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壶关的战斗渐渐平息了,丁原的一万军马也在此时迟迟的冲进了壶关,带着剿灭黄巾贼众的兴奋之情,慢慢被冷却变成惊骇不已的表情。
上党援军赶来的骑兵看到关中一片惨烈的模样,生存下来的汉军个个带伤,而黄巾贼兵只能老实的跪坐于地,他们援军所起到的作用只是收尸和扑灭余火,仿佛就是一群消防队在大火着完时才慢吞吞的到来一样。
望着一路惨状,一万上党援军士卒无不为壶关守军的拼死力博所动容,到处是焦尸横成和守卒的尸体,冒着火苗的房屋早已倒塌,被烧焦的死人口中却冒着一丝白烟像是死者的灵魂不得安息,景象凄惨无比,让人不敢直视。
一个个活着的汉军守卒全部血红着眼睛看向路过的上党援军,那眼中是仇恨,是蔑视,比仇恨黄巾的眼神还要强烈,还要凶厉,让所过的援军士卒退避三舍。
吕布望着一个老人瞎了一目依然目中森寒的盯着他们,他的心中既感到愤怒又感到惭愧。本就属于热血青年时期的吕布从未受过这样的冷目和鄙夷,他愤怒丁原的不仁不义,愤怒自己的甘于压迫,惭愧自己不能早早救援友军,惭愧自己现在恬不知耻的来抢功劳。吕布心中懊恼,还不如去和鲜卑人打仗,即使输了也不会丢脸。现如今吕布面对幸存的壶关士卒只能低着头掩藏自己的怒火和屈辱,只能留在心底生根发芽。
丁原没想到壶关守军还有活着的,这让他不由感到惊奇和失望,不过心底存有的一丝希望让他感到莫名的喜悦,刘雄死没死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你!你们的将军呢?”丁原随便指着一个壶关守卒厉声问道。“速速报来,是不是你们将军遭遇不测了?还是被黄巾蚁贼掳了去?!”
长居高位的丁原面对下面的小兵总会发挥自己高高在上的大将姿态,用上位者的语气训斥低贱的部下,这也是他所享受的姿态,因为面对低声下气的小兵,他觉得大丈夫就应该这样活着,而且要活的很滋润。
可惜那名守卒并不买丁原的账,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愿看眼前令他恶心的老东西,如果不是有伤在身,守卒真想用手中的战刀将眼前的老匹夫给剁了。
“大胆!见到上官竟然如此无礼!目无尊长!来人给我将他拿下!砍了!”丁原看到一个小小士卒竟然对自己这般如此无礼,早已习惯别人畏惧逢迎的丁原马上恼羞成怒,呼喝着手下部卒将眼前该死的小小士卒拿下砍头。
“谁敢?!”刘雄一骑当先,身后跟着包括张辽在内的五十骑兵,这已经是他所剩下的全部骑兵,三百骑兵只剩余这么一点,让刘雄痛心疾首。活着的部卒只有四百余兄弟只有二百多人有点战力,而他们所看管的却是数万俘虏,若不是新得二百青壮降卒,而面对的都市些老弱病残,刘雄真的会杀俘。如今刘雄刚抽调出两千少年男女俘虏,便看到丁原老贼的面孔出现在自己面前,刘雄很是愤怒,手中的玄铁大枪差点扎出去。
看到丁原要拿下自己百战余生的士卒,刘雄不由心中愤怒:老匹夫援军迟迟不来却要在这里耍威风,真是欺人太甚!
“丁太守,一路上走的坎坷山路可有觉得不适?这路途遥远没有迷路吧?”刘雄面色难看盯着丁原冷笑道。
“哦。”丁原被刘雄突然一问有些语塞,这上党到壶关虽然道路不怎么样,但也是可以行军的,面对刘雄的一阵嘲讽,丁原也只能厚着脸皮装不知道。知道刘雄一定是为救援迟迟不到而生气,丁原好奇往日火爆脾气的刘雄为什么没有发火,心中不由为刘雄的口才纳闷:这刘雄什么时候变得牙尖嘴利了?
