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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余哲楠口中的贱人指的是余含珞。但是她不明白那个先生要从她这里拿到什么，他能从她身上拿到什么。
她听了快半个小时都没听到余哲楠说起那个东西，站起身再次走去洗手间，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把窃听器给收了。
她身边的东西很少，或者说她从来不把东西留在自己身边，她从来不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四处游走已经是一种习惯了，仔细想想属于她的东西也不多。
她思来思去也想不到什么，不过也庆幸自己的东西都留在阴阳那里。
所以余哲楠他们永远也不会得手，她把脸上的帽子拉得更低。
少女的影子被路灯拉长，渐渐消失在黑夜里。
*
余含珞拿到考卷第一件事情不是拿笔开始回答问题，而是直接拿了考卷在桌上扒会儿，她太困了，这个年纪还在长什么，睡觉比什么都重要。
人不管到那个年纪睡觉都是首要。
坐在她身后五点钟方向的黄小花见她没心没肺的拿着纸垫着桌上睡，急了，就担心她睡过头错过最佳的考试时间。
监考老师皱眉的看着趴在桌上睡觉的余含珞，以为这位学生是昨晚复习得太晚没睡觉。他抬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没说什么。
教室里除了“沙沙沙”地写字声，还有监考老师走路的声音。
考试时间已经过了快一个小时了，监考老师虽然不忍心叫醒这么好看的睡颜，但责任在身，动手敲了敲女孩的桌子。
监考老师：“考试只剩下一个小时。”
女孩把脸藏进手臂里，轻轻嗯了一声，慢慢撑起脑袋，一个小时，够你珞爷休息了。她拿起笔，在考卷上看了几秒，提笔刷刷刷的写着，握着笔的手没有停过。
写完了，余含珞满意地看着眼前的纸，听黄小花的话做好试卷要检查。她随便检查了一下，然后，低头，继续睡觉。
监考老师：同学，你认真的吗？你就写了半个小时！
考试结束，监考老师确认每个人都交了卷子，眼神复杂的停留在余含珞的卷纸上，看着她真的不是叫空卷才出去。
老师一走，班上顿时热闹了，有人在讨论答案，有人说着游戏。黄小花走到余含珞的位置，“你觉得考试怎么样，容易吗？”
她看着有人欢喜有人愁的讨论着自己这次的名次，扭头看向余含珞，“你觉得这次你会拿多少？“好奇她的想法。
余含珞懒洋洋地把前额的发丝拢到后面，“你觉得呢？”把问题抛回给她。
黄小花耸肩，不说话，但是她觉得凭余含珞的实力能拿到第一，毫无疑问。但是她不理解为什么这么厉害的成绩余含珞却一直停留在班上中间。
秦翼今天也来学校了，她的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同桌们在看到安然无事的出现表情都很惊讶，上次那些人一整天都没联系她们，她们也不知道秦翼到底怎么样了，又因为心虚不敢打电话去问秦翼，见她没事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失望。
秦翼无视了她们的视线来到余含珞这里，“等下一起去吃饭吗？”指的是下课的时候。
黄小花先看了余含珞一眼，见她没有什么反应点头应下，“好，你的脚没事了吗？”看着还绑着绷带的小腿。
“没事了。”秦翼抬脚摇了摇，“只是还要再包几天。”
秦翼说完话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同桌小心翼翼地过来问道，“秦翼你的脚怎么了，要紧吗？”
秦翼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你觉得呢？”
同桌觉得秦翼看起来像是知道了什么一样，不敢看着她，“那你的脚怎么了？”心虚道。
“也没什么，只是放学回家路上被人堵了摔伤的。”秦翼望着她，“那些人真可恶，你说对不对？”
同桌结巴地应对，踉跄地跑回自己的位置上坐好，不敢看秦翼。
秦翼哼了一声，低头继续复习待会的考试。
下课的时候，秦翼去校门口拿好自己的午餐就跑去食堂找余含珞她们了。她们已经打好饭菜坐在位置上等秦翼了。
