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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还没来得及检查完面板的变化，底下又发生了新的情况。
一道白光闪烁，突然冷不防地朝书鬼刺去。
不过还不等白光贴身，他便挥手甩出一道墨水。
墨水幻化成长鞭，瞬间将白光连人带刀抽飞出去。
“嘭！”
烟尘散去，易如月拄剑支撑在原地。
白泽见势不好，脚步踩着楼宇挑出的阳台，飞速下坠。
“师姐，你没事吧？”
白泽轻轻扶起易如月。
“你师姐没啥大事，看在你小子的份上，我可是留手了。”书鬼嗤笑着说道。
易如月警戒地看了一眼面前走近的书鬼，伸手把白泽拨到了自己身后。
“师弟不要受这人的蛊惑，他很可怕。”
“啧。”
书鬼转过身去，并不在意她的堤防。
或许说，他眼中根本就不存在这人。
“小鬼，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
他留下话后，身体瞬间再度化作墨水融化遁去。
易如月看着书鬼离去后，一把捉住白泽的手，上下仔细地检查了一番，确保他身上并没有被书鬼留下暗手。
刚才书鬼临走前的最后一句话，也让她明白他为何会突然出手相救。
尽管她想不清楚，书鬼在图谋些什么，但对于师弟来说，肯定不是好事。
“师弟，你被他威胁了？”
她不放心地看向白泽。
“其实......”白泽也是摸不着头脑，把方才书鬼同他的约定告知了易如月。
两人一时都陷入了沉默。
“回去后，找老师再替你检查一番吧。”
“黑术士都是狡诈多端的罪犯，他们的话一句都不能轻信。”
“嗯。”白泽点点头。
“同坏人没必要讲道义，哪怕他没有留下暗手，也还是别去赴约为好，谁知道他包藏着什么祸水......”
易如月生怕白泽过于耿直，口中不断碎碎念地说道，恨不得把自己的想法都塞进白泽的脑子里。
白泽忍不住笑了两声。
易如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没事，我就是觉得，师姐你现在好像和平时不大一样。”
“......”
“放心吧，我也不是小孩，心里有数的。走吧，继续搜寻工作吧。”
......
那三头突然降临的寒魈好似是青女异隙中最后的抵抗力量，在被处理掉后，只有残存着一些极其弱小的异类。
连白泽都能轻易抹杀。
两人马不停蹄地奔驰着。
把一块块冰晶运送回常世。
天顶之上的战斗，还不是两个在校学生能够掺和的。
或许两人都有光明的未来，但此刻，她们只能处理着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
“轰！”
在白泽将一尊冰晶安置好后，云层上似乎又有了新的变化。
一道异常强横的气势威压在空中，协同辛度守的力量将青女的严寒之气压缩到了一个角落。
白泽仰着头观望了一眼天上的动静，眉头逐渐舒展。
貌似一切都在往好的情况发展。
他和师姐基本上把受困的人都运送出去。
据说医院那边的医疗术士也抵达了，正在全力救治那些受青女气息冻结的普通人。
而最顶端的战斗，貌似因为降临了某个大能，战局瞬间实现逆转。
再加上获得了富裕的天赋点和天赋符文。
......
唯一让他不能理解的便是书鬼，他实在想不通这人的想法。
书鬼这名「九月八」的核心成员，隐约间对他有着某种谜一样的好感。
上次把他从寒魈手中救出，只差一些他就要殒命那头蛮兽的巨拳之下。
而这次，也是帮他解决了困境。
如果单从结果论而言，他在白泽的角度来看完全称得上是个大善人。
但从他看过的一些卷宗来看，他又和传统意义上的良善沾不上边。
他究竟对自己谋划着些什么？
那本并不存在的书？
他从学校带来的书可都全都放在家里，就算有他感兴趣的内容，应该也是去他家里搜查才是。
而且最后他貌似改口了。
可见书对他而言并不是太看重之物。
总不可能他有龙阳之癖，看中了自己的身子吧？
白泽不寒而栗地抖了抖肩。
......
“哒！”
白泽的脚尖在地面上一顿。
停在了迎面而来的师姐跟前。
“我这边搜寻完了，没有发现别的幸存者。”
“我这边也是。”
两人互相交流完情报。
有些松了口气。
总算把这座异隙都探查了一遍。
“轰隆隆.......”
就在两人稍加休息的时候，周边的黑晶楼宇开始剧烈抖动。
天穹之上，无数流光般的青寒正在坠落，像是千树万树凋零的梨花。
“师弟，我们该走了。”
易如月仰望星空，叹了口气。
今晚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发生的事情却不少。
也亲眼见了许多生命在自己眼前流逝，这让她的心情有些沉重。
“嗯。”
白泽回望了一眼正在坍塌的冰晶城市，脑海中同样不平静。
他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样大范围的异隙侵袭。
他从未清晰地感受到，生命如此脆弱。
尤其在突如其来的异隙降临之时，人的生命像是烛火一般，仅是因为被异类的气息席卷，就烟消云散了。
他和师姐虽然解救出了上百人，但同样有十数人永远倒在了这个寒冷的夜里。
或许，她们的离去连正式报道都不会有。
白泽心中有些哀伤，但同时也有一阵说不出的紧迫，有一天，说不定这样的事情会再次降临在他的亲人朋友身边。
他能够掌握应对的力量吗？
还是只能像今天一样，做些旁支的琐碎工作。
再一次束手无措？
这种无力感，他不想再感受第二次。
他仰着头，叹了口气，同师姐走出了异隙的旋涡。
“辛苦两位了，里面的情况......”一位姓杨的长官走上前来问道。
“异隙已经崩塌，还好已经完成了搜救工作。”白泽挤出了个勉强的笑容说道。
“很抱歉，还是没能把所有人都救出来。”
杨姓长官沉默了片刻，长叹道。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
天空上，挥挥洒洒的雪仍然在飘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