丁原不作计较,一脸微笑道:“呵呵,贤侄——”
“住口!我乃是高祖血脉,孝王之后,献王之子,当今天子也要称呼家父一声‘叔父’,丁建阳,你想天子怎么称呼于你?!还是觉得你有资格与某称兄道弟?!”刘雄朝丁原厉声大吼一声,抱拳向天说道,似乎在表明对洛阳温德殿内的天子表示恭敬,言语中尽戳向丁原要害。一句话让丁原找不到东西南北,更是让他冷汗直冒,看到如此状况,刘雄心中更是鄙夷:欺软怕硬的老东西,早晚让你好看!
丁原一时之间慌了神不知该如何应答,身上冷汗直冒,见到眼前的刘雄就像见到鬼一样:怎么有勇无谋的黄口小儿几日不见竟然有如此口舌?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狗急跳墙了?还是被什么人给醍醐灌顶变聪明了?
“都亭侯,呵呵呵——请恕老夫刚才言语有失,在这里老夫赔礼道歉,如何?”丁原虽然知道自己言语中被刘雄抓住毛病,但是追究起来自己也并没什么大罪,他量刘雄也不能把他怎么样,所以丁原也不在畏惧,回复面容道。
“哼!”刘雄转身看向身边的部卒,看了眼老匹夫,大声吼道:“你们都是什么东西,竟敢对人家上党太守如此无礼,你们真是不知死活,有几个脑袋够砍的,下回遇到这样的事给我躲开,知不知道什么叫长幼尊卑,知不知道什么叫仁义道德,知不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给我滚一边去!”
刘雄说是喝骂部卒,但是语气婉转,咬字轻重不一,透出一股怨气,更像是褒奖自己的属下,没有半点责骂的意思。丁原与他的一干手下却是表情青紫不一,面容羞愧难堪。
“丁太守,我赵国男儿客军来援,守着壶关只需三日,如今已经是第五天了,我五千儿郎弃家不顾远来并州,如今只剩不足五百余人,丁原!你可敢给我解释一二!”刘雄言语犀利,字字带刺,声音越来越高,怒目圆瞪,手中的玄铁长枪寒芒尽放,如若丁原回答不上来,刘雄似乎有出手杀人的迹象。
丁原见刘雄话语越来越犀利,面容越来越愤怒,心中惶恐不安,随着座下战马悲鸣,丁原一下扑倒在地。“都亭侯,请听我解释,请听我解释——”
丁原现在肝胆俱裂,看到刘雄如此喜怒异常,有种身处冰窟的身临死境的感觉:刘德威,怎么会如此命大?今日看来小命堪忧。丁原跪拜于地抱拳道:“都亭侯,我上党附近黄巾贼寇亦四处为祸百姓,若不根除,并州必为所乱,望都亭侯见谅。”
丁原见刘雄面色有些好转,继续说道:“如今都亭侯守住壶关,剿灭黄巾立下不世之功,真是可喜可贺,本将必定奏报朝廷,那时,都亭侯必将加官进爵!都亭侯觉得如何?”
“本将没有半丝谎言,奉先,你说是吗?”丁原面色无耻的编造自己的理由,随即看向身边的吕布满脸威严眼神狠厉:吕布,你要给我好好说话!否则我要你好看!
吕布看到丁原那噬人般的眼神,虽然愤怒但是却不得不委屈求全,不过对于丁原现在的狼狈模样真是大快人心。吕布看到刘雄那责问的眼神,头一低抬起画戟抱拳面色羞愧无力道:“不错,正如义父所言,请德威相信某。”
看到吕布那惭愧的模样,是人也知道他言不由衷。刘雄不由冷笑看向丁原,直直的眼神盯着他让丁原心中既感到惭愧又感到愤怒,不时狠厉的瞪着吕布。
“丁太守,如今壶关之围已经解除,而我也该回赵国去了,只是我手下损失惨重,不知丁太守如何处理?”刘雄声音森寒的问道,看到丁原现如今狼狈模样心中无比畅快。
丁原眼中精芒一闪而逝,脸上不由露出一丝悦色道:“既然都亭侯要离开,那么丁某就恕不远送,请小侯爷带我向赵王问好便是。”
“可以。”刘雄脸上冷笑:匹夫竟然装聋作哑?“那我就说丁太守借我赵国精兵五千,最后却让我赵国一夜之间**数千,我想父王那里必然会给丁太守一个好的回报!哼!”刘雄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念。
“都亭侯且慢!”丁原马上窜出去勒住刘雄的马缰,心中偷偷抹了把冷汗,如果赵王在皇帝面前告他,他丁原免不了被革去官职,那样对于他的仕途打击太大了。丁原真恨自己:当初就不应该留下刘雄帮他守住壶关,每年向洛阳进献财宝的赵王可是天子天子面前的大红人,如果得罪了赵王,那么他丁原的必定会被赵王重重的咬一口,如果不处置好今天赵国兵马死伤惨重的情况,那么他丁原必定官职不保,说不定小命也不能保全,所有的荣华富贵都要与他说拜拜了。
“都亭侯,我借一千兵马给你如何?”丁原满脸希翼,希望刘雄不要贪得无厌,自己的荣华富贵啊!真是难以割舍啊!可惜看到刘雄扯着马缰又要调头离开。丁原马上大声道:“两千兵马!两千!如何?”
