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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夫忧虑道:“殿下,恕老夫直言,苏小姐原本风寒还未好利索,此番落水加重了风寒不说,最主要的,她头部受到了严重的撞击,老夫虽然做了细致的处理,避免感染,可有风寒侵体,这就让苏小姐的恢复慢了不止五六成。”
“所以她到底有救没救?”
林墨然着急,哪里有功夫听王大夫说这些无用之谈。
王大夫捡着重点说:“有救是有救,只是,苏小姐这次高烧不退,极有可能祸及头部,导致昏迷不醒,至于这下半生……只怕都要在床上度过了。”
小燕一听就急了,揪住王大夫的袖子焦急问道:“大夫,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小姐怎么会在床上……她伤到了头部,又不是腿……”
“正是因为伤到头部,所以发烧极易祸及头部,从今以后都可能一直昏迷不醒,可她是有意识的,只不过,不能睁开眼睛,也不能够做常人做的一切事情。”
王大夫说的更为直白,却也直捣人心,更加残酷。
小燕哭着扑在床侧,忏悔自己的不负责,祈求苏宛如的苏醒。
林墨然隐忍痛苦,声音嘶哑,不可置信地对王大夫询问:“难道就没有办法能够将她救醒吗?”
王大夫摇头,顿了一下又道:“能做的老夫都做了,剩下的,要看她有多大的意志力想要活下去了,或者,有没有值得她坚持下去的事情和人。”
王大夫之前的摇头像是宣判了苏宛如的死刑,让林墨然心中悲凉一片,可听到王大夫后面的言辞,他又仿佛看到了希望,找到了目标。
脚步沉重而又踉跄地走到苏宛如的床侧,林墨然微微俯下身子,伸手抚摸着苏宛如的脸颊,那滚烫的感觉让他心中一惊。
难怪连大夫都会觉得棘手,人烧到这个程度还能够挺过来,苏宛如已经算是好样儿的了。
“苏宛如,我说过,不会丢下你,对不起,是我食言了,求你原谅我,醒过来好不好,醒过来好好的惩罚我吧,我愿意为我的过错任由你处置,你不是最恨我吗?只有醒过来,你才能够对最恨的人报复,我在这儿等着你,不离不弃。”
林墨然虐心的告白,变相的自我贬低,对苏宛如的深情,感动着周围的人,众人都不忍地将目光别开。
自此之后,林墨然对苏宛如寸步不离,但凡是有关苏宛如的一切,林墨然都要亲手来做,小燕想要插手伺候,都被林墨然给拒绝了。
他的女人,他要自己来保护,并非是不信任小燕,而是他不要苏宛如再出现任何差池,否则,他不会原谅自己。
小燕自责难过,却也始终不忘身为奴婢的本分职责,力所能及的做一切辅助杂活,使得林墨然能够专心陪在苏宛如的身边,日日深情守候,各种告白和齁甜的情话一一说给苏宛如听。
小燕为自家小姐庆幸,庆幸小姐身边有这样一位对她至死不渝,不离不弃的痴心男人。
怕苏宛如总是在房间里待着会闷,林墨然还会将她移到庭院中,听风声,雨声,虫鸣,感受秋风拂过脸颊的轻柔和干燥。
“今后的每天,我希望我的生活里都有你的身影,我们一起看遍大好河山,一起经历美好,我也会努力为你正名,让你名正言顺的成为我的女人。”
“除了你之外,我不要任何女人。”
“我已经把心给了你,你若是再不醒来,我无异于行尸走肉,苏宛如,拜托你,睁开眼看看我。”
怎么说都说不厌的情话,即便小燕日日听,都觉得分外甜蜜,只是在看到紧闭双眼的小姐的时候,她会觉得情话和现实相映照,这个画面多少显得有些凄凉。
苏宛如已经解除了软禁,那些早就想要涉足林墨然寝殿,闻言苏宛如受到迫害昏迷不醒的妃子们,更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借以探望之名打听实情,并且靠近林墨然。
可当真见到了昏迷的苏宛如,看到了守在苏宛如旁边的林墨然,她们又都大大的受挫和嫉妒。
往日她们生病难过的时候,殿下从未如此悉心地照顾过她们,和苏宛如相比较,她们更像是府上的丫鬟,空有“侧妃”的名分在身,却丝毫得不到林墨然的关注和体贴,更枉谈夫君之爱。
廖皇子妃很是不甘心,出了寝殿,对着于皇子妃便开始发起了牢骚:“哼,区区一个百姓而已,连苏家小姐都算不上了,现在还成了一个废人,空有一副美丽容颜又怎样,难不成殿下还能够望梅止渴?”
这些话的讽刺意义有多大,于皇子妃最是清楚不过,廖皇子妃没想那么多,脱口而出,于皇子妃忙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嘘,还是少说两句吧,以免被心存歹心的人给听了去,告诉给殿下,有你受的,忘了之前姚皇子妃的教训了,人直到现在都还在娘家没回来呢。殿下不给她台阶下,她又怎么有脸回来。”
听这话,于皇子妃倒是很为廖皇子妃考虑,廖皇子妃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妹妹就是看不惯那个挺尸一样躺着都比我们高一节的苏宛如,她……她凭什么!”
大家闺秀,竟是气的像个孩子一样跺起脚来,可见她对苏宛如的意见之大,有多不甘心。
于皇子妃转动了一下眼珠,嘴角现出一抹诡异而又奸诈的笑容,只是可惜,廖皇子妃只顾得生气,压根儿没发现。
“我和姚皇子妃可不同,她心机那么深,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被殿下扬言责罚也在情理之中,否则,今后指不定她会将心机运用到咱们姐妹的身上呢!”
廖皇子妃显然对姚皇子妃也充满了不满,话语中尽是对姚皇子妃的讽刺和嘲笑,甚至是幸灾乐祸。
都是待在殿下身边的女人,谁都希望自己对于殿下来讲是最为特别的那一个,自然是能贬低一个是一个。
廖皇子妃一直都看姚皇子妃不顺眼,早就希望她退出竞争的舞台,这会儿,不用她动手,姚皇子妃自己做了亏心事回了娘家,她高兴还来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