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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达维亚内城区,惊涛酒吧,吴孟奇领着人走了进去。李泽也在其中,休养数日后,他的身体已经痊愈。吴孟奇对他有着期望,只是他做事情太过冲动,尤其是面对西洋人的时候。吴孟奇看重他的,就是他身上的血性,可是有的时候这些东西也会带来祸事。
而自己的船队,人越来也多,船只也渐渐变多,以后少不得要让李泽独挡一面。现在吴孟奇带着他来到这里,就是希望他多接触下西洋人,以后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另一方面,吴孟奇也想在这里找一个合适人选。
酒吧很喧闹,在这里聚集的大多是荷兰水手,说话粗鲁大声。吴孟奇等人进去后,就被酒吧里的人围观着,这里的荷兰人都带着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李泽在这样的环境里很不习惯,可是吴孟奇交代的事情,他又不能不听,如今只得乖乖跟着吴孟奇。
酒吧的酒保看着面前的这些清国人轻蔑的问道:“你们需要什么?”
“我想知道亚历山大·赫德森先生是不是在这里?”回答他的人是庄元嘉。
吴孟奇对荷兰语不精通,便邀请了庄元嘉与自己同行。庄元嘉此时已经脱去了教士的打扮,换上了和吴孟奇他们一样的清国服饰。而亚历山大·赫德森这个人,也是吴孟奇从他这里打听来的。
酒保听了,手指敲了敲桌面答道:“是的,他在这里。”
庄元嘉递过去一枚荷兰银币,说道:“请你告诉我他是哪一位,我们有些事情要和他谈一谈。”
酒保收了银币,指了指一个角落道:“他在那里。”
之后,吴孟奇等人寻了过去,这里有几个荷兰青年正在饮酒作乐。他对庄元嘉耳语了几句后,庄元嘉走过去用荷兰语问道:“谁是亚历山大·赫德森?”他虽然知道此人,可是之前没打过照面。
这些荷兰人抬头看了一眼,没有理他们,继续饮着酒。庄元嘉又重复了一遍,一个青年人开口道:“你们为什么要找亚历山大·赫德森?”此人说的是汉语。
吴孟奇一听,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你就是亚历山大·赫德森?”
青年人笑道:“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吴孟奇答道:“因为我知道的亚历山大·赫德森,是一个年轻,富有同情心的人,而且他还会清国话。”
“是的,我是亚历山大·赫德森,不过我只是一个会说清国话的荷兰人。”亚历山大笑道。
吴孟奇见他承认了便说道:“看来我是找对人了,我知道你的经历。你以前是荷兰海军中的一员,因为拒绝执行上司的命令,被开除出了海军。之后你便一直在为一些商船主做水手,我说的没错吧?”
亚历山大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清国人,看来你把我的事情打听的很清楚。说吧,你找我到底是要做什么?”
吴孟奇答道:“我叫吴孟奇,也是一位商船主,我希望你能为我工作。”
亚历山大听了,打量了下他,笑道:“你也有一艘商船?多大,跟澡盆一样吗?”说完,他放声大笑起来。
吴孟奇听完他的小声,慢慢答道:“我拥有四艘清国商船、两艘荷兰商船和一艘荷兰护卫舰。如果你愿意为我工作,我会付给你加倍的报酬。如果你的同伴愿意与你一起去,他们也可以为我工作。”
亚历山大听了他的话,停止了笑声:“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你可以考虑一下,这是一份报酬丰厚的工作。”吴孟奇答道。
亚历山大思考了一下,说道:“这的确是一份报酬丰厚的工作,不过它一定也有同样的危险。我去过清国,知道你们那里的人有多么的保守。为什么你要聘请我做你的水手,如果你愿意可以在这里找到很多清国水手,我想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你是个精明的人,我喜欢你这样的。”吴孟奇笑着说道,“不过,我现在不能跟你说这些,起码不能在这里。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去码头找我,我的船队在那里,它们很明显。”
说完,吴孟奇便起身离桌,带着他的人朝门口走去。
出了酒吧,庄元嘉开口道:“孟奇,咱们就这么走了?”如今他已经成了船队的一员,不过他的身份有些特殊,跟其他人不一样,他是吴孟奇的朋友。
“放心,如果他愿意的话,自然会来看看的。就像你说的,他很缺钱,如果有赚钱的机会,他是不会放过的。”
吴孟奇有了雇佣一个荷兰助手的想法后,第一个询问的对象便是庄元嘉。而亚历山大·赫德森就是庄元嘉介绍给他的。吴孟奇听了他的事情,觉得此人非常适合自己。亚历山大出身荷兰海军,熟知欧洲人的战术战法,以及训练操守。而如今西洋人的这套正领先着世界,吴孟奇便想着把这些直接搬到自己的船队上。而且此人出生贫穷,从小在巴达维亚长大,长期和汉人孩子厮混在一起。因此他对汉人的处境是同情的,这也是他为什么会被开除出荷兰海军的原因。
吴孟奇的话没说错,果然他们刚出酒吧没多久,亚历山大追了过来。
吴孟奇听到他的呼喊,停住了脚步。
“吴先生,你说的事情,我很感兴趣,不过我得去看一看你说的船队。”
吴孟奇听了他的话,回答道:“当然,你可以跟我们一起走。到了那里,我们可以谈一谈你的工作。”
巴达维亚码头上,吴孟奇的船队汇聚到了一起。造船厂已经把那三艘荷兰船只交付给了吴孟奇,如今停在了码头的外侧。船只配套的火炮,经过吴孟奇和艾德蒙总督协商,一共可以出售给他三十五门火炮。如今吴孟奇已经把这些火炮和他原有的那些,全部安装到新购置的荷兰船只上,毕竟这些船只的船体更适合如今的海战。不过荷兰人出售给他的大多是十二磅炮,只有少量的二十四磅炮。即使是这样,这些火炮也让他的船队火力提升了数个档次。
如今吴孟奇的旗舰已经从之前的那艘福船换成了如今的荷兰护卫舰。吴孟奇特意取了个名字——复兴号,以此象征着自己的使命。
亚历山大跟着他上了这艘战舰,看着远处停泊的其他商船说道:“吴先生,我得向你道歉,之前我说的话太无理了。”
吴孟奇看向他,问道:“亚历山大先生,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如今只想知道,你是否愿意为我工作?”
亚历山大考虑了下:“吴先生,首先我得知道我需要为你做些什么?”
“首先,我需要你教会我的船员如何操控荷兰帆船,以及一些战斗的窍门。你知道在海上,我们难免会碰到一些麻烦,不熟练这些的话,他们的很难在海上活下来。”吴孟奇解答道,“其次,我需要你配合我一下。我的船队即将返回,回到我的家乡,清国的广州城。而这些荷兰船只太引人注目,我需要你伪装成这些商船的主人,这样可以为我解决很多麻烦。”
亚历山大听了,说道:“吴先生,那这是两份工作。”
吴孟奇笑道:“当然,我说过我会给你双倍的报酬。”
亚历山大听了,又想了下:“吴先生,我愿意接受这份工作。不过你的船队即将去清国,我需要提前支取一部分酬劳,另外我还得带上我的朋友,他们也得有一份相应的酬劳。”
吴孟奇:“当然可以,你的朋友都是优秀的水手,我很欢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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