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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反应过来对方的险恶用心,陈昕言当即气得小脸通红,“我不要!明明就是你怂恿的我,凭什么要我道歉?”
她指着对面的人,忽然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原来你早就打着让我背锅的算盘,之前你故意设计陷害善表姐,还蛊惑着清平县主和你一起,你别以为自己就干干净净。”
听人提起之前的事情,江善的心情略显沉郁,瞥过互不相让的两人,冷淡地说:“你们不用再争,这碗莲子粥里,据念夏所说,只是让人腹痛的药,既然你们两人都不承认,那不如各自尝上一口,谁要是敢吃下去,我就信她无辜,如何?”
两人的身子同时一震,陈昕言率先反应过来,脑袋摇成拨浪鼓,“我不吃,那才不是让人腹痛的药,那药只要沾上一点,这辈子都别想有孕,我偷偷让人去找大夫瞧了的。”
“恕我无法赞同二妹这话。”江琼义正言辞的反驳,“如果是表妹故意害你,给你下了绝嗣的药,而我为了自证清白,吃了这碗莲子粥,岂不是害了我自己?”
与陈昕言有同样的顾虑,她的身体本就比不得旁人,这等阴毒之物,别说是碰了,她是见都不愿意见的。
江善冷眼回视过去,没想到这么快就让她抓住话里的漏洞,一时间脸上的表情严峻下来。
只要江琼一直坚持,是陈昕言在暴露后,故意将事情推到她头上,而陈昕言又拿不出江琼指使她的证据,她们根本没办法,将这事安在她的头上。
尽管所有人几乎心知肚明,这件事和江琼脱不了关系,但只要没有实际的证据,就无法拿她如何。
她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逍遥法外......
睿王妃拿眼睛朝唇角微勾的儿媳妇看去,再将目光挪到江善身上,轻声说道:“陈少夫人若没有其他证据,恕我无法替你做主,看在你与世子妃同出一母的份上,你今日败坏王府名声一事,我便不与你多计较,只希望这样的事情,不会再有第二次。”
听见这犹如盖棺定论的话,江善的脸色难看得不行,森森的冷气一缕一缕地往外冒,眉眼间堆满漠然和冷淡,黑亮的瞳孔不经意滑过凌厉的光芒,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对面暗含得意的江琼,脸上的神色越发冷了。
坐在旁边的陈昕言,看清楚她眼底的那抹冷光,吓得缩紧了脖子,心里毫不怀疑,等会出去之后,对方不止会将那碗莲子粥,灌进她的嘴里,恐怕还会再给她几个巴掌出气......
摸摸仍在发烫的脸颊,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她惶恐万状地揉着手上的帕子,脸色一会青一会黑,接着像是想到什么,两只眼睛蹭的一下亮起来,“证据!我有证据,证明是琼表姐给我的药。”
她激动万分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脸上浮现诡异的红色,“琼表姐虽然没有出府,但她遣了身边的婆子来见我,那药也是那个婆子交给我的,我当时因为太过激......害怕,错将刻有陈府印记的簪子,当作寻常的金簪,赏给了那个婆子。”
江琼眼底的平静,像是落入石子的水潭,恐慌宛如涟漪般,向四周快速蔓延。
不等她开口辩解,陈昕言急急道:“琼表姐别说是我之前赏下的,那簪子是我娘为我成亲之事,特地请金玉阁打造的,既然你说近来未曾见过我,只要查一查那个婆子手上,有没有我赏的金簪,就清楚到底是谁在说谎。”
此时,江琼脸上的平静彻底消失,狠狠咬紧牙关才勉强没有露出心虚。
睿王妃松缓的神色顿时紧绷,正想给旁边的嬷嬷一个眼神,犹如大胜一场的陈昕言,得意地扬起下巴,向上请求道:“请王妃娘娘允我去将那个婆子找出来。”
“不好让表妹一人前去,不如请王妃派上两人,我们这边再叫上两个人,以免后续掰扯不清。”江善难得地投过去一道满意的眼神,善解人意的提出她的建议。
陈昕言顿时犹如打了鸡血,高声道:“善表姐这主意好,这样咱们两边都有人,不用担心偏袒了谁。”
说到偏袒两个字的时候,她的目光在睿王妃和江琼身上滑过,眼里的意味不言而喻。
睿王妃能将偌大的王府打理地井井有条,将睿王的妾室和庶子女捏在手心,那能是简单的人么,岂会看不出陈昕言脸上的质疑和不满。
但毕竟她是长辈,又是妥妥的体面人,即使不虞被小辈顶撞,也不会在未撕破脸皮的情况下,逞一时的畅快。
相比之下,江琼的道行就要浅些,脸上几乎维持不住冷静,欲言又止地朝睿王妃送去哀求的眼神,将做贼心虚四个字,表现的明明白白。
陈昕言在原地等了等,见睿王妃沉思着不开口,忍不住催促道:“王妃娘娘,是非曲直只待找到那个婆子,一切都能清清楚楚,睿王府的声誉重要,但我陈府的名声同样不容儿戏。”
睿王妃的眼皮跳了跳,明白这事不能轻易揭过,缓缓道:“也罢,就如陈大姑娘所言,吴嬷嬷,你再找个人,陪着陈大姑娘去浮翠院走一遭。”
可能是为了维持形象,她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极其的松缓,明显十分善于管理表情。
唯独江琼面如死灰,半边身子瘫倒了椅子上,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
陈昕言叫上一个自己的丫鬟,在得到江善的同意后,又连声唤上流春跟着,三人随着吴嬷嬷快步向浮翠院走去。
房间里不过少了五人,顿时像空旷了许多,候在两旁的奴婢,各个深深低着脑袋,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