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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都说,一个人的一生离不开情这个字,有些人是爱情,有些人是亲情,有些人是友情。
而我,一个既没有爱情也没有友情的人,也即将失去我那唯一拥有的亲情。
那一句话怎么说来着?没有一个人会是一座孤岛,对吗?联想到我自身这几年的感情输出和输入,我突然觉得怎么有一些绝对呢!
从我记事开始,我印象里都一直是自己一个人独自成长的,这一路上并没有谁一直陪在我的身边,不管经历了多大的困难,还是享有多高的荣誉,在人生的哪一个阶段,在怎样的境况之下,我从未感受过多么被在乎的重要,说的不客气点,就连父母,也是这样的。
因为早些年间家里经济情况着实不易,母亲外出几年打工,那几年,我是寄宿在姥姥家里的。
和比我小了六七岁的妹妹一起,当然还有姥姥家里的那个恃宠而骄和任性完虐的孙女。
就这样,我和妹妹相依为命,在姥姥家度过了那几年。
也许是国家政策的变动,一线城市建设对于廉价劳动力的缺乏,那几年的打工潮非常热,很多和舅舅和舅妈一样的年轻人都选择外出务工,为孩子们将来的发展积蓄一定的经济财富,毕竟对于农民来说,除了自家田地里种的粮食,并没有别的可以让自己暂时变得富有的方法。
但是,那样积极主动的后果就是,家里的孩子大多都是依靠着爷爷奶奶照看的,而且孩子们还都不算大,作为孩子父母的他们并没有多么高深的教育观念,只是觉得能够出去闯闯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
那几年的光景说不上是黑暗,只是觉得爸妈好像不打算要我们了,我们成为了没有父母疼爱的孩子,和现在大家称为留守儿童的孩子们几乎一样。
好一点的是,我们身边还有可以保证我们饿不死的大人——姥姥和姥爷,这一点,已经让我感到无比的感恩和感谢。比起那些真正被父母抛弃的孩子们,我们尚且还有可以依靠的人。
不是说姥姥,姥爷对我们不好,相反,他们对我们非常好,我们也一直享受着他们特殊的关爱。
正是曾经拥有过这些,现在因为不再身边,太长时间没有生活在一起,让我觉得自己距离那个十几年前,与姥姥和姥爷他们一起生活的艰苦和幸福的日子过于遥远了。我也在一次次回忆之中变得冷酷和短情。
最近正处在年关时节,担心疫情可能会影响过年的正常出行,我和母亲专门在真正开始过年之前回了趟姥姥家。
姥姥已经是年过古稀之年了,驮着的背部,佝偻的身躯,高高的颧骨,还有因为不停干农活和做饭而变得日渐粗糙的双手,尽管我的手因为没有做好防护措施,生了冻疮,但是比起姥姥的双手,我简直觉得自己有罪,我不应该让自己在安安稳稳的日子里照顾不好自己,让他们担心实在是我的大不应该。
时隔多年,再次见到姥姥,仔细走进她的生活节奏里,我渐渐发现,姥姥干起活来,还是毫不相让,尽管有时候也会因为确实办不到一些事情而略显笨拙,并在嘴巴里念叨自己年纪大了,人老了不中用了,这之类的话,我每次听起来,都心如刀绞,但是姥姥心里的那份倔强,如我第一次见她时那般。
在我身上,似乎也保留了一分那样的坚强和执拗。
姥爷近几年喜欢上了打牌这个爱好,说不上有多让人排斥,总归不算得上好的事情。
不过,老年人嘛,有点爱好还是很能消磨掉那些无聊的时光的。
说到这儿,我突然想起来,每次回老家,都会发现普遍家里有老人且年纪偏大的,基本上都会在自家门口,搬一个小凳子,只是静静的坐着,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这在农村本是一个极其普遍的现象,但每次遇到一个这样的老人,我都能从他们的眼睛里读出不同程度的寂寞和孤单。
目之所及,均是过往,凡是过往,皆是序章。可能对于他们来说,早就习惯了人来人往的嚣杂与惆怅,所谓的热热闹闹早就成为了过场。
姥爷的性格还和以前一样,比姥姥还倔强,做起事情来尽管挺利索的,就是在遇到一些事情的时候,表现得像是做错事情的小孩子,反而,让人觉得是一种别样的可爱呢。
听姥姥说,姥爷在一次打牌过程中,误以为手表丢了,怎么找也找不到,经过一天一夜的纠结再三思虑,终于在姥姥面前说了实话,我把表弄丢了。
这样简单的一句话,但是听姥姥的表述,我的脑海中几乎立马浮现出姥爷是用了多大的勇气,脸上是呈现了怎样可爱又无奈的犯错误般的小表情的,没有亲眼见到,真的是一股遗憾呐!
中午和姥姥、姥爷一起吃了饭,在吃饭的间隙,我才知道姥爷的牙齿已经大不如前了。因为长期吸烟,牙齿早就黄的不像样子,他也从不喜欢刷牙,就算是买了牙刷和牙膏,也只会在每次吃完饭时候,喝一口水井打上来的温泉水漱漱口,这是他几十年的习惯,从未改变。
但是,几十年的生活习惯似乎早就进入他的生命里了,如果硬要发生一些什么改变,不仅是适应性的问题,我想损失更多的是一个人今后生活的情趣。
十几年的光景已经悄然过去了,我们都在发生着不同程度的变化,有好的,亦有坏的,我们都在随着时间这条河流流向我们最终的方向,不知道明天会有怎样的奇迹发生,我们能做的就是把握好现在,活在幸福的时光里。
日渐年迈的姥姥和姥爷,渐渐长大成年的我们,一代人和另一代人的感情纠葛,都在朝夕之间有着不同程度的积淀,我即将丢失掉的亲情,在名为时光的隧道里变得清晰。
小时候,记忆里姥姥总是有无数的宝藏,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