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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能在夫家挺直腰板,除了娘家的撑腰外,离不开那些嫁妆做底气,她已经没有世子妃的头衔,祁姨娘那个贱人指不定怎么笑话她,如果再没有银子贴补开路,在睿王府里她还能站稳脚跟吗?
可惜没一人搭理江琼,睿王妃故作矜持道:“我睿王府还不屑要儿媳妇的那点嫁妆,江侯爷还是自个儿拿回去吧。”
陈氏忍着心痛道:“王妃说得哪里话,阿琼既为我侯府养女,再拿着那么多嫁妆,本就不合规矩。”又看向江善道:“之前是娘相差了,你是侯府的嫡女,这些都是你该得的。”
她表情慈眉善目,语气温柔入微,相比往日的盛气凌人,无疑是放低了脸面。
江善看得新奇,盯着对面久久没动,过于直白无波的眼神,令陈氏颇有些如坐针毡,不自在地动了动身体。
江绍鸿轻咳两声,缓解陈氏的尴尬,开口道:“在宫里不比外面,哪里都需要银子打点,除了这些嫁妆外,我和你娘还给你备了其他东西,到时一并给你送过去。”
“我不要!”江善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话音刚落,就瞄见江琼脸上一闪而过的欣喜,语气蓦地一转,“......我虽然不要,但你们可以送去慈幼局,也好为自己积些德。”
这话听起来并不怎么入耳,文阳侯夫妇俩面上似有讪讪之色,倒是旁边的江琼,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攥紧,暗瞪向江善的眼睛覆满森冷。
她是故意的,她一定是故意的!贱人!
顶着江琼恶狠狠的视线,江善不缓不慢继续道:“大姑娘既然有了身子,恐怕没精力再打理自己的嫁妆,不如将她那一份嫁妆换成银子,捐去给千阳府受灾的百姓,不枉大姑娘之前慈善的名声。”
“江善!你这个贱人,我要撕烂你的嘴!”
江琼像是被戳到软肋,瞬间失去理智,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凶神恶煞地猛冲上去,抬手去撕扯江善的嘴。
电光火石之间,江善迅速抬手,精准抓住江琼手腕,脚下微蹬离开椅子,转身把江琼抵在高几上,江琼眼神一厉,另一只手反向朝江善脸上抓去,却又在下一刻,被江善后仰躲过,一巴掌重重拍开她的手。
重到她手背上立即浮起深红的指印。
啪的一声脆响,惊醒堂中呆滞的众人,陈氏又惊又怒,心脏吓得猛然一缩,指着对面的两人:“你们这是做什么,还不快放手!”
没人理会她的话,江琼扭头瞪向江善,没有退步的意思:“你别以为我就会怕你,你不过是陛下做给世人看的假象,我不怕你,不怕你!”
尖利的嗓音刺破房顶,似乎这样就能为她壮胆。
“住嘴!”睿王妃面色微变,紧皱着眉头道:“真是没脑子的东西,你再这般不知所谓,就算是江侯爷求情,我睿王府也留你不得。”
要不是看在那些即将到手的东西,她现在就该让婆子将她叉出去,看不清自己定位的蠢货,还当人家是之前的小可怜呢。
甭管陛下有何深意,贵妃的位份是实打实的,又是那么一张娇艳欲滴的小脸,谁能保证她日后不会得宠?
各人心思不一,但显然睿王府夫妇,并不愿在这时开罪江善。
陈氏疲惫地揉揉眉心,用商量里含着警告的语气道:“阿琼,你不要再胡闹,快给阿善道歉,你再这般任性下去,侯府也救不了你。”
眼见母亲也开始向着江善,江琼悲不自胜,只觉满心凄苦,“道歉?我为什么要向她道歉,你们看不见吗?她就是故意的,她就是想逼着我去死!”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故意的。”江善眼神冷漠,凑近她的耳边,用仅两个人听见的嗓音:“你几次算计与我,这么快就忘了吗?不如我提醒你一声,青玉!”
江琼挣扎的动作停住,双眼猛然瞪大,经过短暂的呆滞后,惊慌失措地否认道:“什么青玉,我不认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以为躲在顾晴音身后,就能安然无虞了么。”江善冷呵一声,“能轻易蛊惑顾晴音,且恨不得我出事的人,我思前想后,除你别无二人。”
江琼眼神震颤,然她面上看似柔弱,心性却十分坚韧,没一会儿就找回理智,尽管神色惊悚不安,语气却镇定下来。
“这不过是你的猜测,你历来看不惯我,自然什么都往我身上推......你说是我做的,有本事拿出证据来,我可没听人说起,你近来出了什么事,难不成那事见不得人?”
她口气渐渐得意起来,她就不信江善,会冒着名声有损的风险,将那事嚷嚷出来。
确实如她所想,江善眸光微深,却并未说什么,一把拽着她的手,将人往对面甩去。
“啊!你做什么?”江琼被甩得连连往前扑,一手捂着腹部,小脸吓得惨白。
吴嬷嬷大步上前,眼疾手快地扶住江琼,待她站稳过后,垂头退回睿王妃身后。
睿王妃说不清是松口气还是遗憾,江琼无暇分辨这些人的目光中是何情绪,一手指着江善怒道:“你怎么这么恶毒,我的孩子要是有什么事,我绝不会放过你!”
江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捻着绣帕仔细擦拭双手,眉间淡然又嫌弃:“你自己都不在乎你的孩子,我为何要替你在乎?”
说着目光转向睿王妃,“大姑娘脾性冲动,恐于养胎不利,不如将她送去城外庵堂,学学如何修心养性,王妃觉得如何?”
睿王妃点头,温声道:“我正有此意,想必侯夫人没有异议吧?”
陈氏僵着脸皮,扯了下嘴角道:“王妃考虑的妥当,阿琼近来心性大变,是该去佛前静静心思。”
“你们——”
猝不及防之下,愤怒、悲伤、惶恐在江琼脑中爆发,她的视线在三人间徘徊,眼泪夺眶而出,模糊她怨毒仇恨的双眼。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眼前漆黑冰凉,耳朵失去声音,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人。
居高临下地看着软软坐到地上的人,旁边欲言又止的陈氏,余怒未消的睿王妃,脸色严肃的睿王和江绍鸿,没有一人对江琼投去关注。
再望见陈氏眼底的小心翼翼,江善忽然觉得好笑,这就是地位带来的好处么......
她垂下卷翘的羽睫,遮住眼底的讽刺和冷寂,口气淡淡道:“出来这么久,我也该回去了,告辞。”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抬脚就往外走,眨眼的时间,俏丽的身影消失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