“都亭侯一路上若有这两千兵马护送,定然可以安然回归,都亭侯觉得如何?”
刘雄望着丁原一张冷汗直冒的老脸,心中无比鄙夷,若不是眼前的老匹夫自己怎么可能重生在这个世界?受这样的罪?越看越觉得老匹夫恶心。
刘雄冷笑道:“一千骑兵两千马匹,两千步卒。”刘雄突然想起什么继续道:“把你的高顺送给我,否则他日在我父王面前,某不知道会说些什么,而以后来并州与丁太守能不能相见就说不定了。”
刘雄的意思很明朗,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但意思却很明确:只要今天丁原不给一个交代,那么他就会找丁原麻烦,赵王那里就不会罢休,让丁原自己掂量着办。
“什么?这,这未免也太——”丁原看到刘雄提着马缰就要转身离开,马上疾呼:“好!就依照都亭侯之言!一千骑兵,两千马匹,两千步卒,还有那个高顺,可好?”最后丁原不由咬牙送出三千兵马,还有他不认识的手下小卒高顺。失去一个无名小卒不可惜,只是这三千兵马可是他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可惜啊!可惜啊!
看到老匹夫一脸肉疼的模样,刘雄心中冷笑:老匹夫,如果让你知道高顺以后的陷阵营有多么神马,你就知道今天该为什么可惜了,老匹夫!只是不知道高顺现在多大,不会和张辽一样是个娃娃吧?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往事不堪回首啊!真是应了那句:偷鸡不成赊把米啊!”刘雄一声不高不低的声音让所有人都能听的见,刘雄不去管丁原变换的脸色调转马头离开,还是先去选择自己的两千步卒和一千骑兵,当然高顺和他的陷阵营是一定要拿到手的,谁让老匹夫神马都不懂呢。
当刘雄看到吕布有些悻悻然的看向自己,他只是抱拳一礼别过,便带着剩余的士卒和挑选的黄巾离开,至于那些剩余的俘虏,刘雄并不打算带上,那么多累赘还是直接扔给丁原为好,算是给他三千兵马的补偿。
丁原对于失去三千兵马无比肉疼,但是对于刘雄扔给他的俘虏,让丁原很是兴奋。丁原一看到那些弱不经风的俘虏,眼睛顿时一亮,就如同怪蜀黍看到了一个娇小可爱的小萝莉。丁原狰狞的面孔使他的亲兵都觉得可怕,众人忍不住后退几步。“杀!给我把这些乱贼给我砍了!!哈哈哈哈——这些都是战功啊!——杀!给我杀!——”
丁原一众手下听到主将的话马上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个个抽出战刀像是疯子一般冲了上去毫不留情的砍杀。
“啊!——啊!——”黄巾俘虏的惨呼声传遍壶关,随后响彻天空——
“饶命啊!——饶命啊!——”
“兄弟们!拼了!——”
壶关响起漫天惨叫和绝望的呼救声,随后响起了厮杀声,刘雄对此全然不理,刘雄带着自己的部众向赵国方向而去,乱世命贱如狗,所以一些事情必须要看淡一些。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刘雄摇头感慨。
刘雄出壶关往赵国的一路上倒是俘虏了不少黄巾逃兵,并截获了张牛角的掠夺财富,这让刘雄感到很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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