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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的灯亮着,手术室的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医生进进出出来了好几波。
司墨枭就站在走廊上,沉默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手术室的门每开一次,他都想上去问,可是每次看着医生匆匆离开又匆匆带回来一个医生的时候他就停住了脚步。
他不敢问,他不敢问!
插在口袋里的手掌已经被冷汗湿透了,但是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他的身体逐渐冰冷,他也没有感觉,冷汗从他头发里流出来,他也没有感觉。
“司总,令堂已经脱离危险了,刚刚已经醒来过了。但因为长期沉睡的关系,有些营养不良,气血不足现在又睡回去了。我们这几天给足营养液,令堂最多过两天也就醒了。”负责司夫人的主任兴冲冲地跑到司墨枭面前报喜。
司墨枭冲他点了点头:“感谢!”
主任连连摆手:“应该得,应该的,两年多了,令堂终于醒了,我们也替你开心。你这么孝顺,两年多来什么机会都不放过,令堂知道也会很欣慰的。”
司墨枭看向手术室亮着的灯,却是没有再想聊下去的欲望了。
主任也明白意思,笑道:“那不打扰您,听说里面是祁主任,您不用太担心。祁主任来医院这些年手术成功率是百分之百,也就是目前他手里还一个失败的案例都没有。”
“是吗?!”
司墨枭突然松了一口气,“那应该这次也不会有问题。”
手术的灯“咻”地灭了,门开了,祁楚的助理先走了出来,冲司墨枭道:“司总,您进来吧。”
司墨枭跟着走了进去,有些疑惑地问走在前面的医生助理:“不用换防护服么?”
祁楚地助理医生说:“手术结束了,祁主任让您告个别。”
告……别?
司墨枭眸光一冷:“什么意思!”
医生助理指了指手术台的位置,那里只站了一个祁楚,其余人都走了。
司墨枭走了过去,不看沈星月,先看祁楚。他双目赤红,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问:“成功了么?”
手术整整持续了十个小时,祁楚已经满足脸疲惫。
他抱歉地摇了摇头:“对不起,这次,我,没有成功。”
司墨枭一把提住他的衣领,厉声道:“我不信,我不信,你肯定还没有竭尽全力。我每年给你们医院投这么多钱研究药,那些药呢?那些可以救命的药呢?”
“你的手术成功率不是百分之百分?你不是入职以来没有失败过么?你怎么能就这样放弃?接着做,接着做啊……”
司墨枭一把抓过盘子里的手术刀塞进祁楚的手里:“做,接着给她做……我要她活着,我说过,活的就行……活的就行,瞎的也没有关系,只要有口气,只要活着就行,继续手术,不要停……”
司墨枭一把掀开蒙在沈星月脸上的蓝布,猛地瞪大了眼睛。
他几乎在那一瞬间把祁楚提了起来,咆哮道:“你干了什么?你对她做了什么?我让你救她,你是怎么救她的……啊,你怎么救她的……”
祁楚连续十小时手术,身体疲惫不堪,他悲痛地说:“我在给她做开颅的时候……脑死亡……我们所有的医疗方案……都用过了……”
司墨枭看着手术台上那个头颅被对半切开,连脸都看不到的人,眼泪无法控制地往下流。他想要去抱她,可是又怕弄疼她。
司墨枭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双手握着祁楚地肩膀,哀求道:“救救她,救救她……求你求你救救她……”
祁楚悲痛不已:“阿枭,对不起,我……我不是神……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很普通的人……我现在能做的,就是为她缝合。”
为她缝合打开的头颅,让他可以看到沈星月的样子,告别。
司墨枭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祁楚沉默地拿起针线开始缝合。
颅骨合拢拼接,缝合头皮时,祁楚看向司墨枭:“可以,捧住她的脸吗?”
医生护士都走了,他一个无法缝合。
司墨枭双手轻轻地捧住她的廉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无数次从这个视角看着她,却从来没有像此时此刻这样害怕,心碎。
眼泪垂直地从他的眼睛里坠落,掉在沈星月的脸上,就好像沈星月的眼泪正沿着她的脸颊咻然而下。
司墨枭激动地看向祁楚:“她哭了,她哭了,是不是有意识了,她是不是有意识了……”
祁楚抬起头,看着他微湿的眼睫,嘴唇有些无法控制地颤抖。他歪着脑袋就肩上的布料擦了一下眼睛,“嗯”了一声,接着缝合。
缝合完成,但纵然祁楚巧手,沈星月头顶的“U”缝合线仍旧怵目惊心。
司墨枭却仿佛根本看不见她头上的疤,看着她的脸,低声问:“可以拿个发套吗?”
两个小时后,司墨枭抱着穿着整齐,戴着假发,妆容整齐的沈星月走出了医院大门。
星城顶级的化妆师站在门口,颤抖着看着自己的手,泪流满面:“我竟然给死人化妆,我竟然给死人化妆了……以后,谁还敢让我化妆啊……”
祁楚站在他的旁边冷声道:“今天司墨枭给你的钱应该够你花一辈子了,这话你在司墨枭面前再说一遍,他可能会送你另一个前程。”
化妆师顿时不敢再说话了。
祁楚快步追上了司墨枭。
司墨枭打开车后座,想把沈星月放在后座,可是沈星月的身体有些僵硬了,普通的轿车已经没有办法让她坐下。
司墨枭就抱着她,站在车边,给司机打电话,让司机开加长车过来。
他的样子实在太诡异了,脸上没有表情,他好像在有条不紊地做着什么,可是眼神却透着惶恐。
祁楚快步追上去,问:“你要带她去哪里?你想去哪里?我给你开车。”
司墨枭机械地说:“要去星园,去找沐馨儿,我要让她跟沈星月对质。我不冤枉她,我让她亲自对质。”
祁楚的心仿佛被重锤砸了一下,钝钝地痛。
他转过身抹去咻然而落的眼泪,说:“我在医院有辆加长车,我去开。”
司墨枭机械地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