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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不时地露出水面的眼睛能看到离岸边越来越近,水流也缓慢了一些。秦尤尤背后一震剧痛,三人撞到一处岸滩的快石头上。
“你怎么样?”俸笙拉白玉浮上水面,扑腾着向岸上靠去。
秦尤尤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可以,我们先上去。”
俸笙先把白玉弄上案,回头来拉秦尤尤,就看见她脸色煞白,皱眉隐忍。他也顾不得太多过去就把她抱上岸。
秦尤尤闷哼了一声,整个人都在发抖,几乎要站不住。
“尤尤!”俸笙托住她的身体让她坐到干燥的地方,他们的衣服都湿哒哒地滴着水。秦尤尤咬牙从衣服兜里翻出用防水油布包着的药丸给俸笙,俸笙接过什么都没问就塞进嘴里,给白玉塞了一颗。
俸笙四处看了一眼,起身要去找树枝来生火。秦尤尤拉住他急忙拉住他:“别生火,他们要是追来马上就会发现的。”
她撑手起来,“我们走,很快就能到了,再忍忍。”
俸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用舌尖舔了舔后槽牙,然后转身去扛白玉。他一手托着白玉的身体,一手去抓秦尤尤的手臂。
秦尤尤咬牙冲他笑了笑,没有逞强,“辛苦你了。”他本来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的,让她三言两语就给卷进来,他是只听命于皇帝的,现在的行为无异于违反了皇命。
“如果被抓住,我真是……罪该万死。”
俸笙偏头看了她一眼,“你说的嘛,为朋友两肋插刀是应该的。再说,还是我撺掇你带大将军走的,怎么都是我害你。”
秦尤尤低头轻笑出声,但一笑就浑身都在发疼,又疼又冷,“我父亲给我算过命,说我是大福大贵的好命,经得起大风浪……谁在我身边都能沾上福气的……”
“真是巧了,算命的也说我命好,还能带着身边的朋友飞黄腾达,你等着吧,早晚你也能封个小神医。”
“那,那你肯定能心想事成,事事顺心。”
“我现在就希望你别倒,不然,我真扛不了两个人。”俸笙哑声说。
秦尤尤眼神有些模糊,“……俸笙,你怎么总是带着面具……”她停顿了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每走一步都在发抖。
“别停下来,你还能坚持。”俸笙撑着她。
“你……你还没说你为什么……”四周是她沉重的呼吸声,“大将军是因为长得好看,你是……”“我也是啊。”
他们一走边说着话,从小的时候开始说说到长大,到后边就是俸声一个人在絮絮叨叨地说。“我小的时候就特别厉害了,同龄的没一个能打过我。大概六岁的时候我就到陛下身边了,皇宫的每个地方我都去过,小的时候陪陛下去御膳房偷膳食吃,被太后娘娘抓到,生生打断了一条腿,太后娘娘真是可怕。陛下说,皇宫的墙太高了,刚开始我不明白,明明我就能翻出去。在皇宫里待了好几年我就知道陛下的意思……”
不知道走了多长的路,被树枝木刺刮了多少下。
“尤尤!你看前边是不是有路?”俸笙突然激动地说道。
秦尤尤抬头看去,一条小道出现在不远的地方。一直延绵到远方一个星火微亮的村庄。
秦尤尤松开俸笙的手,快步穿过路边的灌木丛走到小路上,眼神充满了光芒,高兴地大喊,“俸笙!是这里。”
身上的湿冷和疼痛好像一瞬间就消失了,秦尤尤走着走着就忍不住小跑了起来,“俸笙,快些。”眼前呈现的越来越多她熟悉的事物,村口的一块大石头,上面写着“玉川村”。
她按着记忆去到村长家门前,一靠近,院子里大黄狗就不停地狂犬。她拍门,里边一间屋子的窗户亮起微弱的灯光,半晌,一个披着外衣的老者拿着油灯缓缓走出来,他四处望了望,眼神不太好,没看到在门外一身黑衣的秦尤尤,便呵斥了一声叫个不停的大黄狗。
“麓伯!”秦尤尤大喊。
老者吓了一跳,拿着灯照在前边往门口走,“谁!”
“麓伯伯,是我,秦尤尤。”秦尤尤扒着门说。
他眯着眼看到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然后照到一张惨白的小脸,然后也顾不得油灯会不会被风吹灭,急忙把门打开。
“小尤!你,你怎么……”他看到身后跟着一个蒙面黑衣人,黑衣人肩上还扛着一个人,皱了皱眉头看向秦尤尤。秦尤尤扯着嘴角要哭不哭要笑不笑地看着他。
“先进来再说吧。”老者带他们进侧屋里,让俸笙把白玉放到床上。
“怎么了?”一个老妇人揉着眼睛走进来,然后也吓了一跳“小尤,你怎么来了,又惹事了?怎么一身湿淋淋的,这是什么人?。”
“麓伯伯,伯娘。”秦尤尤彭地一声跪在两人面前,“小尤有错。”她突然道。
“怎么还跪下了,有事起来说。”老妇哎一声赶紧把她拉起来。俸笙在一旁看着,秦尤尤刚才和他说了这个村子的事情,知道她是在解决事情。
“起来吧,把我家地板都弄湿了。去去去,先去换了衣服,不然什么也不用说了。”老者知道她肯定是出事了,无奈地说道,然后背着手走出去。
“快起来吧。”妇人道。秦尤尤撑着腿暗暗用了几次力……站不起来,旁边一只有力的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麓夫人扶着秦尤尤去换衣服,“小尤啊,那个蒙面的他是你什么人?”
“一个朋友。”
“哦~,怎么还蒙着面神神秘秘的,女孩子闯点祸没什么,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谨慎点,名声这东西对女儿家来说很珍贵的。”麓夫人语重心长地说道。
“伯娘,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他帮了我大忙,不然我才是真的闯大祸。”秦尤尤解释道。
秦尤尤把紧贴这皮肤的衣裳脱掉,背后刺痛连连,轻轻摸了一下疼得她直抽冷气,手上沾上了血迹。犹豫了一下,毅然决然直接把干净的衣服套上,让麓夫人知道的话她进山找药的希望就更小了,麓伯伯和麓夫人是没有孩子的,她来到这里的时候就是他们一直特别关照她,几乎把她当亲生孩子一样看待了。
俸笙和白玉也换了干净的衣服。
秦尤尤和麓伯伯在一间房间单独说话,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麓伯伯,毫无隐瞒。老者听完抽着水烟,对秦尤尤无话可说。
“麓伯。”秦尤尤睁着大眼看他。又是这招,以前用这招现在还用这招,还知道撒娇卖惨,老者用烟杆敲她的脑袋,指着她骂道:“你就不知道怕啊你?胆大包天的小疯子,你就没想过走错哪步害死自己害惨家人?”
“可是都已经走过来了,就像过独木桥,我就剩最后一步登岸了。麓伯,你不忍心我掉下去摔死吧?”她说得理直气壮的,是知道他们肯定会帮她,就算不帮也不会害她。哪怕是闯了禁地出来还是让她继续在这里待下去,照顾她生活。
“你啊你!”老者狠狠地戳她的额头,“我是为了救大将军,可不是为了你,大将军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枉死啊。”
秦尤尤向麓伯行大礼:“多谢麓伯!”然后就起身跑出去。老者气急败坏地喊道,“你就不能等天亮再去吗?真是的。”
“天已经快亮了。”秦尤尤在柴房拿了小锄头和背篓,然后跑去告诉俸笙,老者在后边跟不上她的步子。“俸笙,我去采药,你看着将军,我很快就回来。”
俸笙皱了一下眉头:“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