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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落日平原的第一道曙光照在这一个小小的修罗场时,被困了一晚上的塔蕾莎惊讶的发现绑在她小腿上的杂草已经松开了。
虽然被捆版了一夜,但是作为血族她并没有像人类一样感到身体酸痛,但是朝阳让她有些不适,她想找一块阴暗的庇护所休息。
而那只猫似乎也不再阻拦她,她走之前下意识的看了看阿卡尼斯的‘尸体‘。当塔蕾莎的眼光落在阿卡尼斯的脸上时,那双紧闭的眼睛一下就睁开了,塔蕾莎一惊,阿卡尼斯满是血迹的脸上流着冷汗,她绿宝石般的双眸似乎燃烧着某种火焰。被她目光一扫,塔蕾莎觉得一阵阵逼人的寒意袭来,她莫名的打了一个寒战。
很久以后,长大的塔蕾莎回忆起这一幕时,终于明白了那是仇恨的火焰,对不死的仇恨。苏醒后的阿卡尼斯只觉得全身酸疼,而伤口的疼痛已经被她所忽视,因为已经习惯了伤口所带来的痛苦。
她右手仅剩的四根手指握着神徽,轻轻的按在自己的额头上,然后虔诚的向神灵祈祷着。随着嘶哑的声音响起,她血迹斑斑的身体上浮着一层淡淡的光晕,满是血迹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平和。来自身体的剧痛并没有妨碍她专心施法。
塔蕾莎呆呆的看着,这光晕让她所厌恶,那是来自本性的厌恶。过了一会儿阿卡尼斯长呼一口气,看起来似乎好了不少。
她站起来活动了下僵硬的身体。
阿卡尼斯看着塔蕾莎一眼,脸上没有任何惊讶之情。只是对脚下沉睡的梅莉说了一句:“辛苦了梅莉。”
然后轻轻的踢了它一脚,“喵呜!”那只杂种猫发出不爽的叫声,站了起来前爪伸直用力伸展着躯体。
果然就是这只猫搞得鬼!塔蕾莎郁闷的看了那只可爱的小生灵一眼,它似乎感到塔蕾莎的眼光,便竖起了自己的耳朵嘚瑟的在塔蕾莎周围绕圈圈,尾巴似乎在挑衅的左右晃动。
塔蕾莎不理会嘚瑟的梅莉,她看见阿卡尼斯又施放了一个神术,阿卡尼斯向大地张开手,系在手腕的神徽左右摇晃着,嘴中吐出富有力量的词语,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一棵绿色的植物从草地中冒了出来,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着,当它翠绿色的枝叶长到阿卡尼斯脏兮兮的手中时,结出了四颗饱满的神莓,然后植物迅速枯萎。
梅莉似乎能闻到了神莓的香味,它立刻跑到阿卡尼斯的面前蹲了起来,张开嘴巴轻轻的叫着,阿卡尼斯把那足足有普通草莓三倍大小的神莓塞进梅莉的嘴中,后者嚼了几下就吞了下去。
然后梅莉就蹲在地上眼巴巴的看着阿卡尼斯一口气吃下了剩下的神莓。甘甜的汁液熄流过干涸的喉咙,让阿卡尼斯感觉好了些。
她拿起空空如也水袋,沙哑的向神灵祈祷着,很快塔蕾莎惊讶的发现那棕色的水袋里充满了水,阿卡尼斯仰起头来让冰冷的水灌入了她的嘴巴中,彻底熄灭了喉咙中的火焰。
她放下棕色水袋,一瘸一拐的走向战场,收集战利品就是她目前赚钱的重要来源之一。
看着一蹦一跳跟着阿卡尼斯小猫的背影,塔雷莎意识到自由长着两只翅膀已经飞离了她。塔蕾莎心情沮丧,艰难的挪着沉重的脚步,垂头丧气的跟着‘狱卒‘。
灰烬上的魔法物品一下就被阿卡尼斯收了起来。她边用右手的四根手指头从灰烬堆里淘出有价值的战利品边念叨道:“吸血鬼的战利品可是最容易搜集。”
阿卡尼斯用缺了手掌的左手翻动着残破的人类尸体,而她的动物伙伴梅莉和她一起寻找着有价值的战利品,它时不时的能找到被半精灵忽略的宝石。
一人一兽配合十分有默契。
塔蕾莎就在这修罗场的边缘无聊的看着阿卡尼斯与梅莉搜集战利品。
无聊的她忍不住在战场中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当她经过一群烧焦的尸体时,脚下一个烧焦的身躯突然动了起来,塔蕾莎连忙捂住嘴巴才让自己没有叫出声。