三个人坐在一起无疑吸引了大家的目光，这三个完全没有相似处的人居然会坐在一起。
首先是三班的班花，有点公主病很难相处的秦翼居然会笑眯眯地和其他人坐在一起。秦翼长得可爱家世又好，虽然脾气不好但也是不少男生的心意对象。
黄小花长得清秀，听说当初家里人不同意她上学，一中瞧着人乖巧学习又厉害，免了她一半的学费让她继续升学。黄小花也不负众望，两年以来成绩都没有跌下第五名。
而最引人注目的果然还是三班的奶奶夏含珞，现在已经没人再嘲笑她奶奶了，这么漂亮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是奶奶。以前在学校的存在感几乎为零，平常都不会被大家记起，现在突然摇身一变，让人会不知觉把目光放在她身上。
秦翼把自己的餐盒打开，里面的菜色丰富看着就知道厨师准备得很用心。秦翼吃了这么多年都已经习惯了，没什么表情的吃着嘴里的食物，眼睛看着黄小花盘里的咕噜肉。
好像很好吃。
“你们要不要试试我家厨师做得食物？”她把手里的餐盒推出去，“作为交换，我要吃你们盘里的食物。”想着她们真是赚到了，她家的厨师考试米其林级别的，要不是自己大方分享她们这辈子怎么可能会吃到。
秦翼得意洋洋的想着。
余含珞看出秦翼眼里的高傲和自得，声音没有温度：“把你心里的想法去掉，不然就自己吃。”丝毫不给面子。
秦翼心里的想法被说破，脸青一阵白一阵，为自己刚刚的行为感到丢脸，“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低声说道。
她习惯被别人吹捧和奉承，除了家人没有人会指出她的错误。在外面经常把自己放在比别人高的位置。
她上次回家的时候就把自己被人堵住的事情告诉父母希望他们帮自己出气，可是他们听完虽然生气却没有想着为她出头，反而是叹气地看着她，“秦翼，爸爸妈妈这么努力给你和姐姐最好的生活不是为了让你变得骄傲自大，这次要不是你那位同学出手相救，你现在不可能没事。”
“你要是像爸爸说得那样好好和身边的人相处，会迎来这件事情吗？”秦爸看着女儿，“这次是给你一个教训。”严肃道。
秦翼不明白地看着爸爸妈妈，她们居然不为自己出头，跑进自己的房间大哭一场。秦暮看着妹妹委屈的大哭，无奈地敲门走进去安慰秦翼。
“小意，爸爸不想为你出头，也不能为你出头。”她摸着妹妹的头顶说道，“姐姐知道你不喜欢同桌她们接近是因为你身后的秦家。”她们从小到大遇到过不少倒贴冷屁股的人，她会假意面对，可秦翼不会。
秦翼被家里宠惯了，做事直来直往，这种性格让秦家不少为她担心，没想到这次直接出事了，幸好她没事。
秦翼不理解，“为什么不能出头？”
秦暮耐心解释，“你看，你的同桌是个家境普通的人，要是爸爸为你出手，那他们全家的生活该怎么继续？”秦家不想因为这件事导致一个家庭陷入困境，“你同桌的性格肯定会大哭大闹把你给抖出来。”也担心女儿的校园生活被打乱。
“你明白吗？”
秦翼后知后觉明白了，不知道是愧疚还是伤心地低下头，“知道了姐姐。”是她太任性了，没有为爸爸的着想。
“和我说说那位女同学的事情好吗？”秦暮不想让妹妹继续难过，转移话题道。秦暮听了妹妹说得话，“她是个好孩子。”
秦暮让妹妹和她友好相处。
“我真的把你们当朋友，你们不要讨厌我！“被余含珞说了她也不生气，因为姐姐告诉她只有真正为你着想的朋友才会训你，改正你的错误。
余含珞知道她是无心，没有再说什么，“我知道，”把自己盘里的咕噜肉夹给她，“吃吧。”她刚才就见秦翼一直盯着她们盘里的肉。
秦翼喜极而泣的夹起那块肉吃起，“那你们要吃我的吗？我不换了！”讨好地看着两人。黄小花刚才有一时是真的因为秦翼眼里的意思生气，现在看着她知错能改，也原谅她了，把自己盘里的糖醋里脊夹给她，“试试这个，食堂阿姨的名菜。”
三人又恢复了友好放松的气氛，黄小花没想到秦翼是个话痨，因为她在班上总是一幅高冷的模样。
秦翼从小生长在被大家奉承的环境里，她早就知道那些人是故意讨好她故意接近她，对于这些人，她向来是不屑一顾，虽然偶尔会被姐姐教训不可以这么直接，但她就是没脾气去应付那些人。
她的同桌就是这种人，所以她一般都选择不说话，不主动接近。
三人经过这么个小纠纷，倒是放开心说话了。
话题大多数秦翼主动开启，黄小花边听边附和，余含珞全程静静地听着，只有被点名的时候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