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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嘴。”
就在言千语胡乱猜想的时候，百里芜珩捻着一颗药丸放到了她的嘴边。
于是，她顺从地张开了嘴，将药吞了下去。
须臾，只见她脸上的潮红退去，肢体也恢复了过来。
还别说，这药效还挺神奇。
然后，她一把推开了百里芜珩，转身往林间小道走了过去。
她就这么走着，最后竟然到了一个小湖边。
出于好奇，她伸手碰了碰那湖水，竟是暖的。
“温泉？”
言千语呢喃道。
“嗯。”
不知何时，百里芜珩已经站到了她身后，回道。
“这地方不错。”
“喜欢？”
“怎么，你的？”
“嗯，本王的。”
沉默。
“你怎么知道我进宫了？”
“本王说路过，你信吗？”
“我不傻。”
“你家那个红檀找的我。”
“嗯，猜到了。那你怎知皇上对我……”
“本王说皇上那有我的人，你信吗？”
“信。”
“呵……”
再次沉默。
“不怕本王刚刚给的是毒药？”
“怕什么，反正命都在你手里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
“对你，还是信得过的。”
“哦？你信任本王？”
“冒死救了我三次的人，不值得几分信任？”
“就没怀疑本王是设计的？”
“我这个小人物，不值当你堂堂璃亲王几次三番来设计吧？”
“你爹是丞相，你哥是将军，所以，你不是小人物。”
“是哦。所以，你想利用我？”
“言小姐觉得呢？”
“说起这个，我倒是要问你，你为什么要对我做那种事？”
言千语终是鼓足勇气问了这么句。
她在试探。
“呵，哪种？嗯？”
百里芜珩瞬间又乐了，他倒是没料到她敢问。
然后不禁揉了揉她的脑袋。
言千语意外地没有反抗。
“咳，就是为何亲我？！”
“本王喜欢。”
“那你不喜欢梁家小姐了？嗯？”
“胡说什么？”
百里芜珩忽地收了手，头也转向了别处。
“心里装着别人，却来撩拨我，渣男！”
“何为渣男？”
“就皇帝那样的！”
“言千语！不可以将本王跟那人相提并论。本王送你回去。”
“你若不说清楚，我明日便进宫。”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本王……心里没装着别人。”
“当我傻？三年前花灯会上，对梁家小姐一见倾心的人不是你？梁家小姐订婚之夜将自己灌醉的不是你？若不是你，那你便不是百里芜珩。”
“你怎知道得如此清楚？”
这会轮到百里芜珩疑惑了。
灌酒的事，她若跟红檀打听了，知道也不为怪。但是花灯会上一见倾心，他是没跟任何人说的，她是怎么知道的？
“我，我，当时就，在场，看见了……”
“你那时也在？本王怎么没看见你？”
“你那时眼里全是梁家小姐，怎会注意到我这个混世魔王……”
“你没失忆？”
“就最近陆陆续续想起来一些……”
“哦？”
“你别问了，我不会告诉你的。”
最后，言千语只能如此简单粗暴拒绝回答任何问题了。
说出去的那些话，她快要圆不回来了……
如此一来，言千语把自己的目的都抛诸脑后了。
什么试探不试探的，她总得守住自己的秘密先！
而她更是没有意识到自己问的那些问题听起来跟吃醋一样的……
果然，激动容易坏事！
而百里芜珩是知道言千语有秘密的，他一直都知道。
但是，她既然不愿说，他也不会勉强。
而且，他相信，总有一天，当她完整属于自己的时候，她会告诉他的。
况且，不说又何妨？
他永远不会逼她的。
只是，她为何能记起这些事，却唯独不记得他这张脸呢？
若是她记得，他的身份便也没什么可隐藏的了……
而他之所以不告诉她身份之事，主要是因为怕她知道后，他便再也无法以无痕的身份靠近她了……
她讨厌皇室，他是知道的……
可他暂时还不能舍弃璃亲王这个身份，他还有事没做完……
“言千语，本王问你，你知道自己是怎么中药的吗？”
良久之后，百里芜珩忽然问道。
“不知。”
“嗯，本王明白了。”
诶？他明白了？明白了啥？
二人相继又沉默了下去。
言千语见他似乎在想什么问题，便也没打扰他，而是沿着湖畔走了走。
“他可有碰你？”
谁知，不一会儿，百里芜珩跟上来问道。
“诶？谁？”
言千语直接懵了，完全不明所以。
“没事。本王送你回去。”
“等等！你不会在说皇上吧？”
言千语突然反应过来了。
所以，他当时那么急着对她那什么，还颤抖，是在担心这个？
呃……
“嗯。”
百里芜珩见她明白了，也只好点了点头。
“哈哈……百里芜珩，你真搞笑！老子会蠢到让那老头碰我？又老又丑又油腻，还是个种马，老子嫌他脏！”
言千语又好笑又好气，这家伙脑子里装的啥，都胡思乱想到这种地步了？
而百里芜珩直接怔住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形容皇帝的。
虽然他也非常讨厌对方，但皇帝好像也没有差到她说的那个地步吧？
不过，他很高兴她能这么看待那位。
只是他其实不是那个意思……
皇帝有没有碰她，他还能看不出来？
“本王不是这个意思……”
“看到我头上这支银簪没有？”
言千语忽地指了指头上的簪子道。
“嗯。”
“如果他敢动手，老子就扎死他！”
“他是皇帝，你不怕他诛你九族？”
“他都死了，怎么诛我九族？”
“太子？或者晋王？”
“他俩？不会的。他俩都盯着那个位置很久了。我爹是丞相，我哥是将军，诛九族哪有那么容易？到时候我来个诈死，金蝉脱壳，还是可以的。”
“若是没死呢？”
“那更好。就不用负责了。太子不会让我爹出事的。最多我背个锅，然后就浪迹江湖去。”
“你倒是看得开。”
“那当然。”
“其实本王刚刚的意思是，他有没有碰到你？即使只是接触到衣物什么的，或者靠近你，趁机在你身上做点手脚之类的。毕竟要下药在你身上，总得让那药物接触到你……”
呃，原来他在问这个，害她跟他瞎掰了半天……
这下就有点尴尬了……
“他朝我靠过来的时候，我倒是有闻到一股浓烈的香味，但是，没过多久，你就来了。我以为那是他身上熏香的气味，你的意思是？”
言千语仔细回想了一下，道。
“香味？”
“嗯哼。”
“本王会去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