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知君深情不易 >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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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话把陆知问愣住了。程君易从卧室出来:“妈,我饿死了,我们什么时候开饭啊?”

    “……你过来帮我盛饭!”

    话题到此结束。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

    三个月前,程君易开始在天星实习,实习并不顺利,一直被前辈颐指气使,从小娇生惯养的程君易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程君易在约会的时候,一直跟陆知抱怨。陆知安安静静地听着,然后拉着程君易的手安慰:“实习就是这样啊,我之前也被编辑抓过壮丁。加油!”

    陆知冲着他笑。陆知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就像弯弯的月亮,特别好看。然而程君易却一心想着自己的事。

    某一天两人一起吃饭的时候,他拿回来一沓子资料。陆知好奇地翻了翻,第一页就是STAR的资料。沈西凌的照片和陆知记忆中某个人的样子重合了,她吓得一下子将资料掉到了地上。

    “怎么了?”程君易奇怪地看着脸煞白的陆知。

    “没事,没事。”

    然而接下来几天,陆知都一直做噩梦。梦里小男孩面目狰狞,说要杀了她。

    “君易,我做噩梦了。”她终于鼓起勇气告诉程君易。

    程君易摸摸她的头:“你少看点柯南就好了,乖,我还有事,别闹啊。”

    “君易,我……”

    “哎呀,你能不能安静点啊,我很忙的。”说着头也不抬,继续玩手机,“要不然你回去吧。”

    手机屏幕上,是某个聊天软件。程君易发了个表情过去。

    陆知望着程君易的侧脸,真的很好看。她有多久没看到他这副神气十足的样子了?

    “这个女的是谁啊?”陆知故作轻松道。

    “一个同事而已。”这个同事和为难他的前辈有点关系,而且她还对他有意思,他怎么可能不好好利用一下。

    “那你能把手机放下,听我说完吗?”

    “跟你说我有事!”程君易不耐道。

    “这个女的比我重要是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

    “你烦不烦。”

    “你为什么不正面回答?”

    “你这么不信任我的话,还在一起干嘛!”

    陆知震惊地看着他:“你说得对。”说着冷笑着离开了。

    程君易皱了皱眉,继续低头玩手机。

    直到两个多月后,易唯说要来看他们,他才想起打电话给陆知。

    陆知在电话那头无奈道:“我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

    “你瞎说什么!我同意了吗?”

    “……”

    “程君易,你这个白痴!”陆知在梦中呓语。

    被骂的人转过身去,懒得搭理她。

    第二天拍戏,沈西凌已经彻底放弃了让他们按剧本来的打算了。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演戏讲究三分真七分假。程君易深谙此道。

    当孟安是喊了action之后,他不慌不忙道:“你上次还差我一个解释。”

    上次?解释?陆知一脸茫然。

    “你不是要告诉我你过去的事吗?”要一个人生气,只要挑起他讳莫如深的事情就可以了。

    陆知脑子“嗡——”的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她怎么能说出来?况且,沈西凌还在这里。她怎么可能将自己那阴暗的过去告诉他?

    “没什么好说的。”她面无表情道。

    “没什么好说的?那你说说为什么跟沈西凌勾搭上了?”

    “……请你注意你的用词。”陆知皱眉,“而且我想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

    “哦?”程君易轻蔑一笑,“我都要戴绿帽子了我还不能管了?”

    “程君易!”陆知握紧双拳,“前、男、友!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她一字一顿道。

    “——程君易。”易唯的声音响起,“她说的是真的?”

    程君易骇然。她怎么来了!见易唯已经转身离去,他连忙追上去。“妈,你听我解释!”

    陆知无力地蹲到了地上。整个世界都崩塌了,程君易抽走了她所有的力气与骄傲,他带走了所有阳光,甚至连空气都带走了——

    镜头下,陆知无助地流着泪,孟安是却并没有喊停的意思。摄像师将摄像机推近,陆知把脸埋进臂弯里,整个人蜷缩在一起,恨不得消失不见。摄像机却一刻不停地将所有的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

    “cut!”孟安是镇定自若的声音,把摄像师叫听了拍摄。

    剧组陷入诡异的安静中。

    沈西凌走上前,把陆知拉到一边,然后对着剧组的人喊道:“赶紧接着拍啊。安然,该你们上了。”

    何安然应道:“对,该我了。摄像大哥,麻烦给我拍好看一点咯。”

    “好叻!”

    现场气氛这才缓和了过来。

    “你怎么是个鼻涕虫啊?”见识了三天都哭哭啼啼的陆知,沈西凌无奈地帮她拿着眼镜。

    “哪有。”陆知擦着眼泪鼻涕还嘴硬。

    “这下好了,你不用演了。”沈西凌眼神里透着笑意。

    “啊,明天我不用来了吗?”说着,她的鼻涕又流了下来。

    沈西凌见状笑了起来,拿起纸巾帮她擦掉。“我是说,你不用和前男友再演戏骗他妈妈了。这下开心了吧。”

    陆知被他的笑容感染,心情不由得轻松了许多。“嗯。”

    下午下班的时候,陆知犯了难。现在怎么办?

