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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飞纵着夜照玉狮子向着渔阳的方向拼命狂奔,他不知道跑了多久,只觉得眼前越来越模糊,看到远处似乎有人影在动,但是赵云依然无法再睁开眼睛,无力的摔落马下。
趜义带着五万人马慢慢向右北平而去,看到前方有一白马将疾奔而来,突然白马将摔落马下,白马无力的摔倒在地爬不起来,趜义急忙派人前去查探,
两名探马飞奔而去,两名探马一看到赵云不由感到惊讶。“是公孙瓒的部将!”两名探马说道。“速速报与将军!”
当趜义看到赵云全身黑色的血迹并陷入昏迷,知道赵云必定经过一番恶战。
“将军,公孙瓒似乎快不行了,他手下的得利战将前来求援,公孙瓒此时必定有难!将军为何不加速前进?”一员部将说道。
趜义看着一脸苍白的赵云,望着苍茫北地,说道:“成就大事者,必要有冷酷的手段!公孙伯圭为北地一虎,如今天下乱世已现,公孙伯圭将来必是主公强敌,若是急救,公孙伯圭不伤分毫,对主公不利。”
趜义身边部将听得连连点头,趜义却不知道半昏迷的赵云也将趜义的话听清楚了。
两万鲜卑人损失近万人,可以说是损失惨重。而公孙瓒的部下损失同样惨重,五千兵马已经只余千人。
公孙瓒一脸血污,血污已经干成了血皮,他身后的千余人们也个个都是血人,伤者甚多。
“赵云,赵云已经去了两天了,是不是贪生怕死跑了?”公孙越在公孙瓒身边道。
公孙瓒望着眼前包围自己的鲜卑人,望着远处依然未动的乌桓人,道:“若是子龙真心负我,那必定是我公孙瓒的命数,但我相信子龙必定回来。”
“将军,鲜卑人上来了!”田畴在公孙瓒身边说道。
鲜卑人将公孙瓒团团包围,高举着马刀慢慢的向公孙瓒的千余人逼近。
扶罗韩非常愤怒,为了将公孙瓒包围,他损失了近一半部众。如今公孙瓒就在眼前,扶罗韩对公孙瓒实在恨之入骨。“抓住公孙瓒,将公孙瓒五马分尸!给我杀!”扶罗韩挥着马刀指向公孙瓒怒吼道。
“杀啊!”鲜卑骑兵愤怒的向公孙瓒冲去,犹如一阵阵浪涛要将唯一仅存的岸头淹没……
公孙瓒望着冲杀而来的鲜卑人,举起长枪吼道:“生当报家国,死当守疆土!众儿郎!杀尽鲜卑狗!今日唯死耳!杀啊!”
公孙瓒一纵战马,举着长枪向鲜卑人冲去。
“杀啊!”田畴与公孙越一脸愤恨的冲着鲜卑人怒吼道,纵着战马,握着利刃冲向鲜卑人。
“杀啊!”千余汉军个个带着愤怒,家仇国恨,高举利刃向鲜卑人杀去……
乌桓人的军阵。
蹋顿看着公孙瓒快要不行了,实在忍不住要杀了公孙瓒,否则实在难以平复他对公孙瓒的恨意。
“孩子们,杀掉公孙瓒,带回去祭奠死去的族人!”蹋顿抽出马刀冲着部族吼道。“杀啊!”
“杀啊!”八万乌桓骑兵齐动,慢慢向战场上涌动,令鲜卑人看到觉得很不爽。
“报!单于,汉人的援军来了!是幽州牧刘虞的十万大军!”传令兵来到蹋顿面前禀告道。
“十万大军?!”乌桓的各部首领忍不住惊呼起来。“单于!!”各部首领看向蹋顿希望他不要再趟这趟浑水,还是远离的为好。
“我自有安排!”看着一个个首领贪生怕死的模样,蹋顿忍不住生气道。“全军听令!给我冲锋!杀!!”
