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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勋跟在陈述身后，收了好几张名片，心情也得意起来。他转头一看，那边洪蕴秀看自己的目光已然完全不同。
这个酒会上的人平时都不怎么看节目，因此一开始大家都认为信然集团初涉影视行业必然是还没什么成绩。直到Sabina在和别人聊天时提及，许多人才发现信然影视还是做了个开门红。
“原来这节目是你们公司拍的，下一季的赞助名额汪总给我们公司留一个吧……”
“那我先谢谢王总了……”
汪勋正意气纷发，陈述已找了个机会很礼貌地和Sabina道了声谢，带着他下了二楼餐厅。
“怎么？许总不正给我们介绍业务的嘛？”汪勋意犹未尽地问道。
“差不多就可以了，也给童顺留点面子。”
汪勋嗤笑了一声，道：“我们有许总帮忙引见，还管他？再说了，我们接够了单子，童顺再不爽，也是明年的事……”
“见好就收吧，许总和童顺是老同学，给童顺面子也是给许总面子。”陈述随口应道，“何况我们如果没有新的项目，这些单子也是给信然传媒做。”
“那倒也是。”
陈述抬头看去，见游艇已经离开了海岸，但还是没看到钟光德上船，于是转身向童顺走去。
童顺正和几个人站在不远处，也在观察着陈述，见他走来，晃着酒杯，脸上浮起场面的笑容，道：“年轻人挺有本事的。”
“董总过奖了。”
两人随口聊了两句，陈述不经意般地问道：“对了，怎么没看到茂光影视的钟总？”
“钟总在楼下玩牌。”
陈述有些意外，心道行业大佬的生活也是这么朴实无华。
又说了几句场面话之后，他与童顺告别，嘱咐汪勋低调一点，独自向一楼走去。
童顺抿了口酒，目光还是追随着陈述的背影。
“童董，信然集团也太过分了吧。”叶向明走过来说道。
“还好，这小子蛮有分寸的。”
叶向明一愣，脱口而出道：“这还叫有分寸？他们今年又超过了应有的份额了吧？”
童顺也不回答，瞥了叶向明一眼，心想人家有多少实力接多少单，比你更知道我的底线在哪里……
~~
陈述没有急着去找钟光德，而是绕到后面的甲板上去透了透气。
他打开韩文的画面看了看，发现韩文正在和珍珍一起吃饭，快乐值到了78。
陈述手指轻轻敲着栏杆，思考着如果没有系统要怎么找钟光德合作。
从已有的信息来看，钟光德这个人在影视行业里人脉、经验都很丰富，但其生活方式声色犬马，和自己完全不同。
另外，陈述这两天观察下来，发现钟光德似乎不太喜欢自己，称自己是“无聊的年轻人”。
对方在打牌，自己又不会，贸然跑过去也不太妥当。信然影视也没有足够的资本和对方开门见山地谈。
正想着这些，有人在陈述肩上拍了一下。
“咦，你怎么在这里？”
转头一看，竟然又是韦亦然。
“你怎么在这里？”
韦亦然化了个很漂亮的妆，身上已没有昨天晚上的臭味，海风吹过反而有淡淡的香气，微有些得意道：“我来表演节目啊，一会我要到舞台上唱歌的。”
“哦。”
陈述才知道原来她说的表演就是这个。
“你呢？”韦亦然问道，接着眼神中有些狐疑起来，“你不会是跟踪我吧？”
“是啊，我跟踪你。”陈述随口应道。
韦亦然吓了一跳，惊道：“你……你跟踪我干嘛？我昨天晚上什么都没看到！”
她既然不打自招，陈述只好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都说了什么都没看到！”韦亦然转身就走。
陈述有些无语。
他本来也没打算逼问，这小姑娘自己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派。
“神经兮兮的。”
陈述被她打断了思路，索性不再去想，向棋牌室走去。打算接下来就跟在钟兴德附近，看看对方有没有想要谈业务的时候，总不能真就一晚上都玩牌吧……
~~
韦亦然躲在楼梯口，向下面望去，见陈述去到一楼。
“他不会是知道我看到了吧？想要让我去当证人？”她心里想着，暗骂这种正义感爆棚的人真讨厌。
但心里总觉得不安，韦亦然咬了咬牙，还是蹑手蹑脚地跟上陈述。
她下到一楼，躲在人群里看去，见陈述找了个服务员问道：“茂光影视的钟总在哪个厅？”
茂光影视？
韦亦然心想：“原来他还是来找机会的啊？就这么想拍戏吗？这小子还挺努力的呢。但我好歹还有节目可以表演，他只能混上来求人……”
只见陈述走了一会，绕过人群走进一个大厅。
韦亦然跟了过去，只见那厅里还挺热闹的，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坐在那赌博，嘴里叼着雪茄，每人旁边还陪坐着漂亮的女人。
韦亦然过来时正见到陈述和一个胖男人打完招呼。
“好好好，我现在忙，我们回头再谈。”那胖男人留着个大光头，看起来很有派头的样子，显然就是什么钟总了，不太爱搭理陈述的样子，随口敷衍着。
陈述也不恼，在附近找位置坐了。
“抽雪茄吗？”
“我不太会抽。”
从韦亦然这个角度看去，能看到那钟总脸上有种“你小子跟我不是一个层面，懒得跟你玩”的表情。
韦亦然正觉陈述真可怜，忽然愣了一下。
她看到钟总对面坐着的那个男人身后还跟了个保镖，那保镖正好回头接过酒杯递给他老板，手上有条长长的刀疤。
接着，韦亦然看到那保镖的脸，认出了对方。
“大哥，解决了……”
是他啊！昨天晚上杀人的那个男人。
韦亦然不由自主地就向后退了一步，忽然背上一凉，她吓得尖叫了出来。
“啊！”
“不好意思。”
却是一个服务员正端着酒水过来，和她撞了一下。
韦亦然心有余悸，下意识地转头向那保镖看去，见对方的目光正好看向自己。
同时，坐在钟光德对面那个男人也回过了头。
韦亦然又是一惊，心想：“这个……这个……这个就是那个大大……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