    不等她纠结,就见易唯走过来:“小知,我们谈谈。”

    “阿姨……”陆知踟蹰不前。

    易唯温柔一笑,上前拉住她的手:“你在怕我吗?”

    “阿姨,我……对不起……”

    “傻孩子,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易唯摸摸陆知的头,“是我家那个臭小子没有福气。”

    陆知的头埋在易唯的肩窝里,鼻子发酸。

    “你其实还没有和君易和好是吧?”

    陆知点头。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阿姨,我们……就这样了。我跟公司申请了住房的,我今天就搬走。”

    易唯心疼地搂着陆知:“你以后可别不认我这个阿姨啊。”

    陆知连忙摇摇头。“不会的。”

    易唯叹气,“哎,你们两个人的事,也不容我置喙。我叫君易帮你搬东西。”

    “不用了。”

    “哎呀,你以后想用他还没机会了呢!”她拍拍陆知的肩膀,“不用白不用!”

    陆知一下子被她逗乐了,“那就谢谢阿姨把儿子借给我使唤了!”

    “就是,这还差不多。”

    陆知的房子在城西,离天星还挺近,和程君易家刚好在对角线上。一套一室一厅的房子,陆知一个人住绰绰有余。

    陆知在新房子里招待了程君易母子,易唯一直和陆知聊八卦,程君易沉默不语。

    吃过饭,陆知送二人下楼,程君易突然从车里拿出一个红色箱子交到她手里。“三个月前给你买的生日礼物。”

    陆知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开着车,载着易唯扬长而去了。

    陆知回到家里,打开箱子一看。三把“双立人”菜刀静静地躺在那里。

    她猛地关上箱子,把箱子扔到了厨房的储物柜里。

    她曾经梦寐以求的礼物,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这厢易唯坐在车后座,看着程君易的背影说:“看来某些人的生日要一个人过了。”

    车开得很快,程君易一路沉默,到了家,径直回到卧室里。

    易唯叹气,回到了客房。

    “咚咚——”不一会儿卧室门响,程君易急忙掐掉烟去开门。

    “妈,怎么了?”

    易唯递过来一个笔记本。“我在枕头下面发现的。是不是小知的?”

    程君易低头一看,笔记本的封面上,一男一女顶着一块布躲雨。

    他无所谓道:“您拿给她不就行了吗?”

    “你这孩子,又不是我跟她谈恋爱……”易唯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程君易只好硬着头皮接过笔记本。“我明天去找她。”

    “这才对嘛。”说着就施施然地回客房了。

    程君易回屋,坐到床边,看着这有些露骨的封面画,有些不自在,便随手翻开,就见第一页上陆知娟秀的字体写着:“希望我和君易也能像皮耶考特这幅《暴风雨》里面的男女一样,共度风雨”。

    他的心像被谁重重打了一拳。

    3月11日

    今天淘到这个好本子,就用你来记录我们的点点滴滴吧。

    3月15日

    君易最近都好忙啊,我上网查了一些纾解疲劳的食谱,给他做好吃的,希望他健健康康的。

    3月17日

    沈西凌,我求求你,饶了我吧!

    3月18日

    怎么办?前天君易拿回来的资料,居然是关于沈西凌的!前天晚上和昨天晚上一直做噩梦。怎么办?

    3月20日

    凌凌哥,我错了,你别来找我了好不好?

    3月21日

    妈妈,对不起,凌凌哥对不起,方阿姨,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3月23日

    明天和君易聊聊吧。

    3月24日

    再见,君易。

    3月26日

    君易没有来找我。

    3月30日

    还是一直做噩梦。

    4月10日

    还是应该当面跟西凌道歉啊。可是怎么才能接近他呢?君易……会不会有办法?陆知,你疯了吗?你们已经分手了!

    4月11日

    今天买了经纪人的教材。看着好头大啊!

    4月13日

    最近偶尔还是做噩梦。

    5月4日

    祝我生日快乐。

    5月10日

    又要准备答辩,又要准备经纪人资格考试,啊!好想死!

    5月12日

    程君易你混蛋!居然连电话都不给我打!好歹我们以前也是朋友啊。

    5月15日

    易阿姨打电话来了,好像还不知道我们分手?什么情况?

    5月18号

    那个家伙有没有好好吃饭啊?老是很晚才睡觉,还有,他一不开心就喜欢吃零食,会不会又牙疼了?

    5月21日

    明天就要考试了,好紧张!

    6月4日

    快要毕业了,跟老爸说了不回去。啊!资格证什么时候发下来啊!