“轰轰——”乌桓人的骑兵步伐不停,带着海啸般的气势冲锋而去……
厮杀中,白马义从已经个个身上沾满血污,座下白马已经变成血马,身上亮银甲变成了血甲,一个个气喘吁吁,自己已经是樯橹之末,如今乌桓人大军又到,令他们感到压力山大。
公孙瓒痛恨自己会轻易中鲜卑人和乌桓人的圈套,若是据城而守,那么他公孙瓒何必落得如此地步!享誉北地多年的白马将军,如今已经是满身狼狈,头上的头盔早已不知去向。
五千大军与鲜卑人大战数日,存活下来的如今不足五百人,虽然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但即使是最精锐的军队也需要休息,鲜卑人已经令公孙瓒损伤惨重了,更何况还有乌桓人的八万骑兵等着他呢,胜利的希望渺茫。
战场上到处是鲜卑人的尸体和汉军士卒的尸体,双方尸体交错,谁也分不清是谁。
乌桓人的加入,令扶罗韩感到很不爽,觉得这些兔子是来抢夺他们鲜卑人的猎物的。
不过扶罗韩对于公孙瓒白马义从也开始佩服起来,若是公孙瓒是鲜卑人,扶罗韩绝对会收为帐下。扶罗韩为了不在大单于面前丢了面子决定活捉公孙瓒,如果令公孙瓒投降了,那必定是大功一件。
扶罗韩令部众停止进攻,将公孙瓒的几百人团团围住,冲着公孙瓒道:“白马将军,乌桓人已经上来了,你们汉人已经走投无路了,我大鲜卑勇士都仰慕将军白马之威,今日将军已经是穷途末路,何不归降我大鲜卑,我扶罗韩以大鲜卑苍狼神鹰发誓,待见到大单于,我与白马将军将在大鲜卑王庭中平起平坐。”
“只要白马将军归降,我大鲜卑必当付出将军所有的要求,将军觉得如何?”
公孙瓒回撤手中长枪,微微笑了笑,摇摇头说:“谢过扶罗韩首领的美意,但我公孙家世代皆为汉人,做为一名汉人,我公孙伯圭要有做为一名汉人的尊严。”
“扶罗韩首领可知道张骞出使西域的故事?”
扶罗韩不解其意,点点头道:“不错,张骞那样的人值得我们尊敬!”
“不,我说的不是他,我说的是张骞身边的侍从和马夫。”公孙伯圭笑道。“张骞身边的侍从,马夫皆为无名之辈,无名之辈尚且知道尊严荣辱,我这一个大汉右北平太守怎么能不知道什么叫尊严荣辱,若是我归降扶罗韩首领,那么我公孙伯圭必会被后世子子孙孙唾骂,遗臭万年,若是我战死这草原之上,那我公孙伯圭就是如同这草原上的青草一般,永远活在这世上。”
“扶罗韩首领觉得我会怎么选?”公孙瓒看向槐头道。
扶罗韩久久不语,虽然知道公孙瓒很不识时务,但是很佩服公孙瓒。
扶罗韩抱拳道:“即使做为敌人我也佩服白马将军的忠毅,那么我们鲜卑人就用马刀来尊敬白马将军的威武和荣耀吧!”
鲜卑骑兵排着整齐的队伍慢慢向前推进,鲜卑人人人手中举着马刀,向着白马义从前进,脚下的尸体被直接无视,天空稀稀落落的箭雨换来的是鲜卑人的冲锋。
“杀啊!——”鲜卑人吆喝着号子,铁骑洪流滚滚而去,裹着雪花向着汉人冲锋,在他们的身后是冲锋而来的八万乌桓骑兵。
“来吧!来吧!”紧握着武器的白马义从双眼通红的望着飞奔而来,犹如潮水一般的鲜卑人,死亡在所难免,那么“杀一个赚一个”的精神令所有人都感到疯狂。“来吧!!!鲜卑狗!!!”
公孙瓒仰望天空的雪花,没想到他公孙瓒有一天会战死在这北地冰天雪地,这正是一种无上的光荣。多少英雄豪杰都不是死在沙场上的,而是死在家中,这对于一名武将来说是一种侮辱。公孙瓒不想他也是如同霍去病那样病死的,他要战死在沙场,这冰天雪地就是他的归宿!
“有死无生!为国尽忠!!”
公孙瓒纵马冲向扑上来的鲜卑人,用手中的长枪刺穿鲜卑人的喉咙和身体,即使面对将要到来的乌桓骑兵,公孙瓒也无所畏惧。
鲜卑人不要命的冲上来,仗着身后八万援军的到来,向着汉人不要命的进攻。一千汉军早已经伤亡过半,对于将要到来的八万乌桓骑兵,简直是无力回天。
扶罗韩望着拼死相搏的汉人和公孙瓒,眼中红得吓人,他不是因为被公孙瓒感动而想要流泪,他是愤怒乌桓人到现在才愿意出兵,这简直是一种耻辱。
“乌桓人我会记住今天的!”扶罗韩愤怒道。
望着越来越近的乌桓人,扶罗韩突然感到恐惧了,因为乌桓人的马刀是冲着他们鲜卑人而来的。“该死的乌桓人!竟然背信弃义!我大鲜卑不会放过你们的!”望着鲜卑勇士毫无防备的被乌桓人突袭,扶罗韩忍住怒气,带着一票人马向着鲜卑草原逃命而去。
“乌桓人!”公孙瓒不敢相信最后救他们的是乌桓人,乌桓人竟然在鲜卑人背后捅了一刀,令鲜卑人一下损伤惨重。“给我杀!”公孙瓒忍不住兴奋,指挥着大军向着垂死挣扎的鲜卑人杀去。
“今天必将是我公孙瓒扬名之日!”
