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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石头后面的塔蕾莎赶紧提着裙子跑了过来,梅莉从她的怀里跳走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她小心用冰冷的手指探了探阿卡尼斯的鼻间,已经没有任何鼻息。
她愣了会,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对她态度一向恶劣的阿卡尼斯还是没有撑过来,死了。
她高兴但又有些难过。
高兴的是自己已经自由了,难过的是毕竟阿卡尼斯把她从狼口救了出来,而且还是为了她而死。
塔蕾莎小小的难过了一会儿,但是她必须为自己打算。
她记得阿卡尼斯似乎把那个神奇的魔马雕像别在腰间,她在阿卡尼斯血迹斑斑的身体上搜寻了一会儿,成功的摸出了魔马雕像与异次元空间袋。
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口并没有让塔蕾莎感到害怕,她反而有些好奇。血都是在肉里面的吗?
她心里又多了一个疑问。
塔蕾莎小手抓着缺了几个口子魔马雕像,她站了起来学着阿卡尼斯念出了咒语,但是没有任何反应,冰冷的魔马雕像没有回应她。她又试了几次,都没有任何反应。
她沮丧的把魔马放了回去,然后摆弄着另外一个战利品最后她发现那个外表普通的异次元空间袋她也使用不了。她变得更加沮丧然后把它放了回去。
这一来二去,她的小手就沾满了鲜血,手上鲜血的味道让她忍不住想进食,虽然作为一个有着高贵血统的贵族,正确的做法应该是把小手洗得干干净净,然后再把瓶装的血液倒在一个精致的杯子中慢慢喝。但是那混杂着战争的血腥味勾起了她的食欲。
然后她说服自己就舔一下,她伸出小舌头,划过自己的手指尖,一点阿卡尼斯的血一进入到塔蕾莎的嘴里,塔蕾莎便感到成千上万种的滋味一下冲到她的脑子中,让她有些恍惚,这种体验前所未有。等她回复了理智后,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被舔的干干净净。回忆起阿卡尼斯血的味道,让她甚至有从阿卡尼斯伤口中扣出一些肉,放在嘴里好好尝尝的想法。
她为这种想法感到恶心,双手的口水味也同样让她感到难受。她拿起地上的水袋,把自己的双手洗得干干净净。
然后拿出丝质手绢擦干净自己双手她已经准备离开,在离别之时她向着阿卡尼斯的尸体做了一个血族贵族的礼节以表达对阿卡尼斯的尊敬。
塔蕾莎完全没有生灵埋葬尸体的意识,所以她打算把阿卡尼斯的尸体孤零零的留在这个一望无际的草原上。
她转身欲走,但是感到什么东西拉住她的裙子,她转身一看。梅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这只生灵倔强的咬住塔蕾莎的裙边,用力的试图把她拉回去。
“小猫。”她用血族语说道,“你的主人已经死了。我带你走吧!”
说着她蹲了下来伸手想抱住梅莉。
“喵呜!”梅莉尖叫着一下闪开了,它厌恶的看着塔蕾莎,伸出了自己的爪子。
“不走就不走!”塔蕾莎不满的说道,她站了起来,转身就走。
梅莉不屈不饶的扑了上来咬住她漆黑的裙角,然后这只倔强的小生灵被拖在草地上。
这时,看似无害的草突然动了起来,它们纠结在一起绑住了塔蕾莎的小腿。
“该死!”塔蕾莎气恼的发现她自己无法移动。“一定是那只猫搞的鬼。”
而梅莉疲惫的松开口,穿过杂草跳到阿卡尼斯旁边,蜷缩在阿卡尼斯尸体一旁,慢慢的进入了睡梦中。
“阿卡尼斯,阿卡尼斯!醒醒,我们该走了。”疲惫阿卡尼斯睁开了眼睛,一个金发妇女在拍打他的脸。
我是在哪?她迟钝的脑子想着
或许是因为呼出的雾气,又或许是她那脏兮兮的脸,阿卡尼斯没有看清她的脸,但是这声音触动了她心里遥远的记忆。
她感到心里一暖。颤声的问道:‘妈妈?‘
“赶紧吃了早餐吧。”金发妇女从她的脏兮兮的的亚麻布袋里,掏出一个已经冷透的番薯,递给阿卡尼斯。
作为一个未婚先孕的女人,得到的自然是族里最差的食物。
阿卡尼斯毫不嫌弃的吃着冰冷的番薯,她发现自己也只是穿着打着补丁的衣服。她吃完发现母亲已经出去,她立刻追了出去,遥远的岁月已经让她忘记母亲的容颜。
帐篷外的寒风让她瑟瑟发抖,她的母亲就在面前,她迈着小脚艰难的追上去。
一只温暖的手紧紧的握住她的右手,这一丝温暖让她忘记了战斗带来的痛苦。
周围族人鄙视的目光也被她自动屏蔽掉了,
因为她感到了难得的快乐。
‘妈妈。‘幼稚的童声从她嘴里传出。‘我想亲一下你。‘她继续说道,眼前高大的母亲停了一下。她转过身,那从兽皮帽下露出的金发随着身体散开而在冷风中飞舞着。
冷风如刀打在阿卡尼斯的小脸上,但是阿卡尼斯此时心里充满了久违的温暖。她充满了希望等待着那张她所遗忘的脸转来时,一种阴冷的感觉突然占领了她的心房并驱散了心中希望。
黑色的记忆纷纷涌进她的脑子。
她看到了未来。
她记得她们母子所在的部族遇见了饥荒最后都被抛弃,然后母子两人在一个人类城市的贫民窟扎根,每天过着贫穷的日子。
她仿佛听见雨水从房顶里滴到那个黑暗的房子中。她仿佛听到一句句来自他人的咒骂声,咒骂她的出身她的贫穷咒骂着她身上的恶臭。
她知道以后的命运,她出去乞讨,然后间接的被一个男性精灵弄断了腿。
因为了那可恶的腿。
她母亲沦为卑下妓(和谐你妹呀)女,床上母亲的尖叫声让阿卡尼斯痛苦的发疯。
黑暗的地牢,烧红的钢铁,皮肤烧焦的声音不断的刺激着她的鼻子。
那朝阳下的金发游侠,她美丽丰腴的身躯被一个黑暗邪恶的血族搂住。他们亲密的离去濒死的阿卡尼斯趴在地上艰难的对着他们背影伸出了残缺的手。
她在尖叫,愤怒的尖叫。
回想于过去时,她无比的痛苦,这些回忆就像在一次发生在她的周围
它们在提醒着她,低贱的出身、害人的肿瘤、令人所厌恶以及弱小的力量。
她周围的冰雪世界开始如同玻璃一样开始破碎。连同这个温馨的场景一同消失,她母亲温暖的嘴唇最终还是没有亲到阿卡尼斯。一声少女的叹息响起,但是被仇恨占据身心阿卡尼斯没有听到。
她继续愤怒的吼叫,就像一只被困在陷阱的狮子,命运的绳索试图捆住这个不断挣扎的雄狮,鲜血顺着绳索流下。不,不这个故事还没有完结,阿卡尼斯怎么能这样死去呢?
她从梦境挣脱出来,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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