    6月16日

    今天居然在街上遇到了米路,她毕业回来了。

    6月23日

    他打电话来了……居然是让我跟他演戏骗他妈妈……好吧,我答应你。

    6月29日

    终于被录取了,而且是在西凌的经纪人手下工作!终于能见到西凌了!

    今天搬到猪头他家了。看到客房和我的卧室几乎一模一样,说不惊喜,是假的。可是何必呢?反正我们现在也不过是演戏。可是我为什么难过啊。

    看着他的黑眼圈,就去买了鱼。我还说喀秋莎蠢,我自己还不是一样QAQ。

    7月6日

    君易和米路在一起了吗?米路人很好,如果不是她男朋友……君易和她一定会幸福的。

    程君易突然浑身脱力,往后一倒,躺在了床上,手臂盖住了眼睛。陆知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突然闯进他的脑海:“程君易,你爱过我吗?”

    第二天一早程君易就收到一条短信:“你有没有看到一个油画封面的笔记本。”

    程君易看了眼枕头上的笔记本回道:“没有。怎么了?”

    “我的笔记本不见了,可能是落你家了。”

    程君易略一思忖,回复:“我妈今天上午就走,我晚上9点下班,你到时候过来找找吧。”

    “好。”

    晚上九点,陆知赶着最后一班公交车到了程君易家。

    她敲了敲门,没有回应。

    难道他还没回来?

    就在这时,门开了。

    程君易颓然地站在门口,一见到她,一把将她拖了进去。他把陆知推到墙上,便开始啃噬她的唇。

    陆知被突如其来的吻吓蒙了,紧接着一股酒精的味道传入她的鼻腔,她顿时头昏脑胀。

    直到程君易开始啃咬她的脖子时,她才反应过来,一把将他推开。

    她连着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平静下来。“别这样。”

    “吧嗒——”

    陆知抬头,却见程君易的头上淌着殷虹的血,正慢慢的滴到地上。原来她刚刚一推,把程君易的头推到了鞋柜的角上。她一下子慌了神,急忙把程君易拉到客厅沙发上坐下,却见茶几上摆满了啤酒罐。

    “家里有药吗?”陆知东张西望。

    “没有。”

    陆知扯了几张纸巾,将血给擦掉,“你先按着,我去买药回来。”说着就飞奔出门。

    “那个,你好,我,我男朋友受伤了,麻烦你给我拿点药。”陆知语无伦次道。

    “哪里受伤了,伤口有多长?你别着急,慢慢说。”药店里一个矮个子女医生安慰。

    “额头磕到柜角了,流了好多血。”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大概有两三厘米长。”

    “你家柜子是木头的还是铁的?”

    “木头的……铁……好像铁的……不对,木头的。”

    医生哭笑不得:“你把他带来吧。”

    “哦哦。”陆知这才点点头,蹭蹭往回跑。

    另一个胖胖的医生在一旁撇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经事。前几天一个小伙子来给他女朋友买药,却连他女朋友什么症状都不知道,结果把各种感冒药都买了个遍。”

    矮个子女医生反驳:“什么呀,你又在瞎说,人家呀,这是关心则乱。”

    程君易很快被陆知拖到药店上药。

    “哎呀,小伙子,怎么是你啊?”胖医生笑起来。

    程君易尴尬地笑笑。

    胖医生在矮个子女医生耳边说:“我刚刚说的就是他,我说这小两口在这方面还真像啊。”

    矮个子医生不理她,认真地帮程君易处理伤口。

    “不是很严重,不过这几天洗澡洗头的时候注意,不要让伤口沾到水。”处理好伤口后,医生对两人说。

    “谢谢你。”陆知连忙向医生致意。

    一路无话。回到家里,刚刚关上门,程君易就一把将陆知拉到自己的怀里。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低沉,却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陆知,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陆知镇定地推开他。“有啊,我找我的笔记本去了。”

    “这个本子很重要吗?”

    “这不关你事。”陆知垂着眼。

    程君易将陆知推到墙上,双手撑着墙壁,把她圈在自己的怀里。“陆知,你究竟当我是什么?”他强压着怒气,胸口不停地起伏。

    陆知神色复杂看着他,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就在愣神的瞬间,程君易又吻上了她。他吻得不似刚刚那么霸道,反而温柔地让陆知想哭。

    陆知的泪好似断线的珍珠,一滴滴打在程君易的胸膛。他颓唐地放开她,就听陆知说道:“你都有米路了,就不要再来招惹我……”

    说完陆知捂着自己的嘴,跑出了程君易家。才下了一层楼就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有拿日记本,便又折回去。

    程君易家的门半开着,程君易的声音传了出来。

    “嗯?”