乌桓人毫不犹豫的用马刀杀死曾经的盟友鲜卑人,留下的是汉人的疑惑不解。
当天边一面斗大的“劉”字飘扬而起,随后旌旗蔽空的大军疾步而来,公孙瓒忍不住激动的眼泪早已经忍不住落下了。“没想到关键的时刻是他救了我!”
“哈哈哈……是援军,我们的袍泽没有抛弃我们!哈哈哈……”汉人士卒都兴奋起来。
乌桓人只能尴尬的站在一边等待着刘虞大军的到来,等待汉人对他们乌桓人的裁决。
战场上尸横遍野,欢呼声渐渐响起。没有因为胜利而欢呼,没有因为他们的丰功伟绩而欢呼,为了他们的活着而欢呼。
生命万岁!
生命万岁,在这个人命不值钱的时代,没人理解什么是生命万岁的寓意,没有举起大旗为了生命而奋斗的人,无数英雄或是伟人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和考虑,生命无价,的确,但是却总是被人所忽略,生命万岁,只属于人们永远遗忘的追求。
经过生死大战过后,幸存的兵士都沉浸在生还的喜悦中,对于死去的袍泽兄弟,他们暂时忘记了悲伤和痛苦。
公孙瓒没想到自己还能活着,对于远到而来的援军没有什么可抱怨的,毕竟是他公孙瓒自己轻敌冒进的。今日他公孙瓒落到如此田地,只能说明他公孙瓒还不够强大,智谋还不够高,中了别人的诡计,让自己的大军深陷泥潭,他公孙瓒算是没脸再夸耀他是北地胡虏所畏惧的“白马将军”。
趜义领着他的五万大军远道而来,对于凄惨的公孙瓒,趜义没有一丝表情:同为汉将,何必嘲笑?徒增笑话。
公孙瓒没想到来的是趜义,对着昔日敌人公孙瓒跪拜抱拳道:“多谢将军救我,否则我军危矣!”公孙瓒失去了以往的高傲,如同斗败的公鸡选择低头认输。
“公孙起来吧,我家征北将军令我前来救援将军,要谢就谢我家将军吧。”趜义郑重说道。“幸好子龙将军前来求援,我才得率大军前来救援公孙将军,路途遥远,迟迟不来,望将军谅解。”
“将军说哪里话,如将军不来,我等兄弟必将死无葬生之地。”
公孙瓒心中叹息不已,没想到事情还有些曲折,知道是刘雄救了自己一命,公孙瓒暗暗记在心里,若是知道是趜义拖延时间,不知道公孙瓒有何想法。
趜义在一边看着四周遍地跪着的鲜卑人,对于远处拜服的乌桓人置之不理,不禁对公孙瓒大声称赞道:“恭喜将军了,伯圭以五千兵马御数倍之敌,乃我大汉名将,他日洛阳表功,将军必定名扬。”
“将军是在笑话某吗?”公孙瓒听到趜义如此一说,好心情马上变坏起来,对于以往的老对头又是来气了。公孙瓒随手一指身后道:“这就是居功至伟?那这样的功劳我宁愿不要!!”
公孙瓒几乎吼出心中的烦闷,对于脸色突变的趜义毫不理会转身离去。
战场上到处是尸体横陈,鲜卑人与汉人交错在一起,生为仇敌,死却相伴。风中飘摇这残破的大汉战旗,残破的大汉战旗上“公孫”二字几近磨灭,但手持战旗的汉卒即使死了也将那面军旗立在大地之上。
惨胜?不,是惨!但不是胜!公孙瓒行走在尸体之中不停的翻找着往日的袍泽兄弟,那些跟随他历经百战的部卒兄弟,那些为他甘愿送死的忠心部下。
一张张脸,是那么的熟悉,如今却一个个永远不愿意再动了,公孙瓒望着一地的尸首,两千白马义从,五千大军,如今生还者寥寥。公孙瓒跪倒在地仰天大呼,声泪俱下,他恨啊!恨苍天无眼,恨他公孙瓒无能,恨这世界上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厮杀!
白马义从,右北平一战,扬名天下,却也成为白马义从走向历史尘埃的第一步,白马义从将慢慢从人们的心中淡去,威名远赫的白马义从将会留在历史上书。
右北平之战,白马义从之威,亦是大汉之威,亦是白马之殇!
趜义望着那个孤寂的背影,望着遍地的尸体:战争就是如此,你我必定为敌,不是你生,就是我亡,公孙伯圭,不要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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