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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别说话转移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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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8.

    林骁生病了, 大约是水土不服,又或高考完放松身在迟来的反馈之前的苛待,一直断断续续低烧, 来吹了冷风,彻底病倒了, 那天都没有去医院,林叔叔直接派人把他接走了。

    下了飞机邢曼阿姨才告诉惊蛰。

    夜里, 病房里有些闷,惊蛰走出去站在走廊上,『奶』『奶』住在单人间,出来是走廊尽头, 一扇铁窗半开着,惊蛰过去把生锈的窗子推开, 外面『潮』湿的风卷进来, 她闻到泥土混杂着青草的味道, 探头去看,下雨了。

    听到他病了, 蓦然心里一紧,作僵在那里:“要紧吗?”

    邢曼替儿子解释着:“没事,单纯发烧而已, 他身一向不错,生儿病要死要活的。刚下飞机,非要跟你交代一声,他走得着急, 没跟你讲,等他病好了让他自己跟你说,别担心。”

    小破孩还要脸面, 大约刚恋爱,不想叫人看见一丁自己不面的方。

    说完又想来:“对了妹妹,你可能还是得回来,成绩出来还有一大堆事呢!和你叔叔商量着,要不把『奶』『奶』接过来住,砚山那边的房子空着,叫人给你腾出来。”

    惊蛰沉默片刻,并没有客气,应了声:“谢谢阿姨,那跟『奶』『奶』说一下,麻烦您了。”

    邢曼笑了笑:“跟阿姨客气什么,跟阿姨老了,指望那小废物是指望不上了,到时候还盼着你来多看看呢!”

    惊蛰知道阿姨只是在宽慰她,她还是笑了笑:“好,您要不嫌烦,天天去看你。”

    邢曼没再说什么,她其实想说都是一家人,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将来俩小孩结婚,那『奶』『奶』也是林骁的『奶』『奶』,合该要照顾的。

    可到底都还是小孩,将来未必都真的走到最,不想给她徒增压力,简单谈恋爱好,哪天不在一了,林家也是她的亲人。

    惊蛰商量完这个,想要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可大约换了身份,突然有些局促来,于是干脆闭了嘴。

    挂了电话,转而去问陈沐阳,知不知道他怎么样。

    陈沐阳并不清楚,问了母亲之才确认少爷生病住院了,说了句“等去给你刺探军情”,然没声响了,应该是去医院了。

    昨天医生说,『奶』『奶』拆了线可以办理出院了,今天情况又有些微的变,年纪大了,身变得脆弱,她紧张到不行,怕有什么遗症。

    最排查出来没有问题,惊蛰还是决定要多观察一晚,今天没顾得上联系他,连他生病了都不知道,瞬间觉得有些愧疚。

    她扭头回病房,这会儿『奶』『奶』睡下来,呼吸轻到听不见,脖子歪在枕头上,惊蛰忍不住过去『摸』了下『奶』『奶』的手,感受到温度才眨了下眼,眼睛有些酸。

    『奶』『奶』醒了,轻声问:“尧尧打来的电话?”

    惊蛰坐在床头,趴在『奶』『奶』胳膊上:“嗯,他生病了,阿姨把他接回家了。”

    “好好的怎么病了。”『奶』『奶』担忧说。

    惊蛰也不知道,昨天见他还好好的,以至于刚刚阿姨给她电话,一反应是他谎称有病去干别的了,然又觉得他是不是突然腻了。

    跟她在一,好像确实没什么意思。

    这会儿安静下来,才觉得荒唐,不由苦笑了下。

    “不知道,明天问问他。”

    『奶』『奶』含混“嗯”了声,闭上眼又睡着了。

    惊蛰盯着『奶』『奶』看了会儿,有些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

    -

    少爷打了退烧针,然又挂了吊瓶,眉眼看来很疲倦,却没有睡,单手握着手机在玩贪吃蛇。

    他的“巨蟒”已经占据了全屏,他仍然不急不缓『操』纵着往前走。

    邢曼阿姨不在,门口有个男护工坐在那里等差遣。

    陈沐阳挨着他坐在床头,偏头看着他的手机屏幕,『露』出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你这不好好的,为什么不跟惊蛰说,她跑来问你怎么个情况,还以为你生命垂危、不省人事了,出门衣服都没有换。”

    林骁闻言皱了下眉头,稍微一错神,他的蛇死了,游戏结束。

    他按灭了手机,身子靠在床头,半仰着头看病房的天花板:“昨晚做了个不好的梦,晦气。”

    陈沐阳看看他的脸,又看看他的脸:“所以跟你联系惊蛰有什么关系吗?”

    梦到成绩下来了,她愿进了临大,他差两没考上,只能退而求其次去了她附近的学校,可临开学告诉他,学校改建,他们要去别的校区,于是坐上大巴去校区,车子开了八个小时还没到,他不停看表,等终于到的时候,发在落阴山,他打电话给惊蛰,发没有信号,好不容易假期去找她,没有车。

    他步行走在狭窄的盘山路上去找车的时候,还下了雨……

    他一脸生无可恋跟陈沐阳平静转述,然丧气总结道:“你不知道,比唐僧取经还艰难。”

    陈沐阳原本还在心疼他,他成绩一直不太稳定,好的时候特别好,不好的时候特别不好,考临大确实需要一运气。

    听着听着他实在憋不住了,最开始肩膀耸,紧接着笑声从喉咙里挤出来,最干脆拍着床板哈哈大笑来,笑得满眼泪:“少爷,你完蛋了你。”

    林骁愣了下,继而捶了他一拳:“乐意,笑屁啊!”

