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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齐齐看着那些人嘴里说的主人公,面色各异。
路冬凝有一瞬间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她的面色很不好,心想,“到底是那个胆大包天的敢在太后娘娘的宴会上诽谤侮辱陛下新封的神医。”
秦尤尤神情冷冷,嘴角绷成一条直线。她在顷中不认识几个世家小姐公子,更谈不上与谁交恶,仔细一想就能猜到始作俑者是谁。
“你们几个,过来。”路冬凝低声呵道。
那几个人闻声看去,纷纷面色惨白,嚼人耳根嚼道人面前去了。
几个人有些踌躇,但是钰仙郡主的地位在哪里,他们不敢得罪。
“说吧,知道什么都说出来。”路冬凝说。
“钰仙郡主,不必问了。说的是我与哪位公子啊?请他来问一问就清楚了。”秦尤尤面无表情地说。
几个人一个看一个,支支吾吾的。
“当众议论姑娘家,本郡主竟不知各位的家教竟是这样子。胆敢在皇宫大内太后娘娘眼皮底下出口污蔑陛下亲封的神医,看来你们是嫌家中仕途太坦荡啊!”路冬凝一拍桌子,众人都吓了一颤。
“是严府的公子严乘双,我们也是听到别人说的,只是觉得诧异所以惊叹几句。并不是有意诋毁佑川神医,求神医与郡主恕罪!”有一人急忙说道。
路冬凝面色比秦尤尤还要难看,看来这谣言已经传遍了,本来好好的赏花宴却出了闹剧,这不仅让秦尤尤名声受损还是打了太后娘娘的面子。“把严乘双带来,所有参加宴会的人都叫来,我倒要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事情一出,风声自然传到了太后的耳边,这皇宫是太后的地盘她只要一查就能查出来,但并没有直接处理,只是派了身边的大宫女来协助钰仙郡主。
此时游船亭子外围站满了各家的小姐和公子,有人不明所以地看着亭中坐着的面色阴沉的钰仙郡主。也有人瞧出端倪,窃窃私语。
“尤尤。”一个人穿过人群走到亭子前,担心地看着她问道:“你没事吧?”是盛绒儿。
“有人造我的谣,说我与严家的公子严乘双厮混有染。”秦尤尤掷地有声,是说给盛绒儿也是说给别人听。路冬凝不赞同地看向她,这种话只要传出去不管真真假假,对女儿家的伤害是非常大,就算真的清白也会留下污点。
这时,不远处有侍从和好些宫女围着两个人影过来,待他们走近,竟是一个样貌不凡的男子按着严乘双的脖子提来的。众人定睛一看,那严乘双脸上淤青伤痕遍布,走路一瘸一拐的,看来是被狠狠打了一顿。
那男子是谁?有位小姐疑问。
秦尤尤很惊讶地看着俸笙。
彭的一声,严乘双被俸笙扔到秦尤尤和路冬凝面前,然后很自然地站到秦尤尤身后。
“严……”
“求钰仙郡主恕罪!”还没等路冬凝质问他,他便垂头磕磕绊绊地认罪了。“我,是我造谣秦……佑川神医的,前几日我到郊外钓鱼遇到佑川神医,发生了冲突,我便,怀恨在胸。在会上对梁公子说谎造谣我与……”
场上的那位被点名的梁公子咬牙愤恨,脑子里也立即罗列出最先知道谣言的那几个人。
“是你!”盛绒儿捂嘴惊讶道,“这世间怎有你这样无耻的人?郡主,当时我与尤尤一同去垂钓,就是见过这人。”
众人恍然大悟,这事倒是严乘双这种又蠢又莽撞的人能做的,仗着自己家有几个臭钱就为非作歹胆大包天,竟敢在皇宫做出这等肮脏手段。
路冬凝冷哼一声,“真是无知,你可知这是什么罪责!”
