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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协会这么多人呢。
朝晖坐在礼堂里,二百余座的位置几乎坐满了人,男女老少奇装异服,她觉得新鲜。
左边坐着位胡子花白的老者,束发盘髻,戴一顶扁平混元帽,顶髻用木簪别住,一身青兰色道袍,脚踩布鞋,正在闭目养神。他脚边放着个铁盒背包,看上头的图腾,该是奇甲门的道人。
“妹妹,你是哪派的?”朝晖的注意力基本被大铁盒子吸引,右手边的座位传来询问。
世间竟然有如此....打扮清奇的男子。请问您是山鸡精么?头发染的五颜六色造型还是飞机头,身上的金属挂件朝晖看着就觉得重,但这脸上的断眉倒挺好看的,朝晖思考是不是可以也做一个跟跟潮流。
她眼中透出的四分诧异三分惊奇二分嫌弃都比不过剩下的对眉毛造型的一分欣赏,奇男子像遇见知己般凑上前,开始认真地做自我介绍。
木奇,散修一个,他爷爷是正儿八经的道士,师从不详,没想过让家里儿孙承他的衣钵,所以到死也没透露过半分。木奇十几岁的时候回祖屋玩,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扒拉出老爷子留下的物件书籍。那阵子玄幻小说正火,他一下就觉得自个是命定之人天选之子,天天捧着书练习,还真给他弄出了些动静。
高中毕业之后,木奇没考大学,揣着他爷爷的家伙什开始闯天下,误打误撞在一次帮人收鬼的过程中被协会的成员救了,于是也成了登记在案的人员。
“上清道宗?可能是我孤陋寡闻了。”木奇是交际花,除去他辣眼睛的时尚品味,人品不错也仗义,跟协会里很多门派子弟都相熟,道宗的名号他是第一次听说,心想可能是个小宗门吧。
朝晖也不做过多解释只点点头,宗门就俩人,确实小,他想的没错。
隔壁的老者耳朵动了动,睁开眼转头看向朝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感应到他的视线,朝晖对他拱手行礼,最好别得罪奇甲门,这是潜规则,正常人不会想被突然冒出来的机关弄残的。
“你师父呢?”老者开口。
“师父出外办事,晚辈在帝都读书,不知如何称呼您。”朝晖恭敬地回答。
“奇甲门,周三古。”老者弯腰从脚边的盒子掏出一个小布包扔给朝晖,“我今天不知会遇见你,身上也就这个小玩意还拿得出手。”
打开布包,里头居然是把单发袖箭。箭简长六寸,比起普通的袖箭略微短小,却非常的精致。箭简并不是普遍的黄铜制成,而是类似于黑铁的某种金属材料,表面光滑,通体冰凉。十二支长五寸的袖珍小箭置于筒内,蝴蝶板将箭封闭于其中,不拨动便不会引发机括启动弹簧。
朝晖对这个袖箭实在是喜欢的紧,于是对着老者再次行礼致谢。木奇在旁边也看得眼热,他估计老者与朝晖的长辈该是旧识,不然也不会听个名号便送见面礼。
老者摆摆手,继续闭目养神。
张有为此时终于步上台,拍拍话筒,原本有些嘈杂的礼堂瞬间安静下来。
“诸位,一年里难得能凑在一起,协会该组织聚个餐联络联络感情,但还是得以正事为重。”张有为清清嗓说,“一个月前长屏区发生的事情,相信大伙都有耳闻。”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官方的声明说的清楚明白,明面上的工作也已经结束,但出事的地方并没有因此而太平。所以,咱们应相关人士的邀请,得去现场看一看。”
下面的人议论纷纷,朝晖前段时间忙期末考试和修行,基本不上围脖,连票友圈都不刷,还是宿舍的小群里头讨论,她才知道长屏区突发大火,烧死了不少人,但她并没关注后续处理情况。
张有为轻敲话筒,示意安静,从口袋里掏出张纸,说道:“遇难者数量较多,又是非自然死亡,为了诸位的安全,此次将以团队的形式进行,限定人数为十人,请有意参加的成员到外事处报名。”
底下坐着的成员交头接耳,并没有人起身,场面有些尴尬。
“忘了说了,此次行动是有报酬的,不多,也就六位数。团队行动的话,协会将不收任何的中间费用,同时仍然为参与成员提供一切的便利。”张有为捋捋胡须,笑眯眯地看向在场众人。
就见场中站起一个短发女生,顶着所有人的目光走到君文跟前,对他灿烂一笑,爽快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有了出头鸟,其他人也纷纷上前登记,等有意向的都签完了,君文把名单交给张有为,他粗略地扫了一眼,说:“协会这边会审查登记的成员名单,挑选合适的队员,每个宗门至多一人参团,等最终名单定下来,会对入选的成员另行通知。快到饭点了,大伙请移步食堂,吃饱喝足再走哈。”
人群熙熙攘攘地往食堂走,木奇扯扯朝晖的衣服:“你胆子挺大啊,敢第一个登记,团战可不是什么好差事,最近一次还是半年前,雪区分会接的墨脱寻人,死伤可过半呢。”
“你不是也登记了么。”朝晖瞟他一眼。
“我那是凑数,活跃度还是要有的,我现在还是绿色,连黄色都没资格接,不可能落我身上。”木奇低声说。
朝晖对团战没有半分兴趣,只不过,如果不是她多心,张有为说的话和递过来的眼神,都在暗示自己报名。上次偷偷探她的底,这次更送来蹊跷的团战,怕是有人惦记上自己了,就算这回避而不接,也躲不过下回。
况且,没人嫌钱多,尽管赵有财给的还剩不少,也不能坐吃山空。
内院的地上铺满了白雪,协会并没有清扫,中央的大树还是一如既往的枝繁叶茂,却也应景地将叶子颜色变换为银白,显得整个院子白茫茫的很是漂亮。
上次读书的那群孩子在打雪仗,来开会的亦有年纪小的半大少年,呼朋喝友地加入了玩雪的行列。
朝晖停在廊下,审视大树片刻,心中暗笑,随着人流往食堂而去。
大树如有所感,轻摇枝干洒落冠上积雪,惹起院里一片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