉妒他的才华罢了。
但是就算是如此,也算是在功勋之家难得的龙凤之资了,像这样的人才,皇帝也是千辛万苦,多方考察,从众多之人中识别出来重点培养,将来作为栋梁之才要用的储资。
但是一旦将他的家庭背景剥离,哪怕是只是遇到这么一件小小的众军抱怨之事,他也难以处理,只能在那里看着众人用好言相劝,好言相劝不成他便想立威,但是他又哪里能立得了威呢,他又考虑父母所讲得,这些人之中指不定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关系,万一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对将来的仕途发展不好,可是就是眼前之事,若是不能处置妥当,那今晚自己的前程便不保,自己家长纵然有些家世,但是哪里能跟夏太师比,若是完不成军令,夏太师必然是第一个斩了自己以正军法。
他现在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成,被夹在中间,好不苦恼,如今之事,只能急得他在那里两个眼睛默默流泪而不能有任何作为。
小头领看此情形,心想:“汉军难道都是如此?若是如此那我西戎还有何忧愁?”
他扭头看了看领队之人,心知以领队之人目前决然不能震慑住众人,而他转念一想,如此汉军若是布置在这里,自己也随军进去,将来也好随机应便,以助阿达与隐老脱困,若是以目前情形,必然是换其他汉军,自己也难以进去以助阿达与隐老,况且指不定其他汉军是否是精锐之师。
于是小头领抽刀将叫嚣的最厉害之人一刀将他头颅砍下,众人在叫嚣中皆是一惊,他伸手抓住被砍下的头颅,随手找了一个高处,一跃而上,操着别别扭扭,还夹杂着西戎语发音的话语举头大喝道:“不听令者,斩!”
众人你看看你,我看看我,便都不在话语,虽然都在疑惑,这人说话怎么这么怪,好像西戎人似得,但是一看小头领装束,刚才又都看到领队之人对他颇为亲近,于是想来这是领队之人的家奴私兵,便都不在话语,况且保住自己的脑袋要紧,其他的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哪怕朝廷灭亡了,只要自己的脑袋在,换一个主子不是照样吃饭?说不定下个主子还能多给自己两块肉呢?
没必要为了别人的事情反而误了自己的卿卿性命。
而领队之人也是一惊,他也算是有些见识的人,一听这声音便知这是西戎之人学了汉语之后的发音,但是看到小头领的装束又是汉家禁军的装束,他想这些年来,有大量的西戎贵族子弟被朝廷征召参军,随夏太师南征北战,想是此人也是西戎被征召子弟,而如今跟西戎开战,朝廷都已经将西戎历年战死之人的骨殖处置了,而夏太师独独留下此人在军中,说明此人背后必然有不了得的背景,要么是得到了陛下的允许,要么是夏太师有大用,要么是绝对忠于朝廷之人,否则以夏太师的谨慎,和陛下对西戎的恨,此人决然是不会容于禁军之中的。
况且,此时情况如此危急,也正是用人之机,此人正好可堪大用,帮我度过此危难之机。
于是,想到此,领队之人也就不再怀疑小头领的身份,而此时小头领操着西戎式的汉语大喊道:“听军令者,战后皆得封赏,不听者,皆斩!”
领队之人此时也支支吾吾的说:“众军皆如将军言!”
众人一看,更加印证了小头领是领队之人的私兵,更不加怀疑,见小头领居然有如此手段,生怕下一个砍自己的脑袋,于是均大声呼喊:“我等愿遵将军令!”
随后小头领将领队之人扶上一高处,让领队之人发号施令,自己在旁手握刀柄,冷眼巡视众人,众人皆不敢与其对目,战战兢兢,恨不得马上接令离去。
而发号完军令之后,小头领看了看西处之楼,向领队之人进谏道:“西处之楼靠南之边乃是所有楼中最高之处,我愿意率众守卫此处!”
领队之人闻言颇为欢喜,因为楼高这神臂弓运输安装便困难,而有人愿意主动承担,这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他便欣然应之。
而小头领得令之后便马上带领人要搬这神臂弓上楼,而刚要走,这领队之人便追了上来。
为何?因为这领队之人刚才一细思,如今是靠小头领震慑住众人,若是自己不与小头领在一块,怕是依然制服不了这些人,到时候万一再有军令,怕是自己难以施发。
其次,万一被杀之人有些后台将来找自己麻烦该如何应对,自己对这小头领并不熟悉,如今光电之间便有万般变化,万一走失,将来就再也难以寻到,这黑锅就得自己背了,自己要赶紧趁机以示亲近,打探出这小头领的底细,若是背景强大,也是自己将来仕途的一个外援,若是背景简单凭他的才华武艺将来可以收为手下也算是自己的一个助力,最差的情况就是背景也不行,而被杀之人的家族强大,将来也能把他推出去当个背锅之人。
而小头领见领队之人追了上来,对此颇为不自在,但也不知他何意,只好扭头准备随时应答,只见领队之人道:“小将军,今日之事在下感谢将军,还请将军留下姓名,将来战后我好报答!”