“我有眼无珠不知冒犯了佑川神医,我知罪,我,我甘愿受罚。”被揍成猪头的脸看向秦尤尤,“您大人有打量饶过我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严公子,您以为这皇宫是您家里吗,饶了你?”秦尤尤冷眼看他,大声地说道,“若我不是佑川神医你又如何,我若是普通人家的女儿便任你侮辱名声破败,让你三言两语毁掉后半生是吗,这样的手段你又使过多少回?真是好大的脸,你大京律置于何地!”
严乘双没料到她这样质问,愣了半晌恼羞成怒反驳道:“你血口喷人!我……我只是一时气恼……若不是当日你指骂我作狗东西我又怎么会怀恨在心!是你大肆辱骂我在先!”
“胡说八道!”盛绒儿急了跺脚指着他怒骂,“明明是你冒犯在先!”
“我怎么冒犯你们了?我做了……”
“住嘴!”路冬凝怒拍桌子,桌上的茶杯晃了晃。“休要狡辩,严乘双你目无王法,谣言诋毁中伤神医,是无法无德无理也!”
路冬凝很气愤,也知道不严惩严乘双无法让秦尤尤解恨,但是她不太清楚该如何处罚得好,毕竟从未有过先例,顶多让他受皮肉之苦无法戳中他的痛处。
“郡主息怒。”太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在她旁边说道:“严乘双无法,罚他抄写律法册五十遍让他熟知律法,无德,软禁静福寺庙吃斋念佛三个月不许随从跟随,无理,放他到牢房去净扫牢房一月。”
路冬凝点头。
严乘双一听不得了,这可比打他五十大板还要狠毒,扑到路冬凝脚下哀嚎:“郡主殿下,您饶了我吧,我真的知错了,求求您!”
路冬凝被这猝不及防的一下吓得一跳。
“做什么!”旁边的宫女大喝,侍从上来要将他拉开。没想到严乘双却猛地抱住路冬凝的腿,“郡主殿下开恩!您找我爹来……”
路冬凝一声惊叫咽在喉咙中,秦尤尤手疾眼快,一掌劈到严乘双的后颈接着一脚将他踢开。“郡主您没事吧?”
“没事……”路冬凝余惊未消,侍从赶紧将被打昏迷的严乘双拉开,用麻绳把他结结实实地捆起来。
众人也被这事故吓了一跳,还以为严乘双要对郡主行凶。
场面一时沉静,路冬凝毕竟见过世面很快压了惊吓,冷声道,“子不教父之过,既然儿子犯事不认罚,去把他父亲叫来!”
那大宫女嘴角动了动,但是看了看路冬凝的面色,示意旁边的宫女去禀告太后娘娘。
太后听说宫女说完事情,烦郁地揉了揉太阳穴。严修业生的好儿子,真是蠢出升天!
“娘娘,郡主这是要把气撒在严员外身上,这事让陛下知道了……恐怕会借此对严员外出手。”录嬷嬷说道。
“把出宫的人拦下来。”太后起身理了理长袍,“哀家去帮帮钰仙。”
太后到亭中,众人朝她行礼。太后分别拍了拍秦尤尤和路冬凝的肩膀以表安慰,看到秦尤尤身后的俸笙时多看了两眼。
“行了,一场好好的赏花宴闹成这个样子。”太后皱起了眉头声音不悦,她着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严乘双,“闹事的就是他?拉下去杖打五十大板,哀家不想在顷中再看见这个人。”
随从应声将人带下去,没有人敢有异议。
“这件事到此为止,哀家也不想听到任何流言蜚语,长廊外设了席面,大家继续该赏花赏花该玩乐玩乐,别扰了兴致。”
众人遵照纷纷走开。
太后转身对秦尤尤几人说,“饿了吧?哀家宫里拿来了好酒,去尝尝,这等小事不必放在心上。”
俸笙也跟在几人身后,丝毫不在意太后娘娘有没有叫他。
“你是盛太尉家的吧?”太后问盛绒儿,盛绒儿点头乖巧地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