    病来山倒,他觉得难受得要死,不想在离城看医生,怕惊蛰知道去看他,一脸丧气样儿,影响他颜值。

    可回来悔了,一下飞机开始不愉快。

    想她,又不想这会儿跟她联系,坐在那里翻两个人的聊天记录,翻到最顶的时候,他唾骂了句自己,然去玩贪吃蛇,脑子里却都是惊蛰的声音。

    上次他在她面前玩的时候,她很认真看了会儿,然说:“你的手好漂亮。”

    于是余光里不停看自己的手,琢磨怎么发挥一下自己的优。

    早完蛋了。

    林骁最认命遵从了内心,发消息给惊蛰。

    拥抱春天:妹妹啊,一日不见隔三秋。

    拥抱春天:悔了,应该待在离城,骗你来陪。

    拥抱春天:一天没见,开始想你了。

    春天:……

    春天:还不睡觉吗?

    春天:快睡觉。

    林骁在那儿发『骚』呢!趁着半夜吐『露』一下心声,看到她回复吓得一愣,半晌才“哦”了声。

    拥抱春天:你怎么也没睡。

    那边没说话,半晌才回了一句。

    春天:也在想你。

    春天:失眠了。

    林骁低骂了一声,这下彻底睡不着了。

    他在医院待了好几天,每天做最多的事是抱着手机聊天,惊蛰很少能回他,他去别的群里水群。

    顶着一个『骚』里『骚』气的昵称,还有一个蘑菇头像。

    要出院这天,司机还没来接他,他盘腿坐在床上打手游,跟人组队,开着语音说自己去对方野区偷猪。

    刚猫进草丛,有人敲了病房门,他头也没回:“进。”

    听到脚步声,他又说了句:“等会儿。”

    身没有静,他也没在意,跳过去收了野怪,然又跳回草丛,等着蹲人。

    陈沐阳玩『射』手,一个激情对线,闪进塔送一血。

    林骁冷笑了一声:“人才啊人才,千里送人头,礼轻情意重,”

    陈沐阳嘿嘿一笑:“手滑。你那边有人啊!”

    林骁回了声:“要出院,司机来接,真是个可怜虫,生病了都没有人来陪。”

    邢曼女士和林正泽同志都不是腾不出来时间,只是觉得待在这儿跟他大眼瞪小眼没必要,让他自己找乐子。

    陈沐阳“啧”了声:“谁要去陪你,三句不离妹妹,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热恋期啊!”

    林骁顾忌病房有人,没说什么,只是冷哼一句:“怎么,女朋友不能提啊,你不应该反思反思你自己怎么这么敏感。”

    话还没说完,身传来一声笑意:“你俩也太幼稚了。”

    林骁先是愣了下,然蓦然转头,惊蛰站在病床前,拎着一个很小的包,歪着头冲他笑了下。

    手机传来怒吼:“少爷你站那儿干嘛,该死,a它a它,开大啊!!啊啊啊啊死了死了,卧槽。”

    手机那头陈沐阳刚骂完人,然才反应过来,问了句:“刚刚好像听见妹妹的声音了?”

    江扬也在游戏里,他嫌两个人吵,关了麦克风,这会儿又打开,说了句:“没看见某人已经挂机了吗?”

    陈沐阳刚刚结束一波团战,忍不住咬牙切齿了一句:“狗情侣,干嘛呢!能不能把游戏打完,有什么事这么迫不及待!有没有游戏『操』守?”

    江扬忍不住笑了下:“大人的事小孩少打听。”

    然说:“待会儿举报他。”

    林骁丢了手机朝她走过来的时候,惊蛰抬了下手:“你玩你的,不用管。”

    他没听,这会儿还玩游戏,他又不是个傻的,他过去牵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往会客厅去,两个人窝在沙发里,林骁把玩着她的手,然才低声问了句:“你怎么来了?”

    为过于高兴和震惊,反而显得平静,只是目光锁在她身上,盯着她看。

    她和『奶』『奶』商量直接过来南临住,落阴山的房子先闲置着,等过几天,惊蛰回去处理一下。

    她在这边还有很多事要做,而她无论何也无法再放心把『奶』『奶』一个人留在那边。

    问了医生可以挪,直接过来了。

    这几天她都焦头烂额,有条不紊该处理的事先处理好,安排妥当一切,然带『奶』『奶』来南临。

    邢曼阿姨把房子已经收拾出来了,并告诉她这房子闲着也是闲着,住一住人还能积攒人气儿。

    惊蛰没有推拒,能让『奶』『奶』住得舒服,她愿意欠人情,并且十感激邢曼阿姨和林叔叔的帮助。

    安置好『奶』『奶』,她才能过来看他。

    她坐公交来的,车子停靠在北门,她下车初是走着,进了医院门口突然跑来。

    然才发,自己真的很想见他。

    可才几天没见,她甚至觉得有生疏,挨着他坐都有些局促,心跳异常跳着,况且他还一直在玩她的手。

    她简单把这件事跟他说了,然才忍不住问了句:“你玩的手干嘛?”

    林骁看了她一眼:“散注意力。”

    惊蛰不解:“嗯?”

    林骁倏忽凑近她,鼻尖碰鼻尖,目光直白望进她眼里,停顿了几秒钟似乎在试探她是否抗拒,察觉到她没有拒绝的信号,然歪着头亲上去。

    脑袋里像是有烟花在绽放。

    惊蛰指甲嵌进他的手心,睫『毛』狠狠颤了两下。

    “哥……”

    “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