    “米路小姐,你这是感冒了啊?”程君易关心的声音,在陆知听来却格外刺耳。

    那个日记本,再也没有拿回来的必要了吧。

    陆知垂着头,失魂落魄地走下楼。

    门内,程君易轻笑:“你打电话干什么?”

    电话那头的米路合上手中的相簿,擦干眼泪,半晌才说:“你上次不是问我关于陆知的事吗?”

    程君易无所谓地轻哼一声。

    “我现在在外地,等我回来,我就告诉你。”

    “哦。”程君易说着笑了起来,“顺便一说,陆知知道她的好朋友勾引她男朋友的事了。”

    “你!”

    “我什么我?这可不是我告诉她的。”说着挂了电话,嗤笑道,“让你阴我。”

    刚刚出了向阳小区,陆知就接到电话。

    “喂,你好,我是梅西耶酒吧的酒保,你是沈西凌的朋友吧……他在我们这儿喝醉了,你快来吧。”

    到了梅西耶,陆知东张西望了半天,也没有见到沈西凌。她连忙跑到吧台。“沈西凌呢?”她着急地问酒保。

    酒保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啊?”

    “沈西凌朋友?”另一个酒保神秘兮兮地盯着她看。

    陆知点点头。

    “你跟我来。”就领着她去了二楼包间,“沈先生常来我们酒吧,不过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醉过。麻烦您把他送回家吧。毕竟是艺人,被别人看到也不太好。”说话间已经打开了包间的门。

    “谢谢。”陆知谢过酒保,将倒在沙发上的人扶起来。

    “我去叫出租。”

    “麻烦你了。”陆知说完转过头怒视沈西凌,“你丫不是初中就跟我吹牛说自己千杯不醉吗?”

    那个千杯不醉的人依旧闭着眼,睡得跟猪一样。

    陆知在酒保的帮助下,将人拖上了出租车。

    “姑娘,你们去哪啊?”出租车司机问。

    陆知一下子懵了,司机又问了一遍,陆知才道:“玉芙蓉小区。”

    玉芙蓉小区就是陆知现在住的地方。她不知道沈西凌住哪里,手机早就没了电,只好带他回家了。

    陆知哼哧哼哧把沈西凌拖到家,将他甩到沙发上,便站起身来,谁知被沈西凌一把拉住。正当她发怔之际,沈西凌已经吻上了她!

    陆知瞪大了双眼。她一把推开沈西凌,捂着自己的嘴,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沈西凌埋着头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西凌?”

    沈西凌依旧不说话,陆知却听到抽泣的声音。她蹲在他跟前,他别扭地转过脸去。

    “不早了,你睡吧。今晚你就将就一下。”说着陆知站了起来。

    沈西凌拉着陆知的衣角,委屈地说:“美津,你原谅我吧。”

    美津?是沈西凌的前女友吗?陆知疑惑。见沈西凌一脸悲痛又只得安慰他:“嗯,原谅你,我原谅你了。睡吧,乖。”一边将他扶着躺下,然后朝卫生间走去。

    “妈妈……”

    这一声呢喃,像一根钉子,将陆知的脚钉在了原地。沈西凌一边哭,一边呢喃:“妈妈,美津,为什么你们都不要我了……”

    陆知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她愣愣地看着沈西凌,她的心好痛,好像心脏被剖开了,无数的波涛汹涌而来;又像千万只蚂蚁在咬着她,泪水止不住地往下落。

    对不起,西凌,都是我害得你这么难过……

    心好疼,那疼痛快要把她淹没,她伸手死命地掐自己的大腿,好让自己从那疼痛中清醒,就像七年前一样。

    七年前,陆昊带着陆知搬到了Y市,刚刚把蛋糕店盘下来。

    陆知一个人在家看电视剧,突然电视剧里的主角遭遇了一场车祸。看着满荧幕的血红,陆知愣愣地坐在那,眼泪像长江泄洪一样,不住地流下来。她哭得不能自抑,一下子跑到厨房里,看着刀架上的刀发愣。她缓缓拿起刀,手不停地发抖。

    “小知,你干什么!”刚刚回家的陆昊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陆知像个木偶似的缓缓转过头来。看着陆昊痛苦的眼神,半天才嗫嚅道:“我……想学做菜。爸爸你能教我吗?”

    陆昊突然脚下一软,连忙靠在门框上。“好,好,爸爸教,教你做。”他的声音颤抖着。

    陆知放下菜刀,跑过去扶陆昊。并在心里告诫自己,为了爸爸,她不能死。

    之后做菜就成了她转移注意力的方式,就和喜欢上程君易是一样的。不过是她逃避悲痛的懦弱选择罢了。

    现在,不可以了。她已经长大了,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不能再逃避了。

    沈西凌哭着哭着睡着了。

    陆知站起身来,挪着麻了的腿,慢慢地往卧室走去。

    西凌,我会一直陪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