塔蕾莎连忙看着脚下的幸存者,他的脸已经模糊一片辨认不出相貌,头发与耳朵都已经消失了。一双眼白在焦黑的脸上显得十分显眼。
他艰难的蠕动着嘴唇,发出可怜的声音:“尊贵的小姐可以给我点水吗?”这个可怜的家伙用的是血族语,所以塔蕾莎听得懂这位可怜人的声音。
塔蕾莎点了点头,她心里充满了怜悯并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叫出声来,否则阿卡尼斯一定会杀了他。
她转身跑去捡起那棕色的水袋,摇了摇,里面还有不少的水。塔蕾莎看到阿卡尼斯似乎没有发现这个小小的插曲,心里松了一口气。
塔蕾莎提着裙子悄悄跑到幸存者身边,蹲了下来。她小心翼翼的拿着水袋好让清水流入他的口中,眼看着就要把水袋口送进他的嘴巴,幸存者拼命而颤抖的伸直了脖子想早点喝到可口的甘露,他两只白色的眼睛充满了渴望与急迫。
然而四只纤长的手指从天而降紧抓着那个装着水的水袋,阿卡尼斯粗鲁的把水袋从塔蕾莎手中拽开。她右脚狠狠踢了幸存着一脚,然后踏上幸存者的胸膛,让侧躺的他平躺着。
阿卡尼斯当着他的面,一口气把水全部喝得精光。喝完了,她故意打了一个响亮的嗝,然后带着微笑看着脚下的幸存者。
塔蕾莎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幸存者艰难的伸直着他残破的双手,喉咙蠕动着发出类似哭泣的哇哇声。
‘就你这只狗还想喝水?‘阿卡尼斯笑道脚下更用力了,‘差点脏了老子的水袋。‘
‘阿卡尼斯!‘塔蕾莎忍不住了,‘就一个将死的人,给他喝点水有什么?‘
‘哟?‘阿卡尼斯斜着眼看着塔蕾莎,绿色的双眸中没有一丝人的感情。‘你们吸血鬼的狗来绑你,你反而护着他,老子保护你都残疾成这样就没听见你说一句好话。再说老子的俘虏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你管得着?‘
阿卡尼斯的脚用力的扭了下,那烧焦的肉连着她的鞋子一起移动露出粉红色的肉。幸存者痛苦发出一阵阵哭声。
阿卡尼斯享受的听着脚下的声音
‘哦,也对毕竟他再怎么鄙下还是你们吸血鬼的狗,而我一个卑鄙的凡人还是一个灰色执行官待遇自然不同。‘她反讽道。
塔蕾莎支吾道‘不,不是这样。‘
‘呵呵。‘阿卡尼斯发出一声冷笑,她低下头戏谑的说道:‘你不是想喝水吗?来赏你的。‘说着她倒下水袋仅有的一点水,滴在幸存者模糊的脸上。后者伸出干燥的舌头拼命的舔着滴在脸上的水。塔蕾莎蹲着,愣愣的看着这一幕,那人类哇哇的哀嚎声让她心里难受无比。
然后阿卡尼斯低下头微笑的看着脚下的人类,她说道:‘我后悔给水给你喝,那么我就让它流出来。‘
她抽出锋利的匕首,在幸存者的喉咙割开了一个口子。幸存者用烧焦、残破的双手捂住冒血的伤口,嘴里发出濒死的哭声。
阿卡尼斯听着嘶哑哭声,嘴里吹着欢快的小曲。转过身和她的动物伙伴再次去搜集战利品。
塔蕾莎无助的看着要死的幸存者,阿卡尼斯割得很有技术含量,他看起来还能挣扎很久。
他的哀嚎一点点的坚定了塔蕾莎的内心。
塔蕾莎咬了咬牙,从空间戒指拿出一把削铁如泥的短剑,双手颤抖着握着短剑,朝着幸存者的头用力一插,终于结束了后者的痛苦。
正在搜集战利品的阿卡尼斯听到嘶哑的哭声已经消失,她疑惑的转过头刚好看见塔蕾莎正在用力拔着插入头颅中的短剑。
她耸了耸肩转过头来对脚边的梅莉说道:‘许多年以后,塔蕾莎一定不会理解她这一次的所作所为。如果她还活着的话。‘梅莉深以为然的点了点猫头。
黑暗生物的三观与他们有着本质的不同,他们并不会理解生灵的很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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