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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便一齐上了天师山,押着沧神教徒拜见了古月和古苇真人。
古月真人脾气火爆,嫉恶如仇,一见道黑刹和绿琦,便怒从心起,喝道:“你们沧神教虽然明面上销声匿迹,但实际这一两年暗中干了许多祸害百姓的勾当,以为我们不知道么?上次入教大典上也是你们暗中捣鬼。”
绿琦面露惧色;
黑刹满脸不屑。
古月真人又厉声问道:“沧神教的神坛究竟在什么地方?说出来,可以饶你们
不死。”
绿琦看了黑刹一眼,并不作声。黑刹道:“真人,我们二人是沧神教的普通弟
子,只是听命行事。神坛在何处,我们的确不知。”
古月大怒,正要发作,古苇忙劝道:“师姐,还是先将他们二人先押下去,禀明掌门师兄,再慢慢审。孩子们刚回来,也都累了,放他们去歇息一下。”
古月道:“也好,先将他们二人绑在天鬼洞中。”几个弟子便将黑刹和绿琦带了下去。
古苇道:“燕儿,掌门虽已出关,但嘱咐了今日不见客。你明日早课后去拜见他吧。”
谢微燕道:“是。”
古月见到两个陌生面孔,询问究竟。
弗易道:“回禀古月真人,这位是穆少侠,这次多亏他出手相救,才能顺利将这两个沧神教徒押解上山。上次入教大典上他也曾出手相救,只是情况混乱,还未来得及向两位真人禀报。”
穆冲上前施礼道:“在下穆冲,拜见两位真人。”
古月真人道:“徽之已将一路上的情景飞鸽传书上来。穆少侠年纪轻轻,却本领高强,后生可畏啊。”
穆冲道:“真人过奖了,晚辈因机缘巧合,曾受云林真人指点,也与贵教颇有渊源。”
古月道:“原来如此。师父素来无门户之见,见到喜欢的年轻人总是忍不住指点一二。”
弗易也将红麟的身世遭遇一一禀告,暂留她在外厢房住几日,自不必说。
翌日,弗易来找谢微燕前去做早课。天师教每日辰时会由一名修为较高的弟子开堂讲经,不论是本门、外门弟子,还是前来上香的香客皆可前往听经。
弗易开心道:“燕儿,没想到七年后我们还能在一起做早课。”
谢微燕道:“不错,我也没想到。一晃竟然七年过去了。”顿了顿,又道:“谢谢你,弗易。”
弗易奇道:“谢我什么?”
谢微燕:“还能像以前那样对我。”
弗易笑道:“这有什么,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不过,你的确和以前不一样了。”
谢微燕道:“我知道。可非我所愿。”
弗易听她语气有些凄苦,也不再多问。忽道:“穆兄弟也来了。”穆冲笑嘻嘻走了过来。
弗易问道:“穆兄弟,你也来做早课吗?”
穆冲道:“不错,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多少善男信女跋涉上山来洗涤凡俗,聆听天师教师兄教诲,我岂可错过。”
谢微燕向穆冲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穆冲道:“怎么,谢姑娘这么急着要赶我走了?”
谢微燕道:“我亦非天师教人,有什么资格赶你走。”
弗易不悦道:“燕儿,众师兄弟有谁将你当外人吗?你从小长在这里,自然这里也和你家差不多。”
穆冲道:“弗易兄的意思是,谢姑娘是有资格赶我走的?”
弗易道:“那当然了。不对,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谢微燕瞪了穆冲一眼,又转头对弗易道:“那两个沧神教徒,真人打算如何处置?”
弗易道:“真人的意思,好像是让他们在这里清修一段时间。”
谢微燕道:“那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弗易道:“这么做自有他老人家的道理吧。”
谢微燕道:“你倒是对谁都这么宽厚。”
弗易挠头道:“不是,这是真人的意思,又不是我。”
穆冲伸伸懒腰道:“今日是哪位师兄讲经呢?怎么还没到。”
弗易道:“对啊,已经过了时辰了。”
只听见外面有弟子匆匆跑过,叫道:“有人来下战书了。”
弗易连忙拉住外面叫喊的弟子:“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
那弟子道:“是真的,都已经到大殿了,古月和古苇两位真人都已经出去了。”弗易惊道:“什么人这么大胆?”
