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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 双姝(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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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古安娜拿着根树枝,坐在一张躺椅上,穿着黑红色的开叉旗袍,外面套着又厚实又长的大棉袄。

    身边还放着一件一模一样的。

    她怕冷,怕死了。

    涂着艳丽的红唇,那一头好看的自然卷随意的挽在身后。

    懒洋洋的转着手里的小灵通。

    里面有一条消息,从国外发来的。

    她耐着性子看完了,然后没回。

    烦得很。

    门前的那几只流浪狗又来了,她照常拿骨头喂它们。

    有几个老妇挽着菜篮子,从她面前经过,戴着黑色或蓝色的方巾遮着头。

    “这么大了也不找个人嫁了,天天弄成这副狐媚样子到处勾引男人。”一个人十分不屑的嗤骂。

    另一个老妇用胳膊肘戳了戳她:“哪个男的敢娶这么个烟花女?”

    她们骂骂咧咧的走远了。

    “干嘛不找个家呢?”她嘲笑那群野狗,“非要抱团取暖,抱你妈逼!”

    最后一句是朝着那对老妇喊的。

    但她们大概率听不出来。

    “乔。”细细腻腻的女声从背后响起来。

    斯古安娜叼着烟的手晃了晃,细长的眼睛往后瞟去。

    是莲。

    “来了?”

    她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坐着,陪我聊会儿天。”

    她笑了笑,眼睛弯起来,像月牙:“好。”

    她瞟到了莲手里的一个铁盒子,愣了愣:“这是什么?”

    “给你带的。”她递给她。

    斯古安娜笑起来,嘴角邪邪的,指了指边上的那条大棉袄:“送你的。”

    两人相视一笑。

    斯古安娜看着那圆溜溜的食物,眯起眼睛:“这是什么?”

    连败苏坐到了她的身边。

    “汤圆,今天是元宵节,节日快乐。”她已经穿上了那件大棉袄,她的身子略单薄了些,套着那袄显得她更加的瘦弱。

    但很暖和。

    “店里没有客人吗?”连败苏问。

    斯古安娜翘着二郎腿,拿瓷勺舀了一粒:“年关谁来啊?”

    连败苏笑了笑:“也是。”

    “你老公不管你吗?天天往外跑的女人,会被老太婆骂不守妇道的哟。”她朝她狡黠的眨了眨眼睛。

    连败苏笑了,摸了摸那枚婚戒:“我老公不在,他出差了,去了西北。”

    “啧,那还真是个和野男人出轨的好机会呢~”斯古安娜调笑她。

    连败苏这次没有笑,她略略叹了口气:“我去接孩子了。”

    斯古安娜的笑容僵了僵。

    北风刮了过来,抽的她的脸生疼。

    “生气了?”芝麻糊烂在嘴里的味道,甜的发腻。

    连败苏摇了摇头:“乔……”

    她转过头去看斯古安娜,她的侧脸立体感很好,真的是让人眼前一亮的妖孽女人,任何一个男人都足以为她疯狂。

    “嗯,在听。”斯古安娜并不看她,只是继续懒洋洋的吃着她给她带的那盒汤圆。

    她莫名吃出了一种家的感觉。

    要死,真他娘的矫情。

    “你像个男人。”她笑起来,笑声像银铃似的,晃得人心痒痒。

    斯古安娜并不生气,斜睨她,“我要真是个男的……”

    “今晚就上了你。”

    嘴角的笑意深起来。

    连败苏的笑容逐渐消失。

    “你不会以为我不敢吧?”斯古安娜斜着嘴角笑起来。

    连败苏不说话了。

    “……开个玩笑,你还真当真啊?”斯古安娜眼神暗了下来。

    连败苏摇了摇头:“真走了。”

    她站起来,斯古安娜拉住她:“莲……”

    连败苏回头看她,眼神里有股忧郁,怎么都散不掉。

    “元宵快乐。”她松开了连败苏的手,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连败苏似乎松了口气,朝她笑笑:“走啦?”

