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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求谁的庇护,关系到将来一家人的生死存亡,谁都不会草率,苏徐波也不例外。
尤其是在他觉察出自己被吕丞相给锁定,更是心焦的很,党派纷争中,他最不想和吕丞相相交,因为对苏家好处最小,对苏徐波的好处更是有限,既然想要将野心做大,谁不希望将利益最大化。
所以,吕丞相对他的追逐,在苏徐波看来是一种折磨。
“苏将军,请留步!”
吕丞相是耐心有限之人,脚步追不上,他开了口,苏徐波便没有理由装作听不到,唯有停下脚步,面色却是发苦,回头的时候,瞬间堆起笑脸。
“丞相有事?”
苏徐波明知故问,吕丞相即便心中有数,也还是缓和面容,耐着性子和他周旋。
现如今,吕丞相身边手握兵权的风将军被调走,他没有足够的兵力与林墨然以及顾南川相对抗,兵力的多少,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掌握主动权的多少,吕丞相若想要有足够的后盾,他还需要招募势力,笼络亲信。
而苏徐波,便是吕丞相一直都想要拉拢的对象。
先前他给苏徐波抛出了橄榄枝,苏徐波并未识趣接下,现在吕丞相没了等候的耐心,只能够采取强硬态度。
吕丞相走到苏徐波跟前,递给了他一个眼色,一拐弯,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故意避开了人群走向。
苏徐波一看躲不过,只能够见招拆招,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两人站定在一处背风处,十分僻静,往来无人,吕丞相负手而立,端起的架势从一开始就奠定了他的主动权,反而衬托着苏徐波十分被动。
苏徐波站在距离他一丈有余的身后,眉头微微皱起,看得出来,他十分不安,吕丞相要对他说什么,苏徐波猜出八九分,而回应对方的答案,苏徐波也早就心中有数,可心中有数和真正说出口,差的不仅仅是上嘴唇与下嘴唇的碰撞,而是权势地位的拉锯。
过于安静的氛围,让两人之间更显诡异,吕丞相迟迟不开口,苏徐波也不好主动,尴尬而又局促地站着,相对于内心反而是中煎熬。
不知道过了多久,吕丞相终于转身,目光停留在苏徐波的身上,带着笃定和狡黠:“苏将军,之前本丞相和你谈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听这口气,不知道的,当真以为主动权都在吕丞相手中呢,实则呢?不过是一个仗着权势给他人压力的人罢了。
苏徐波深吸一口气,谨慎措辞,终于开口道:“丞相也知道,因为先帝驾崩,很多事情都搁浅,不知丞相所指的是哪件事,还请丞相明示。”
他这一闪避,明显是在给丞相暗示他对这件事情的不认同,若当真认同,岂会不放在心上?
丞相早就做好了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心,又怎么会任由苏徐波在自己面前装傻充愣。
冷笑浮现于色,吕丞相周身都是阴冷气息,一步步逼近苏徐波,眼神中满是对他的不满,声音也更是清冷了几分:“苏将军,彼此都是聪明人,何苦绕弯子,本丞相索性言明,将苏锦嫁给本丞相,你意下如何?”
吕丞相直入主题,他才没有那么多耐心和苏徐波周旋,若非是相中了苏徐波手下掌握的兵力,他不屑于和苏徐波有瓜葛。
苏徐波对吕丞相的用意心知肚明,尤其是听他一句一个“本丞相”,更觉厌烦。
“丞相所言,我还未曾和夫人以及苏锦提及,主要还是看她们母女二人之愿……”
吕丞相又逼近了几分,紧盯苏徐波的眼睛:“苏将军,今天早朝的情况你也看见了,本丞相的耐心所剩无几,你这般周旋,那就是不愿了?”
“怎么会,丞相这话说的……”
“你是苏府当家人,你说了不算谁说了算,苏锦的婚姻大事不是一直都掌握在你的手中吗?”吕丞相的话中不无讥讽之意,“苏府什么时候轮到女人掌权了?”
苏徐波心中不悦,面色上不显露。
“苏家当然是我掌权,可毕竟关系到苏锦的终身大事,始终还是要和她们母女二人相商的。”
苏徐波的语气也带了些许的生硬,他本就对吕丞相的提议不欢喜,这会儿被吕丞相这般讽刺,还能够好声好气地与对方周旋,也算是他见过了诸多大场面之后,所历苏下来的“好修养”。
虽面色上都在笑,实则两人之间的气氛已经越发冰冷和僵持。
吕丞相走到苏徐波身侧,两人交错的身影重叠在一起,晨光中显得很是压抑。
“苏将军,事到如今还在观望,可并非明智之举,相比其他皇子,你觉得还有比本丞相更有胜算之人吗?”吕丞相这话就有些过于自信了,然而细细想来,也不无道理。
先帝驾崩令众人都措手不及,大家都在各怀鬼胎的积极为个人野心准备什么,谁知道这一天会来临的如此突然,故此哪一方势力都并未到万事俱备的程度,总是差点儿什么。
而在所有势力当中,正如吕丞相所言,唯有他最是有可能成事之人。
朝中大臣多半笼络,宫中有他的眼线,似乎只差苏家加入,便可坐拥大辽天下,这对苏徐波来讲,并非没有诱惑力。
反观苏徐波之前自己所计划的达成野心的途径,通过苏锦的婚嫁拥护一皇子登基,障碍有两大关,其一犹豫不决该选择哪一位皇子,其二没有足够的自信和包括吕丞相在内的那么多的势力相抗争。
似乎,让苏锦嫁给吕丞相是最为便捷的一条路,虽然,不是利益最大化的一条路。
如果说之前苏徐波还在犹豫,甚至从心里拒绝吕丞相的提议,那么现在,他被吕丞相给说的动摇了。
“苏将军,好自为之。你有功夫犹豫,机遇可不等人,错过了这次,便再也没有下次。”
吕丞相威逼利诱,他深知苏徐波野心同样不小,故此用篡夺权位诱惑对方。
同是在朝为官,太清楚机遇的重要性,都心知遇到皇上驾崩,并同时没有立太子的机遇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