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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在焦急的等着,时间都很难熬。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仆人回来了,他手上拿着份文件。而这份文件就是巴达维亚码头的船只靠港记录。艾德蒙侯爵翻看了一下,又把它递给了其他人。
待众人看完后,艾德蒙开口道:“各位,你们是如何看的?”
其中一人悄声说道:“我觉得可以试一试,如果他们真的可以把货物从广州城运过来,那么路上的费用和风险就不必我们承担了,这样似乎比以前的情况更好些。”
其他人也点头,似乎都是这个意见。艾德蒙看众人都是这个意见,便起身朝吴孟奇走去,其他人也跟着过来。
吴孟奇见状,知道他们商量完,也鉴别过了,便起身等着他们开口。
艾德蒙端着酒杯,笑着说道:“吴先生,很抱歉让你久等了。我们相信你是一个优秀的商人,对于你的提议我们可以答应。只要你把货物运到巴达维亚,我们会出一个很好的价格把它们全部购买的。希望我们,合作成功。”说着,他便举起了酒杯。
吴孟奇听了,笑着举起右手按了按:“艾德蒙先生,刚才我只是说了我们的提议。但是还有一些事情,我没有说完,希望诸位可以听我把话说完。”
艾德蒙刚才准备欺他年轻,脸皮薄,把这事情说死了。可吴孟奇没吃这套,他只好悻悻然的放下酒杯,等着他的下文。
吴孟奇环视了一下众人,开口道:“先生们,既然你们同意我之前的提议,想必你们一定要知道我们在这中间冒的风险很大。在海上,我们要面对风浪和海寇;在陆上,我们在清国的家人也随时面临着危险。因此,我有两个条件需要说明,如果你们无法答应,那么这笔生意是无法谈成。”
站在他对面的里德先生点头道:“吴先生,我们都是商人,知道你们把货物运到这里需要承担怎样的风险。你可以把你的条件说出来,如果合理的话,我们可以接受。”
吴孟奇点点头,说道:“好的,首先是关于货物的价格。这里不仅包括我们运来此地的茶叶、丝绸等清国商品,还有我们在这里购买的香料、蔗糖等。这些货物的价格,必须我们双方共同商议,而且价格必须在一个合理的范围内,绝对不能出现强制买卖的事情。如果出现一次类似的情况,我们就会终止这项交易,不仅是这里,也包括在广州城。”
听了他的话,这些荷兰商人商议了下。之后,里德先生便出面说道:“吴先生,你的这个条件很合理,我们接受,请你说说你的第二项条件吧。”
吴孟奇接着道:“第二项,我希望贵方可以对我们开放造船业和军火产业。你们都知道如今的大海,海寇肆虐,我们现在使用的船只应对这些麻烦十分的困难。因此我希望你们可以允许我们在这里购买船只和武器,以此来保证交易的顺利进行。”
他把这番话说完,心中十分忐忑。第一项条件,他知道荷兰人一定会同意,而第二项他就无法确定了。欧洲人从十六世纪开始,就一直在用私掠船袭击南洋航行的清国商船,以此来控制南洋贸易。放在以前,他们是不会同意对清国商人出售商船和武器的。但是现在荷兰人的情况不一样,他们产品很难进入清国的市场,而在欧洲又竞争不过新大陆的产品。因此他们最渴望的就是清国重新开放市场,让他们的香料、蔗糖有一个很可靠的倾销地。另一方面,荷兰的造船业很发达,可是经济低潮限制了造船业的发展,产能过剩导致很多造船厂无法生存。
对于荷兰人来说,吴孟奇的这个条件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他可以为荷兰人带来巨大的市场,推动本国产业的迅速发展;另一方面,清国商人的实力也会因为这项合作,迅速增强,之后的利弊就很难说了。
果然,听了吴孟奇的提议后,这些商人开始了争论。最后商人的劣根性占据的上峰,有道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如今在清国贸易里占据优势的是英格兰人,他们跟荷兰人的关系可是一直不好。而且对于商人来说,只要能赚钱,他们可以把东西卖给任何人。不过既然是谈条件,那总得谈吧。
这些商人达成一致后,里德先生作为他们代表,过来说道:“吴先生,我们商量过了,对于你的提议。原则上是同意的,不过有些细节上需要我们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吴孟奇听了,心中的大石放下来,镇定了一下,他笑道:“好的,我们是得好好谈一谈。”
艾德蒙侯爵见他们达成了一致,很高兴,毕竟贸易问题困扰了他许多年,如今他看到了解决这问题的曙光。他走到两人跟前笑道:“先生们,女士们已经等了很久了,我们应该出去了。剩下的事情,我们可以再找个时间,慢慢的商量。”的确,现在时间很晚了,不适合谈论一些繁琐的事情。
对于他的这个提议,众人都点头赞同。大家随着他离开了这里,朝外而去。此时这些荷兰人对吴孟奇热情了许多,完全忽视了他的年龄。
仆人们把他们领到了一间休息室里,安杰拉母女和少校队长都在这里。安杰拉母女对这位队长先生有很大的意见,因此房间内很冷清,三人几乎无话可说。
不过随着吴孟奇等人的到来,这里的气温开始上升了。
艾德蒙侯爵走到妻子身边,歉意道:“抱歉夫人,我们喝酒耽误了时间,让你们在这里久等了。”
安杰拉表现的很大度:“没什么,先生们对酒还满意吗?”
众人听了,当然都是一阵夸赞,气氛热烈了起来。安杰拉当然知道他们是在敷衍,不过即使这样也好过刚才。众人重新落座,仆人们很快为众人端来了咖啡和调料。
泰勒刚才跟阿尔弗雷德少校待在一起,一句话也没说,有些憋坏了。如今见到吴孟奇回来,立刻把他拉到身边坐下。这会见仆人把咖啡拿来了,便在吴孟奇面前显摆了起来。吴孟奇见她如此,便假装第一次,由着她折腾。
安杰拉看着两人,觉得他们挺合适的。只是吴孟奇年纪小,又是一个清国人,很快她就把这个念头从脑袋里剔除了。
众人喝了些咖啡,用了些餐点后,便有人告辞了,如今的天色已经晚了。
吴孟奇见状也起身告辞,泰勒不舍道:“妈妈,可以让吴住在这里吗?这里有那么多房间,可以让他选一个的。”
安杰拉听了,望向吴孟奇,似乎在征询他的意见。吴孟奇想了下道:“泰勒小姐,今天是我第一天来这里,我是船队的主人必须得回去。要不然,我的船员会不安的。如果有机会,我会再来拜访你的。”
“泰勒,吴有很多事情需要做,你不要打扰他。”艾德蒙侯爵说完,见女儿露出不高兴的神色接着道,“当然明天我会让人去接吴的,我们还有事情没有做完,不是吗?”
吴孟奇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点头道:“是的,明天我就在码头恭候了。”
泰勒听了,重新露出了笑容,似乎对这个安排很满意了。
“爸爸,那你安排人送吴回去吧。他不会骑马,又是第一次来这里,他会找不到地方的。”
听了女儿的提议,艾德蒙点头道:“当然,吴是我的贵客,我会一定会让他安全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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