”沧神教长老。”
谢微燕和穆冲对视一眼,都大吃一惊。
穆冲道:“来得好快,昨天抓了他们的教徒上山,今天就来兴师问罪了。”
谢微燕道:“来得正好。”
弗易道:“穆兄,燕儿,这个,哎,你们俩慢点跑,等等我。”
三人赶到大殿上,只见古月和古苇两位真人坐在上位,王徽之、王凝之等几大弟子分立两侧。
大殿中站着四位中年男子,其中身材最高的一位神情倨傲,正朗声说道:“乾坤鼎乃是沧神教神物,沧鹰老教主的师父苦驰乃是沧神教第三代教主玄陀的嫡传弟子,而云林当时不过是负责看守乾坤鼎的一名普通教童,有什么资格继承乾坤鼎?”
说话时,弗易向旁边一位年长的师兄问道:”弗圆师兄,这是何人?”
弗圆答道:“这是沧神教白长老,沧鹰座下四大长老之首,他左边是赤长老,右边两位是乌长老和花长老。”
弗空道:“我听说沧神教有五大长老,原来却只有四位。”
这位乌长老谢微燕是认得的,便是上次在校场与她比武之人。
四大长老竟同时出现,不知道沧鹰教主现在何处?想到此处,谢微燕袖口中不自觉捏紧了拳头。
古月真人道:“苦陀教主作古之时,是我师父云林真人不离不弃守在他身边,拼命护住乾坤鼎。苦陀教主临终前也将乾坤鼎托付给他老人家,又如何没有资格?”
白长老道:“当时各大嫡传弟子都四散各处,乾坤鼎交给云林只不过是一时权宜之计,他理应行保管之职,既有嫡传弟子现身,他就理应归还,如何能据为己有。”
古苇真人道:“当时各大嫡传弟子都各自逃难,有谁去找过苦陀教主。苦陀教主临终前将如何运用乾坤鼎全部都传授给云林真人,自然也能算得上是苦陀教主最后的嫡传弟子。
白长老左侧的那位老者道:“可云林自创天师教,岂不也是叛教?”这老者身形矮胖,发须和皮肤略呈赤色,不知是练何功所致,便是赤长老了。
古月真人道:“沧神教在西晋灭亡之时已四分五裂,不复存在了。苦陀真人只是将乾坤鼎交给云林真人,并未让他一定要此鼎来振兴沧神教,一切缘起缘灭自有定数,如何能算叛教。”
白长老道:“就算不是叛教,可他既然已另立天师教,又如何能把持沧神教圣物,沧神教既已重立,有何理由不归还?”
古月真人道:“虽然沧鹰的师父玄驰曾是苦陀教主的嫡传弟子,可沧鹰急功近利,所修炼的都是沧神教中早已废止多年的极其阴损的武功和手段,以活人炼毒,用人血来提升功力修为,伤及无辜百姓,如此大逆不道,他日又有何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苦陀教主?”说到此处,古月真人已是声震辞厉。
弟子中不少人都听得热血沸腾,频频点头,只是不敢叫出声来。
乌长老忍不住发话道:“沧鹰教主武功练至上乘境界,的确需以人血为引,可用的都是本门弟子的血,也并不伤人性命。何至于如你所说的,伤及无辜百姓。”
古月真人道:“难道你沧神教这些年来都是清清白白吗?七年前沧鹰趁虚而入抢夺乾坤鼎,还杀害我谢奕师弟夫妇和数名弟子,这笔血债又怎么算?”
穆冲等人偷偷向谢微燕看去,只见她面色惨淡,眉宇间隐有怒气。
白长老似有愧色,但仍说道:“沧鹰教主只是来拿回属于沧神教的圣物,双方各执一词,僵持不下,动手再所难免。那一战沧鹰教主也身受重伤,多年来闭关未出,我们也多年未见到他了。”
古月道人冷笑道:“若是拿回属于沧神教的圣物,为何要偷偷摸摸,而不是光明正大而来。这些年你沧神教躲躲藏藏,不也是怕一旦站出来,所有门派教派都会群起而攻之吗?”
白长老怒道:“够了。老夫也受够了多年来躲躲藏藏的日子,今日来就是解决此事。古月,敢不敢和老夫打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