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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挠得袁飞心里痒痒。他和布拉格不一样,在女人方面从始至终他抱着的心态都是随遇而安,否则以他的条件燕瘦环肥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昔年,也有个娱乐圈小有名气的美人深爱过他,但是到最后袁飞还是选择放弃温柔乡接受赵炫翼的邀请,成为了他布置在边陲的一颗棋子。
不以情误事,不玩物丧志,这点也正是赵炫翼将如此重要的事交给他的原因。
袁飞曾想过这一辈子会不会有一个能让他能甘愿抛弃一切追求的女人,但是每每搜索脑海,始终找不到这样一个人,那种女人或许只存在于幻想的天堂里,然而,当刚才那个女孩站在门口,以阴霾的无限远空作为背景,轻轻抖掉伞上的雨珠的一刻,灯光在她身上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仿佛似要消却在这天与地之间,只是因为那一丝参不透的眷恋紧紧羁绊,才在这样的时间地点有缘相遇。
如果用两个字形容,那他只想到了“空灵”。
那种直觉是如此真切,以至于颇有些佛性的袁飞心神一乱,连女孩的长相也没有看清。不过她颈间宛如凝脂的皮肤以及那不带任何修饰的耳珠已让人有了无限的遐想,希冀着她回眸一笑的瞬间。
袁飞扫了眼布拉格,茶水从倾斜的茶碗中滴滴答答掉在他大腿上,染湿了一小片。袁飞心下苦笑,碰了碰他。布拉格这才反应过来,一脸自嘲地小声道:“我是不是太饥渴了!到了**怎么老是这德性!”
换作半个小时前,兴许袁飞还会嘴上虚与委蛇几句。心下腹诽鄙夷他成不了大事,可这刻那种感同身受的情绪让袁飞同样自嘲一笑,嘴上本能地反击道:“这么多桌子不坐,一进门就往男的那凑,一看就是干那个的,这种货色砸钱,什么花活都能做!”
“去你奶奶的……”布拉格给了他一肘子。“你就别玷污我心中仅剩的那点神圣了!如果夏夜之宿舍那群小屁孩这时问老子江大哪个女生最像女神,老子现在就跟他们说:江大那帮柴火妞算个啥啊……呃。这个千万不敢让夏小子听见,否则非得踢死我!”
“呵呵,怎么会,夏爷人很随和!”
“随和?我操!你是没见过他那狠样。能吓死你!而且那小王八蛋护短,江大有个柴火妞校花把他吃得死死的,那小子现在宁愿五姑娘也不去赵炫翼那地方消火!不过呢,说实在的,在这个世界上我只崇拜过两个女人!”
“哦?哪两个?”
布拉格搔了搔光头,赧然道:“一个是叶月依织,估计你没听说过;第二个,就是……那妞!嘿,你小子别骗我。是不是我特傻逼!”
袁飞摸了摸下巴,鲜有地没有笑:“第一个我听过,但不知道长啥样。就不评价了!至于第二个,老布,我就求你了,等你真把帝王加纳在阴影里除名后,再祸害吧!”
两人聊了几句,亭廊里风铃再响。三个小男人鱼贯而入,当先的一个背着背包。披着雨衣,虽然头发微微有些凌乱,下巴上胡茬没刮,但是掩不住那张令女孩有好感的帅气脸庞。
男人看样子大概二十*岁的样子,一进门便四下寻找,直到视线锁定了坐在中年男人对面的女孩,绷紧的肩膀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下来,他看着她,她却似乎没有发现,直到地上积了一小片雨水,才想起来这样站着不合适。
他捡了布拉格旁边的桌子坐下,轻了轻嗓音客气道:“请问老板是哪位,能给我们上壶茶,上点点心么?”
长相帅气的男人多半没有素质,好不容易有些素质的多半只懂得孤芳自赏,不懂得谦逊,所以长相帅气,有素质而且谦逊的男人总是非常令女人亲睐的。虽然他这谦逊多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是至少让别人舒服。
他们前脚坐下,两个妙龄女孩便跟了进来,坐在布拉格斜对角,其中一个戴着积家腕表的女生支着腮,一眨不眨地盯着摘掉雨帽,露出深棕色头发的帅哥。
这一切落在布拉格的眼里,当真有点热血澎湃。布拉格最厌烦的就是战斗,有那精力真不如放在追女孩身上,英雄角逐的地方战场?不不不,绝对不是,应该是情场才对。
作为搭讪高手,布拉格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黑大个刚给三个男客泡好了一壶茶,布拉格便捷足先登借花献佛,端到了对角茶桌,熟络道:“两位美女,怎么称呼?”
那两个绝对非富即贵人家的女孩显然见过大风大浪,不会像自小从疼痛青春小说中成长起来的多愁善感小女生那般被搭个讪就坐立不安,以防卫大尾巴狼的架势拒这种行为于千里之外。除了不太倨傲但也有几分敷衍地客套了两句外,还是欣然接受了。
“她叫陈璐!”戴着一块价值至少在三万以上的积家表的女孩言简意赅,指了指身旁同伴,“我叫凌霜!”