小头领心想,我西戎之人,岂能告知你姓名,那不是前功尽弃?于是笑了笑道:“小人只是服从军令而已,不必如此。”
领队之人心想:“此人心细,不透家世,怕是已经看破我意图,如今之计还得慢慢询问!”于是看了看小头领拱手道:“贤弟,如今大战在即,你我兄弟同在军中,便是有缘,事机仓促,生死难料,不如我两在此结为兄弟,你辅助为兄成就大业,为兄自然不会亏待你!”
小头领笑了笑道:“小人位卑,岂敢如此!”
领队之人一听,不觉哑然,他又道:“贤弟所防守之处,乃是此处最高,利于俯瞰全局……”
小头领一听此语,心想怕是此人已经识破自己的身份和意图,不由得手摸向刀柄,谁知领队之人接着说:“为兄想与贤弟一同防守此处,一是相互有个照应,二是可以更好的指挥!”
小头领一听,他难以判断领队之人的真实想法,以及他对自己的身份了解程度,但是此时若是领队之人不在自己身边,万一他识破自己,怕是于己方不利,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将他牢牢控制在自己的身边,若是其有异动,自己可以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于是道:“在下谨遵将军军令!”于是一同上了高楼,布置好一切。
但是领队之人马上发现猫腻道:“贤弟为何不将机弦固定,如此如何射杀敌人!”
小头领道:“将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广场众多神臂弓,皆固定就位,万一有个差池,没有几张可以临时搭建换个方向,到时又该如此,我留下这几张,于众多神臂弓中并不会减少丝毫威力,但是若有紧急之事,便可派上用场!”
领队之人想了想道:“正是,正是,我久不在军旅,不知此事,还请见谅!”
紧接着领队之人想了想又道:“还望贤弟以后多多教我一些军中之事!”
小头领惊讶道:“将军如此身份,怎还让我等教授!”
领队之人笑了笑道:“贤弟有所不知,我家祖上随太祖开创基业,以功封世袭爵位,先帝时又加恩罔替,到我如今也有几代,虽是将门之后,但我家已经是好几代不曾从军了。如今陛下刚登基,正是用人之际,而科举之途缓慢困苦,几十年也不一定入阁,如今西北战起,家中前后运作,不知送出去多少金银良田,走了多少门路,只想我能随军出征,赚个名分,以振兴家业,若在不有个朝廷中能站住的人,家中百余口年年靠功爵吃饭,怕是朝廷迟早容不下……”
说到此,不觉叹息,目有泪光,而小头领叹息道:“皆不易啊,我家中艰难,父母姊妹多受贵族老爷凌辱,虽然日夜劳作,也难以有温饱,我力气颇多,身手也较一般人敏捷,打得猎物通常是别人的几倍,可是就算如此,我年迈的父母临终前却吃不上一口肉汤,我姊妹穿不上一件可以御寒的皮裘……”
说到此,小头领也欷歔良久才道:“后幸亏陛下开创大业,让我们普通人也有了从军的希望和途径,我们的收获不再上交给那些贵族老爷,我们也不再是奴隶,我们交够朝廷的还有好多剩余的可以自己吃,还能换自己想要的东西,自己也能从军,还能当头领,还有人教自己学东西,虽然自己的父母不在了,可是别人的父母都能过上好日子,不用再受自己父母的苦了,前些时候,自己的姊妹传过信来,说自己已经怀上了崽子,家里有陛下照顾的很好,让自己跟他们的丈夫们好好杀敌立功,报效陛下的大恩,保卫现在来之不易的生活……”
说到此,小头领看向远方,仿佛他看到了无尽的希望,他缓缓道:“只要陛下在,我们就有希望,我们的日子就会越来越来,我们的后代们就不会受我们曾经受过的苦……”
领队之人听得入神,但是他又感觉好像哪里不对,但是他一想,内心自嘲道:“自己自小生长在家中,从未出过家门半步,平常也就交流一些贵族子弟,从未了解过普通人的生活,也许现在普通人的生活就是这样的吧。”
而最可笑的地方在于,领队之人作为一个汉人,居然不知道汉人以耕作为生,而西戎却狩猎放牧,所谓贵哥儿不识五谷到了这种地方,更不论能从小头领的话语之中听出破绽。
两人话语正浓之时,突然外面叫喊声一片,所有神臂弓开始一波一波的射向广场,而此时两人也不再话语,他们紧张得看着战场上的一举一动。
当小头领看到阿达率领死士向南突围时,他感到自己的时刻来临了,他扭头看向正在聚精会神观瞧战场的领队之人,猛得拔出刀,手起刀落,直接将领队之人的头砍了下来,领队之人正观看的仔细,忽然感觉自己的目光怎么突然飞出窗外在空中一转,他正好奇惊讶不知怎么回事,眼前一黑,就再也什么都不知道了。
小头领对带领的众人道:“如今之势,生死一瞬间,阿达与隐老向南突围,我等正好借助地利助他们一臂之力!”
