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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被迫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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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安侦查刘丽家。

    刘丽家已经被清理干净,仿佛不曾发生过,任何可怕的事件。

    题安调取刘丽家监控,确实和叶安雄说的一模一样。

    而且,刘丽确实是自杀的。

    只不过这个自杀,并不是她自愿的。

    监控显示,刘丽将绳子和椅子摆好,却没有立即上吊。

    而是悠闲地看着电视做了瑜伽,还榨了一杯果汁。

    她看了看手机时间,然后打电话给叶安雄,威胁叶安雄如果不来看她,她就上吊。

    她拍下了阳台上准备好的绳子和椅子。

    本意一目了然,她就是想吓唬一下叶安雄。

    没想到,叶安雄骗了她,说马上就到,其实还在公司。

    事情就是这么凑巧。

    刘丽家的门,突然响起了钥匙转动锁眼的声音。

    刘丽立刻爬上凳子,把绳子套在脖子上,然后踢倒了凳子。

    她以为是叶安雄,她以为这一次的威胁,还可以成功。

    谁知竟然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题安看了楼道的监控,一个醉酒的人认错了家门,拿着钥匙一通鼓捣。

    最后才发现不是自己家,晃晃悠悠搭着电梯上楼了。

    刘丽发觉门外不是叶安雄之后,挣扎着想要自救,但怎么也无法正确抓住绳子。

    过了一会儿,刘丽挥动的肢体就不再动弹了。

    现场出警的人,无人不唏嘘。

    这种被迫非自愿的“自杀”,真是头一次见。

    叶安雄真的是金蝉脱壳的高手。

    他目睹了刘丽的死状,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将门关住。

    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耿温没有钥匙,也能进刘丽的住所。

    叶安雄之后身边,一直有不止一个人,可以为他做不在场证明。

    监控明明白白记录着,是耿温将尸体抬下来,拖到卫生间。

    电锯的声音,一直从卫生间传出来。

    直到耿温出门买包。

    法医在卫生间的浴缸,马桶壁,下水道,都提取到了刘丽的毛发指甲,和碎小的尸块等物证。

    审讯室,耿温对自己分尸抛尸的罪行供认不讳。

    分尸动机竟然是,自己马上就退休了,如果刘丽和叶总的事情败露,公司前途未卜,他担心自己的股权无法兑现。

    刘丽父母双亡,唯一的姐姐也在乡下老家,她如果消失,短时间是没人会发现的。

    于是他就在刘丽的房子里,把她肢解装进了行李箱,然后开车将碎尸扔到了南山。

    耿温没有妻小父母,孑然一身,是叶安雄挑的,最合适的人选。

    虽耿温的供述一切都很牵强,题安也知道,一切都是叶安雄指示他做的。

    可是目前的证据,不足以支持他的想法。

    如果不是程净的案子,也许刘丽的尸骨,在很久都不会被发现。

    而叶安雄赌了一把,事情不会败露。

    他赌输了,但对他本人并没有实质的影响。

    叶安雄没有分尸抛尸的证据,已经被无罪释放了。

    而耿温也只是以侮辱尸体罪,即将被提起公诉。

    三年以后,他就出来了,他出狱后很有可能,得到叶安雄给的巨额“养老金”。

    令题安没有想到的是,法院在判决时,耿温提出自己有高血压性心脏病。

    在有关部门鉴定之后,申请保外就医成功。

    题安一拳捶在桌上,“我一定要找到蛛丝马迹,让犯罪的人各回其位!”

    这时欧阳台和肖鸣回到办公室。

    应该是东奔西跑渴极了,一人拿起一瓶矿泉水,仰头咕噜咕噜,只顾着往喉咙里灌。

    他俩正好看到这一幕,对视一眼,跑到题安跟前,帮题安松骨敲背。

    肖鸣开导题安:“队长啊,消消气。

    有时候这种事情,就是没办法的,不怕找不到证据,就怕找到的证据,全是证明真凶是无辜的。

    咱以前也遇过这种事不是吗?

    你还是要往好了想,幸亏只是放过一个侮辱尸体罪犯,而不是一个真正的杀人犯。”

    欧阳台打了个响指,“队长来听听,我和肖鸣找到的好消息吧。”

    他一个360度转身,坐到题安办公桌上,“我们跑遍了所有医院的急诊。

    我和肖鸣筛查出六个,那个时间段有坠落伤的男性。

    这六个人的伤有重有轻,没有抢救过来的,有一个两岁的小男孩。

    三个和程净口中的小伟年龄不符。

    有两个没付急诊费,私自偷偷就出院了。

    六个人中,只有这两个有可能性。

    程净说的小伟,大名叫什么?急诊记录上都是大名。”

    题安无奈地说:“程净不知道小伟的大名。

    只有把那两个人的照片,拿来让她辨认了。”

    肖鸣说:“受害者受了伤不追究。

    程净的罪名,别说故意杀人罪,就是故意伤害罪,都不一定成立,咱准备放人吧。”

    欧阳台卖弄学识,“一看肖鸣上刑法课的时候,就打瞌睡了。

    受害人如果被鉴定为轻伤,受害人不追究加害人的刑事责任,可免除刑事责任,改为民事赔偿。

    如果鉴定为重伤,无论受害者追不追究,加害人都应被追究刑事责任。”

    肖鸣突然想到什么一样,“同志们,程净会不会在混淆咱们的视听啊?

    故意说错案发地点,让咱们找不着尸体,找不着尸体,就没有办法定罪啊!

    美国就有这样的案子啊。

    你们说说,我的脑洞开的是不是时候?”

    “南山那么大?咱们怎么搜?”欧阳台觉得困难重重。

    肖鸣捏扁矿泉水瓶,一个三分投篮进垃圾筐,“如果真如我的假设,连南山都有可能是假的。

    不过......说一句不专业,以貌取人的话哈。

    程净这姑娘,真不像是那种人。”

    欧阳台跳下题安的办公桌,“你还真别这么说,程净这姑娘,复杂着呢。

    那天队长审问她的时候,一副不谙世事、天真无邪的样子。

    队长后头有事走了。

    我接着审她,她问我,‘帅哥,有没有烟?困了,借一根抽抽。’

    那吸烟的手法,绝对是老烟枪啦。”

    题安交代了一下梁落,让他开始调查程净,所有社会关系。

    自己回办公室披上外套,噔噔噔噔走下楼梯,开上车一踩油门离开了警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