“你也姓凌啊,倒是和我们老大一个姓!”
“老大?”凌霜诧异问道。
布拉格怪心眼转了转,意味深长道:“这地方可不仅仅是你们小女孩脑海里想像的那样浪漫,有很多你们不知道的东西,你们两个没有人照顾,还是小心点!”
布拉格这招还真把陈璐给唬住了,这时才发现茶室内静地落针可闻,店老板脸上的刀疤真可怕。她下意识地朝凌霜靠了靠,凌霜对着布拉格轻哼了声:“既然我们能一路平安到这,自然有我们的方法,这个就不烦劳您操心了!”
凌霜的视线自始至终就没离开过那个男生的脸。陈璐粉嘟嘟的小鼻子俏了俏,见光头哥挺人畜无害的,于是大了大胆子小声道:“凌凌已经心有所属了。你就别费劲了!是吧,凌凌!”
“呵呵!”凌霜鼻子一僵,赶紧用手掩住,“阿嚏——”
可能是淋了点雨受了凉,她鼻音有些重,“落花有情,流水无意!有些事勉强不了!”
这时。外面的雨骤然大了许多,开始下雹子。还没来得及走远的路人陆陆续续冲进了茶园,黑大个也不计较,每一个桌子都给上一壶茶。
布拉格对这个女孩很有好感,女追男本来已经很难了。承认就更难了,那种多少带着一点玩暧昧的心思就收敛了,趁着人多嘈杂,说道:“你既然知道,还花痴啊?你没看那小子见着美女就失魂落魄的劲,花花公子……”
“才不是!”
布拉格的话不等说完就被打断了,陈璐蹙着眉,不满道:“你有空去中央美术学院打听打听,周航是什么样的人。追她的女孩多了去了,可人家从来没接受过一个,花什么花。我看你才是个花心大罗卜,没资格说别人,哼!”
见陈璐发小姐脾气,凌霜拉了拉她,示意有人在看,陈璐一回头。果然几乎所有的客人目光都向这边望来,但看得不是她。也不是在中央美术学院零九级颇有名气的才女凌霜,而是坐在那边的女孩。
“切,不就是皮肤白点么,有什么可自以为是的,周航没有眼光,哼!还不如我们家凌霜呢!”
站在女生的角度,陈璐其实挺讨厌这种自以为有点气质就高傲的女生,周航就算跟中央音乐学院那位天之娇女苏夏说话,人家也没这么牛。结果她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陈璐更气周航,凌霜那么喜欢他,他却连正眼也不看一下。结果刚到玉觐见到那女的,就跟丢了魂一样,跑了大半个**屁颠屁颠跟着人家,对方连个名字都不告他,想到这,陈璐心里堵得慌,愤道:“男人就是贱!”
凌榛碰了她一肘子,“干吗这是?我都没说什么呢,你气什么啊璐璐!”
布拉格看着陈璐,心道:就凭你这点城府和气度,难登大雅之堂,也就适合做个花瓶。啥时候有空去江大打听打听娆娆那柴火妞的胸襟气魄,啧啧……
就在他愣神之际,那个据说在中央美院也是拥趸众多的帅哥起身来到所有目光聚焦的那桌,对着一见倾心的女孩道:“能让我为你速写一张么?”
说着从防水背包里拿出工具,怔怔地看着她,等待答复。可女孩捧着茶碗,既不接受,也不推辞,这似乎已经不是高傲所能形容的了,就在众人或同情周航,或幸灾乐祸或暗自祈祷他不要成功的一刻,那个中年男子长身而起,对着周航做了个邀请手势,“请便!”
周航浑身一颤,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连着道了三声谢谢,别说周航,其他人都是一愣,不知道该恭维那家伙柳下惠还是伪君子。女孩微微蹙了蹙青色舒眉,清音微漾:“你不再请我喝一杯茶了?”
中年男人从伞架上拿了一把伞,在旁边放了一枚金色的硬币,在**这个自由的世界里,任何拥有价值的事物都可以充当货币的,金银如是。中年男人望了望阴霾里一片仓灰的世界,那双本是看不见任何神采的眸子里闪烁出了耀动山河的璀璨,“有朋友过来寻我了,再留下来只能打扰诸位雅兴!”
在步出大门走向亭廊的一刻,他停了下,侧了侧脸,温和道:“你心中没有杯子,我再请你喝十杯又有什么用呢?”
众人没听到他的话,也没在意他离不离开,只是带着好奇想看看周航怎么将这位青山碧水间淡雅出尘的仙子容纳在那张纸上。
布拉格就是其中之一的幸灾乐祸者。
然而,不等他翘好二郎腿,手机便响了,一看是凌榛的号,布拉格赶紧接了起来,瞬间,脸色就暗了下来:“什么?好好好,我立刻就回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