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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色的房间里,一个如棺材一般印着编号S—15的白色仪器被横放在中间。
一个样子与杉相仿穿着白色大褂戴着纯黑色礼帽的青年男子小心地走了进来。他半跪在仪器边,透过玻璃板看着里面的小男孩,微微皱眉。
那个男孩的样子就像缩小版的杉,他目光涣散,口水无意识地向外流,看起来有些痴傻。
“不应该啊,步骤明明完全一样,为什么?”他自言自语着:“到底问题出在哪?”
他有些失望的离开房间,走入看似四通八达的走廊,实际上并非那都走的通——这里就像一个巨大的迷宫,不熟悉的人顷刻间就会在这里迷失。
戴礼帽的男子步子很急,他总是这样子,毕竟还有一堆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他走入一片较开阔的大厅,这里的四周放满了五颜六色的水晶球,它们散发着梦幻般的光芒让人沉醉。
一个如同“地球仪”的巨大装置被置于大厅的中心,只是这装置上的却不是地球的景色——广袤的大海与荒漠相连,一片片触目惊心的黑色暗域镶嵌其中。
一个如同石碑一般的显示屏立在梦境仪的旁边,上面写着三个分数,第一个分子分母的位数多到一时数不清,分母恒定不变但分子却在一刻不停的减少,它的后面写着一个约等于号,约等于第二个分数四分之一。
第三个分数的分母与第一个分数相同,但分子却是零。
一个年过半百的白发大叔死死地盯着不断变化的数字,眼中是焦急与无奈。值得一提,他的样子和杉有几分相似。
礼帽,这是人们给他的称呼,他凭借一己之力把这个中性的名词变成了为数不多比“黑死神”更具侮辱性的贬义词。
那个带着礼帽的青年没有搭理老人,它的机械手臂延长,取下一个破碎的水晶球,这个水晶球下基座的编号也从S—15变成了无。很难想象,拥有复杂表情的它竟然只是一个没有情感的机器人。
“又失败了,别说和寄生者一样吞噬梦境力量,这些实验品连活着都做不到。”机器人抱怨着,随手将水晶球扔掉,水晶接触地面的一瞬间发出的声音如同刺耳的嘲讽。
礼帽没有理它,他只是痴痴地望着那个石碑,在他那浑浊的目光中翻涌着迷茫。也许,他真的老了,岁月中绝望一点点沉淀压垮了他那股本无畏的冲劲,知识带来的不知何时起少了智慧与希望,变得只剩下茫然。
他的眼中只剩下那个他亲手立下的碑。
“不如我们把他抓回来,我就不信真的治不好他。”机器礼帽大声嚷嚷着把手指向一颗布满裂纹的七色水晶,那水晶的底座上赫然写着“红豆杉”三字。就在这时那水晶瞬间变为血红色,其上再添几条裂痕。
只听机械礼帽说了一个一个“艹”字就不动了,就像死机了一样。
礼帽没有管它,他隔空拨动几下梦境仪,想要寻找突然爆发的杉,但是他没有找到,这个仪器的探察没有办法穿过暗域。
“这是他第几次作死了。”礼帽沉稳的声音中微微带着点好奇,他没有等机器礼帽回答就自顾自地说起来:“他是怎么一次次在寄生者手下生还的?就算寄生者有八成力量暂时不能投入战斗它的力量依然是杉的十倍。”
“……你问我?我问谁去?”机械礼帽翻了个白眼。丝毫没有发觉礼帽压根就没搭理它。
暗域中,那面如镜的湖水映射着月光将一切照的真切。
寄生者穿着一身忧郁的蓝色纱裙,她脸色微白,嘴角依然在溢血。
杉的身影早已无法用视觉捕捉,他佩着的玉铃不断发出急迫却又清脆的声响,那声音环绕着寄生者久久不散。
寄生者侧耳倾听着,她没有刻意去辨别杉的位置,之所以倾听只是因为单纯的喜欢。她完全不在意杉的动作,任性又高傲。
兀地,一道血光向她后背袭来,迅捷而又危险。
下一刻,她死死地抓住杉的血手,猛地将杉提起,在一甩,将他扔进镜湖之中,惊起一片涟漪。
杉瞬时下潜,如同一条黑色的鲨鱼在水中游弋,伺机而动。
寄生者无奈一笑,她的身体前倾,镜湖将她柔和地拥入怀中,纱裙在水中扩散,让她看起来像一只优雅的蓝金鱼。
追逐再次开始,冷气的杉一次次地试探着,但寄生者依旧我行我素地游着,只有当杉靠的太近时才会将他轻轻拍开,这让整场战斗看起来更新一场闹剧。
终于,杉恼了,这种实力上的差距已经超出了他的心理预期。他的进攻越来越激烈,一条条血色的轨迹直刺向寄生者,却都在她面前戛然而止。
随着杉一次次地加速,他血手的光明越来越盛,终于,他的血手还是没能承受住压力……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