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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事情,两人便返了回去。安杰拉要带着女儿回去了,可是泰勒不愿意。
“妈妈,我想留下来照顾吴,他受伤了需要人照顾。”
安杰拉听了女儿的话,有些头疼,她已经察觉出泰勒对吴孟奇有些好感,只是她觉得这样是不合适的。泰勒未来的丈夫应该是一位欧洲贵族子弟,而不是一个清国商人。
“不行,泰勒,你必须跟我回去。有人会留下来照顾吴的,这些事情不需要你来做。”
听了母亲的话,泰勒拉住她的手说道:“妈妈,那我可以留下来跟吴一起吃顿饭吗?”
听了女儿的这个要求,安杰拉情感上想答应,可是理智又告诉自己不行,她有些左右为难了。
吴孟奇也在和江雪雁商量着送她走的事情。如今天快黑了,她必须在天黑前,回到船上去。江雪雁听了他的说辞,点头答应了。
在这个时候,安杰拉走了过来说道:“吴,为了表示歉意,我向在这里安排一场晚宴,希望你能参加。顺便我们可以跟神父说一说,关于艾伦教士的事情。”她最后还是听从了情感,答应了女儿的要求,只是她也留了下来。
吴孟奇一听,自然是愿意的:“谢谢,只是是不是太麻烦。”
安杰拉笑道:“不麻烦,很快就能安排好的。”
江雪雁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只得问跟着自己的赵瑞。赵瑞倒是能听懂一些,不过也只是一些模糊的单词,告诉她是关于晚饭的事情。江雪雁心中想了一下,猜了个大概。
吴孟奇跟安杰拉商量好后,转身要送江雪雁出去。
“吴公子,你晚上是不是要和这些西洋人一起吃饭?”
他准备开口的时候,就听到江雪雁如此说,心中奇怪,她是如何知道的。后来又看了看她身边的赵瑞,八成是这小子告诉的。看了赵瑞一眼后,他点头答道:“是的,江小姐,有什么不对吗?”
江雪雁听了,想了一下,方才说道:“吴公子,我可以留下来跟你们一起吗?”
听了她的这个提议,吴孟奇有些头疼。他刚才已经看出江雪雁和泰勒相处起来,似乎不是很融洽。不过这也不奇怪,两人语言不通,的确很难交流。不知道她此时为什么想要留下来,只是看到她期盼的眼神,吴孟奇只好同意了。
晚宴被安排在教堂的餐厅里,准备的很简单,食物都是从教堂的储备中挑选出来的。参加的人除了他们几人外,就是教堂的神职人员。江雪雁跟吴孟奇坐在一起,担心她不习惯,吴孟奇特意准备了碗筷。
这顿饭,吴孟奇吃的很辛苦。他一边要照顾身边的江雪雁,一边要应付其他人的询问。同时使用两种语言,让他有些疲于应付。不过好在这场晚宴,也并不是毫无作用的。经过他的解释和安杰拉夫人的配合,维克多神父终于同意庄元嘉跟着吴孟奇出海了。
晚宴后,吴孟奇拜托安杰拉送江雪雁回码头。如今天已经黑了,虽然有人护送,但他还是担心。安杰拉自然答应了这个小小的要求,吴孟奇看着江雪雁上了马车。很快,这辆马车载着这三个女人离开了教堂。
翌日的下午,巴达维亚总督府里,吴孟奇被人接到这里。按照他和艾德蒙侯爵的约定,今天他们在这里,将进行已经被拖延多日的谈判。双方之前已经达成了合作的共识,如今争论的重点就是关于船只和武器的问题。吴孟奇自然是希望荷兰人对自己全面开放这些产业,可荷兰人也有自己的利益,他们还是在这些问题上咬住不放。
吴孟奇一个人对面对方的谈判团队,实在有些难以应付,最后他只得做出了妥协。而且如今因为种种事情,这次出来已经耗费了太多时间,他有些开始担心家里了。
经过一个下午的时间,谈判结束了,荷兰人终于和他签署了贸易协议。荷兰人会按照吴孟奇带来的贸易货物的数量,对他出售相应数量的船只。目前,荷兰人只允许吴孟奇在巴达维亚购买护卫舰和巡航舰、单桅纵帆船三种战舰。而且火炮的数目和规格,荷兰人都有严格的限定。这个协议必须在这次交易后才能履行,目前他只可以购买停在船坞里的待售的巡航舰或者单轨纵帆船。而在商业船只方面,荷兰人对吴孟奇全面开放了,他们的船坞里有很多老旧的商船。如果可以用来换成金银,他们是很乐意的。
而且荷兰人会正式承认他是自己的贸易伙伴,对他全面开放在南洋的各个贸易港口。他的船队随时可以在这些港口,得到补给和船只维修服务。
看着双方签署的这份协议,吴孟奇已经很满意了,他的船队还用不上那些大型军舰,目前荷兰人提供的正合适。
晚上,艾德蒙侯爵在总督府安排了一场奢华的晚宴,庆祝这次贸易协议的达成。
晚宴上,吴孟奇已经成了荷兰人眼中,瞩目的焦点。下午的谈判里,他已经在船上的大部分的货物出售给了总督府。之后,这些货物有总督府分配给此地的荷兰商人,当然大部分的货物都已经被荷兰东印度公司预定了。即便如此,在场的荷兰人大都从这笔生意中,或多或少得分了一杯羹。而且他在酒宴上向这些荷兰人许诺,之后的每一年至少会有两支十三行的船队来到这里,与他们交易。
听到这个消息,在场的荷兰商人都很激动,他们仿佛看到了之前荷兰人称霸南洋贸易的场景。他们已经开始憧憬,荷兰人重新成为‘海上马车夫’的情形了。只是他们忘记了,如今他们的祖国已经被法兰西人占领了。
听了他突然宣布的消息,艾德蒙问道:“吴先生,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他虽然对吴孟奇有着期望,可这毕竟是期望,有些话他是不会轻易相信的。
吴孟奇笑着回答道:“总督阁下,我说的当然是真的,不过这事情需要我们双方共同努力。我们都很清楚清国和欧罗巴市场有多大,而且他们需要的东西各不相同,这正好是我们商人施展拳脚的地方。也许将来,来到这里的交易的船只,远远不止我说的直接这么点。”
“你说的对,我也希望事情能朝你说的那样发展。”艾德蒙说着,举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只是,这场该死的战争还没有结束。如果它能早一天结束,你说的也许就会早一天到来。”艾德蒙侯爵身为巴达维亚的总督,不仅要考虑商业问题,政治、军事也是他担心的方面。如今他已经对欧洲多年的战争,感到害怕了。而且现在战火已经烧到了他的祖国,有些事情已经容不得他去逃避了。
吴孟奇笑着和他碰了一杯后,心中所想的与他却是截然相反。吴孟奇希望这场欧战,最好永远不要结束。只是有些事情,不会因为他的意志而改变,到它该发生的时候自然会发生了,只是不会那么早,也不会那么晚。他如今能做的,就是抓住这场机遇,积蓄更大的力量。
他们说话的时候,泰勒走了过来。
“爸爸。”她对着自己的父亲行礼后,伸手向吴孟奇说道,“吴,你能陪我跳一支舞吗?”
吴孟奇听了,看了下艾德蒙侯爵。侯爵笑道:“吴先生,既然我女儿邀请你,你就陪她跳一支吧。”
吴孟奇听了,便笑着握住了泰勒递来的手:“我当然愿意,美丽的小姐。”两人便牵着手步入了舞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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