众人称是,于是小头领一番安排,纷纷调转神臂弓,开始一波一波的向南楼发射火箭。
于是所有汉军大惊,指挥之人忙派人到西处查看,等查看之人一上楼,还未询问,就被人一刀砍下头颅,随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滚落下楼来,众人大惊,原本就是被小头领的威势所惊服的一群人,一看楼上的小头领和领队之人居然如此大胆,不但公然违抗军令射南楼火箭,而且还杀前来查看之人,这分明就是谋反啊,于是这群人大喊着,有人谋反了,有人谋反了,纷纷放下手中的兵器,开始四处逃散,一时,广场西处的防守陷入混乱瘫痪之中,指挥之人忙派精锐前去弹压。
小头领看着楼下渐渐聚集来的汉军精锐,知道属于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就凭借自己这几个人就算是在如此狭窄之处,也决然是难以阻挡住,更是阻挡不了多长时间。
他看了看他带来的兄弟们道:“众位,如今我们被汉狗围住了,绝难再有生还的可能,各位是否愿意与我拼死一战!”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齐声大呼道:“我等愿意死战,生是西戎人,死是西戎鬼!”
小头领道:“好、好、好!”
随即下令道:“你们几个在楼中易燃之处纵火,以造成乱势,你们几个不停的往南楼发射火箭,扰乱敌军,你们几个做好防守,守住楼口,防止敌人攻上来!”
众人陈是纷纷开始行动。
但是汉军此次来得都是精锐,哪里肯给他们准备的时间,原本安排的纵火之处,也就是只有几个零星的火起,而大部分都未来得及点燃便被汉军控制住了,而派出去的兄弟的头颅一个不差的都汉军从楼梯口扔了过来,并威胁道:“尔等若投降尚可留个全尸!”
随着楼下围攻的人越来越多,汉军开始准备攻取楼梯之口。
小头领带领来的人中有一个大汉抱着其中一个被扔上来的少年的头颅,在那里放声大哭:“兄弟啊,你怎么就死了,你让给我回去咋向咱娘交代啊……”哭喊着啥也不管,一头冲楼梯口向下冲去,并口中大喊着:“汉狗,我跟你们拼了……”
可是刚冲出楼梯口,便被数十把弩箭射穿身体,一头栽下楼来,砸在地上,随着一滩血流出,整个人在那里一颤一颤的,一个汉军上前一刀插入他心脏,结束了他的痛苦,叹息道:“不失为一条汉子,可惜了……”
而此时,几个重装全甲汉军带领后面半甲汉军开始上楼,还有几十个弩手为他们掩护,几十把弩箭压的小头领这几个西戎军士抬不起头。
等弩箭停下来,汉军已经到了楼梯口,他们想反抗,纷纷抽刀去砍,可是无论他们是多么精锐,在重装铠甲面前丝毫不起作用,对面汉军几刀,便结果了他们的性命,占领了楼梯口,随即所有的汉军都冲了上来。
小头领看此知道是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候,他大喊道:“不顾生死,全心发射火箭!”剩下操作神臂弓的人仿佛瞬时忽略了眼前的汉军,他们全心全意的继续有条不紊的发射火箭。
而在一波一波的火箭中,小头领注视着广场之中的同僚,当他看着所有的同僚都已经从撞破的南楼门墙之中闯入南楼时,他忽然身心一空,仿佛自己此生的任务已经完成,而此时他身后的箭弩发射声已经渐渐的停了下来,他扭过头看着自己带来的兄弟已经都死在血泊之中,其中还有自己姊妹的丈夫,他想到自己未出世的侄子此生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父亲不觉心悲,可是想到有更多孩子的父亲活了下来,他又觉得这一切都值得。
对面围攻的汉军想冲过来,但是看着小头领的眼神以及他那面对一切那么坦然镇定的气场,又挪动不了自己的脚步。
对面汉军领袖问:“你到底是谁?”
小头领笑了笑,用蹩脚的汉语道:“我乃西戎陛下驾前……”
话语未完,突然小头领感觉全身疼痛,对面汉军几十张弓弩射了小头领满满的一身箭,虽然满身刺痛,但是他感觉自己浑身一轻,仿佛自己的灵魂要飞出去。
等他还想再说什么,可是突然感觉自己一丁点力气都没有,他仿佛看见已经死去的兄弟们向他招手,让他赶紧走,不然不等他了,他慌忙一步向前,抓住了招呼他的兄弟们的手……
而汉军眼前的满身箭矢的小头领一头从窗户栽了下去永远的消失在他们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