    从那天起,连败苏没再来过。

    年味渐渐散去后,她的酒吧又是人来人往,忙得不可开交,尤其是晚上,经常人满为患。

    她的酒吧在小镇上非常受欢迎,来的大都是单身汉,也不乏很多已婚男士。

    “乔,怎么不嫁人呢?”一个男子醉醺醺的牵起她的手。

    斯古安娜不着痕迹地抽回手,懒洋洋的翻了个白眼,躺回她的椅子,将脚翘到吧台上,穿着她那身藏青蓝的骑马装,脚上是黑色的直筒骑士靴。

    “因为我喜欢女人呗。”

    橘色的灯光下,她的脸被镀上一层圆晕,显得颇柔和,不似平时那般凌厉,手里拿着一个玻璃酒杯,晃着。

    暗黄色的威士忌晶莹剔透。

    那男人笑了笑,似乎觉得无奈:“你每次都用这个理由敷衍我。”

    斯古安娜嗤笑,“那你不见好就收?岂不是犯贱?”

    他语塞,不做言语。

    来这里的大部分男人都奔着和她春风一度的目的。

    可每个都扑了空,碰了一鼻子灰,但侥幸心理让他们还是愿意来这里。

    万一是自己呢?

    能降服这种妖物,得是多风流的光荣史?

    可三年了,那个女人来这里三年了,谁都没成功过。

    她软硬不吃,钱没用,情话没用,死缠烂打更没用。

    那女人总是一脸懒散和不屑,像上帝看着一群卑微的蝼蚁。

    可谁都想让这位上帝低一低她高贵的下巴。

    征服欲。

    她懂,每个盯着她看超过一分钟的男人,眼里都有一种欲望,征服的欲望,与美人春风一度的欲望。

    她不怕,她只不屑。

    敢用硬的,她就打回去,敢玩阴的,她就找大使馆,反正她的国籍是意大利,鱼死网破的东西,她怕过?

    更何况,她要是死在这里,那男人能闹得大使馆鸡犬不宁。

    嘁,她在的时候不管她,走了倒是知道打电话催了。

    眼里的桀骜不驯,没人驯得服。

    那桀骜就足以让大多数软弱的男人屈膝退后了。

    斯古安娜抽起了烟,一圈一圈的烟晕从红唇里散出来,妖极欲极。

    真想上楼倒头就睡,可她得镇着场子,防止有人打架闹事。

    她不想管他们谁打架,但是得看着他们损坏了多少件东西,那些东西值多少钱,然后让他们赔。

    真他娘的烦死了。

    她偏了偏头,大门还是被关着,没人进来。

    她招了招手:“阿平,把大门打开。”

    “冷啊乔姐……”阿平缩了缩脖子。

    她眯起眼睛来:“小兔崽子,你废话挺多啊?”

    阿平知道她快生气了,立刻手脚麻溜的去开门。

    寒风灌进来,吹得靠门的人冷的一哆嗦。

    初春的温度还是很低,加上倒春寒,风着实不暖和。

    她裹了裹身上的大棉袄,她可最怕冷了。

    心里低咒了一声,没过几分钟,又朝阿平招了招手:“把门关上。”

    这次阿平跑得挺利索,看出来心甘情愿。

    “乔姐这几天咋怪怪的。”一小厮穿着服务生的衣服,拿着个托盘,幽幽的道。

    “谁知道呢?咱乔姐的心思谁猜得到。”

    两人耸耸肩,上酒去了。

    她把玩着一个颇昂贵的打火机,又点了一根烟。

    那门打开了,进来一个女人,黑长直,没有配饰,穿着旗袍。

    斯古安娜的眸色深起来,眼睛一点一点的亮起来。

    连败苏来了,坐到她身边:“答答发烧了,照顾了她很久。”

    似乎在解释。

    “你好像很喜欢这个小女儿。”斯古安娜眉眼间是笑意。

    “哪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呢?”

    斯古安娜歪头:“可总有妻子不爱自己的丈夫。”

    连败苏没说话。

    “莲啊,今天怎么没戴婚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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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各度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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