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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愧疚,自责,甚至是愤怒,都一起涌了上来,让她心中五味杂陈,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林墨然,躲闪而又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满是复杂的情愫。
“我以为你知道的,尤其是后来你表示对云慎的喜欢,那个时候觉得,只要你和云慎在一起开心,无论怎样的结果我都接受。”
林墨然宽阔胸怀让苏宛如觉得汗颜,自始至终,都是他在包容着自己,纵容着自己,即便他自己受到了伤害。
“你怎么那么傻……”苏宛如心疼他,痛恨自己的无知和盲目,一切都是因为她所谓的错觉,才会让云慎和林墨然都受到了伤害。
她想到了曾经在林墨然的书房中看到的那个面具,当时就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因为先入为主认定了云慎,一直都觉得那个面具不过是个巧合,现在从林墨然的口中获得了确切的答案,她才意识到从头到尾,错的一直都是自己。
林墨然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守护着自己,是自己不识好人心,一直对他充满了误解。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错怪了你……”
若非是因为林墨然冲动抢亲,自己便错过了他,错过了那个让自己一心痴迷感激的恩人。
对于那夜给自己送药的人,她充满了异样的情愫,她问自己,若非当初认为云慎便是那夜的恩人,她还会对他心生情谊,并且一心认定吗?
答案是否定的,因为即便没有恩人那种情愫在,她心里现在也已经有了林墨然,倒是云慎,成了那个让她觉得负担之人。
林墨然将苏宛如紧紧拥在怀里,柔声安慰:“不是你的错,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你从来都没有错,错的是我,我早该告诉你的。”
他的劝解非但没能够让苏宛如冷静下来,反而加重了她内心的愧疚。
“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努力,而我在理所当然享受你带给我的保护中,还那般对你嫌弃和过分,你该恨我的。”
换位思考,苏宛如早恨死自己一百次了。
“可是怎么办,即便你向我扔刀子,我也恨不起你来。”
林墨然越是包容她,苏宛如越是觉得愧疚难当,泪水更是汹涌,拥住林墨然的小胳膊也用力了几分,似乎这样能够抵消一些自己对他的亏欠和愧疚。
林墨然自然是喜不自禁,他从未得过苏宛如的回馈,单是今天这一点点示好,便足以让林墨然惊喜非常,若非是还顾及着苏宛如的身体,爱怜她的柔弱,他恨不得将她揉碎在自己的身体里,好好的抱一抱她,让这些天的眷恋和爱意都释放出来。
“墨然,你知道吗?我差一点就错过了你,我一直以为那个戴面具给我送药的人是云慎,却一直都是你。”
林墨然喜欢听苏宛如叫自己的名字,这表明苏宛如已经不拿他当外人,两人之间的嫌隙和距离也在一点点消失,彼此拉近距离,这是关系靠近的第一步。
更让他觉得高兴的是,苏宛如所讲的这个理由,充分说明了一点,她并非是那般真情意切地喜欢云慎,她对云慎的感情有一个致命而又关键的前提,便是她曾经将云慎当成她的救命恩人。
那么问题来了,要是没有这个前提存在,她对云慎还会有那么深的爱恋吗?
看苏宛如的懊悔和愧疚就明白了,不会。
林墨然庆幸当初的选择,如果他对苏宛如不闻不问,不送药,那么,无论他有多大的坚持和耐心,可能都不会让苏宛如的心向自己靠拢。
林墨然扶住苏宛如的双肩,盯着她的眼睛,深情而温柔,磁性的声音更是带了安慰和引诱:“可是历经了这么多,我们不还是在一起了吗?无论之前我们错过多少次,结果还是好的,不是吗?”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你要抢亲?”苏宛如期待而又疑惑地看着林墨然,这次反而期待他的回答。
林墨然摇头又点头:“当初的送药,是怜惜,也感叹为何一个女子能够坚强坚韧到那种地步,更惊讶你和谣言传言所讲的不同,开始对你有所改观,真正的情感渗透,是在之后和你的约绘之中,我渐渐沉沦了。”
他的讲述,也将苏宛如带回了两人约会的回忆之中,她才豁然发现,原来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有那么多的时光是快乐的,而她当初还一个劲儿的给自己洗脑,说那不过是逢场作戏,她心里真正喜欢的是云慎。
感情由心起,人的感情是不能够欺骗内心的,即便再怎么洗脑,兜兜转转,最后还是会回到最初的爱的人的身边。
苏宛如感谢命运,更感谢一直都在为两人的感情做着努力的林墨然。
“当你亲口对我说,你喜欢云慎,心甘情愿嫁给他的时候,我本来已经放弃,想要祝福你们,可当娶亲那天看到在花轿中流泪的你,我动摇了。你是否当真对云慎情根深种我不确定,我唯一确定的是,这一场亲事,一旦成型,你必然后悔。只是,你身不由己罢了。”
林墨然的神色渐渐凝重,面色上满是对苏宛如的怜惜和心疼:“我不想你因为其他而悔了自己,你说过,你的人生,要你自己来选择。”
苏宛如感动,在她还踌躇犹豫,迷茫不知所措的时候,是林墨然替她做出了选择,虽然当时看是错的,可现在,没人比林墨然做的更对了,她甚至感激林墨然的冲动。
他的冲动不仅挽救了苏宛如,让她得以重新审视对云慎的感情,也让她和林墨然之间的缘分并未因此错过,否则,但凡哪一天苏宛如得知恩人并非云慎,她该是何等后悔和自责,今后的人生或许只能在煎熬中度过了。
“苏宛如,你愿意嫁给我吗?无论什么样的答案,我都希望是你的真心回答。不要委屈自己,也不要因为报恩,我希望你是因为对我的感情,而心甘情愿的嫁给我,如果婚嫁那天你是犹豫踌躇的,迷茫流泪的,说明你对我的情谊不深,我不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