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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烈被他们几个吵的头疼,揉了揉太阳穴,再问一声:“如果今日我硬要进呢?”
“哈哈……”四个人一起笑。
“冷老爷,您就不必为难我们了,我们也不想与您用强,别说您身上有伤,就是没伤,想硬闯,我们还是拦得下的。”徐茂还是话说的客气。
“不过,老爷,我们尽量是不想与您动手的。”周路也含笑道。
“老爷,今天还真跟您干脆亮个底,您看到没有,我们来了以后,您家里多了许多鸽子不是,这皆是信鸽,是那边冷大爷给我们准备的,您若是不听劝,硬是要闯柴房,我们也不用与您打,也不用与您闹,发个信鸽过去,相信大爷再忙也过来了。然后,您知道,他那脾气,怕再急了,话就不好说了。”郑顺也指了指满屋顶的信鸽道。
“原来还有这么一手准备呢!”冷烈看了看那十几只信鸽,不由又湿了眼眶。
“哎,老爷,您不必这样!这……知道您心情不好,可我们不是也没办法嘛!再说,大爷真的是为您好呢!”徐茂道。
“对啊!”几个人一齐应。
看这架式,自己今日无论如何是别想进门了,这四位就似守门的金刚,将路堵的结结实实。
“月儿——!我可怜的孩子——!”向着那柴房高喊一声,却未有任何的回应。冷烈的心又是一阵凉透。
凝月已经傻了,任自己再怎么喊,她也不会再有回应了。
“孩子,是爹对不起你,想见你一面,都这么难。”
他那里悲切切流泪高呼,凝月没有回应,却唤了一府的人来,有的跟着流泪,有的议论纷纷,徐茂四个更是退几步,将柴门左右把好,怕冷烈一声吩咐,一府的人齐冲上来,他们也是招架不住。
春泽上前扶了冷烈,眼含热泪却只是劝:“老爷,您不必这样,您没有对不起二小姐,这全是她的命,您也要认命。您再唤,二小姐也不会应您了,她这样,其实挺好的。不然,您想她再像那些日子,日日哭,夜夜闹,时时害怕的,还不如如今,她安静,平顺,不再哭,不再闹,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我们几个这些日子对二小姐皆是用心,她的一食一用,我都亲自来照看着,吩咐着她们做。绝不会出什么问题的,老爷您就放心吧!”
冷烈盯着那间柴房却只是流泪。
“老爷,您听我说,我这些日子打听了一个医治此病症的大夫,若不然,您先带夫人去瞧瞧,如果真有效,您再带二小姐去瞧瞧?”春泽又不失时机的劝,如今只要转移冷烈的注意力就行。
“夫人?”冷烈喃喃。
“对,夫人这也病着呢!您就不担心她?过了年,您的伤也好些了,就先带夫人出门瞧瞧吧!越拖越不好医,您说是吧!”春泽道。
“可是月儿呢?”冷烈再看那柴房,虽近在咫尺却见不得,虽是自己的女儿却要被别人把控着不得见。
“二小姐有我们先照顾着,这不,要过年了,我们正张罗着给她准备衣裳呢!老爷您觉得给她准备些什么样的好看,我这方面也不懂得,要不您与我一起去看看,我们扯了布回来了,您替二小姐选几块?”春泽边说着边扶了冷烈往回走。
“不,我不去,我要看看月儿!”冷烈却又挣扎着要转回身。
“老爷,您身子还弱,您知道大老爷寻了他们四位来是什么意思吗?他们不但身态强健,就是命格也是极硬的,所以才敢让他们去守着二小姐。可是您不同啊!您如今这样子,不成。还是等您好些,我们再去求个什么符啊,看能不能挡一挡煞,然后我们再去看二小姐如何啊?”春泽像在哄小孩子。
冷烈当然不是小孩子,也不信他这套哄,可知道今日自己是进不得门的。只得随了春泽回房间。
春泽命人寻了布料来,让冷烈帮忙家人皆选几块,吩咐人下去做衣裳了。
将春泽也打发出去,冷烈独自一人坐在窗边,只是呆呆的看着窗外飘飞的雪。
转眼就是小年夜,一声鞭炮响将冷烈从思绪中拉回来,这才深叹一声,站起身来。
外面的雪依旧在满天的飘飞。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年的雪特别的多,下了这一场又接了那一场。虽不是很大,很厚,可相对往年的如春季节,今年真是反常的厉害。
站起身来,吩咐下去,让各处皆增些取暖用物,特别是夫人和二小姐那里。
问徐茂他们四个哪里去了,春泽来回,他们四个在柴房外搭了个小屋,住在那里面了,已经有许多的日子了。
“什么时候的事?”冷烈惊问。
“就是老爷那一日,不是去了趟二小姐那里嘛!他们就日赶夜赶的建了间小屋在旁边。”春泽回答。
冷烈冷笑。“他们不用做的这般周到吧!”
春泽垂首没应声。
“好了,天也晚了,你也下去吧!”冷烈道。
“可是老爷,您还没吃东西呢!”春泽不无担心。
自从公子出事,老爷就不停的消瘦下去,如今见他的样子都替他心痛。
“不吃了!你下去吧!”冷烈摆手。
“那,老爷我下去了,有什么事,您随时吩咐,我就在外屋候着。”春泽道。
自从冷烈生病,春泽干脆就搬到他外屋里住下,好方便日夜照顾。
“春泽,今日小年夜,你就回自己屋吧!我这里不用你陪着,噢,给我拿壶酒来!”冷烈却道。
“老爷,您空着肚子还要喝酒,不好!”春泽忙阻止。
“那就准备几个小菜一起端过来。”
“可是,您一个,我不放心。”春泽道。
“哈,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怕我喝醉了闹事?还是怕我喝醉了想不开啊?”冷烈笑问,却是一脸的苦涩。
“老爷!您不要这样!”春泽不由哽咽。
冷烈的眼眶里也含了泪,却道:“别在这里给老爷添堵了,快去做!”
“这……是!”春泽抽了抽鼻子,只好下去准备。
冷烈坐下来,先倒一杯酒,一仰头喝下去。自从出事,他是第一次喝酒。暖过的酒,度数也不高,入口还好,只是心中有苦,冲一眼的泪。
春泽在一边看着,也是陪着掉眼泪。
冷烈一个劲的挥手。“别这儿站着了,快回去吧!妻儿也在等着你呢!去吧!”
春泽无奈,只好擦着泪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