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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雨来临之前,还有三人三马在进梁州城的官道上疾驰。
这三人轻装简从,除了随身携带的兵器就只有背上的一个小小的包袱。
“马上就要下雨了,咱们得加紧点儿脚步,若是在这被耽搁,怕是会生些变数。”
卢锦年看着天空越来越密的乌云,心中不免有些焦急,向着旁边的二人催促说。
“老卢,莫要急,这前方我记得有一家客栈,我们肯定能赶在下雨之前到。”李大江说到,他倒是神情轻松。
卢锦年神情凝重,说:“我们此次护送的东西干系重大,难保敌人没有伏兵,况且你忘了我们是经历了什么才走到这儿的?上次的尾巴怕是我们也未必甩掉了。”
卢锦年说完,另外两人也是一脸沉重,显然是想起了路上遭遇的事情。
卢锦年长叹了口气,他只希望雨不要来得太早,最好能在他们赶到梁州城后再下,但是这显然是他的一厢情愿,刮在脸上风已经愈加猛烈,大雨想必顷刻便会到来。
他叹了口气,摸了摸背上的包袱,将马鞭狠狠地抽在马屁股上,只想能快上一两分也是好的。
紧赶慢赶,雨还是来了,顷刻间便是瓢泼大雨。
雨水实在是太大,别说人看不见路,那马都被雨水蒙了眼,根本走不了,看来连夜赶往梁洲城是不可能了。
“老卢,怎么办?”一向冷静的郑化也有些着急了。
“还能怎么办?只好投宿了,今晚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待雨势一小就马上走!”
三人到客栈时,大堂里已经坐了许多人。
三人行色匆匆,一步未停,在柜台交了钱便直接上楼了,当时正在与雷登明喝酒的傅雨见此也多留意了几眼,不过随即便被雷登明的热情淹没了。
三人只开了一间房,进了客房就就紧锁门窗,一步也没有出来过,茶水饭菜都是直接让小二送到房门前,不管是坐是躺,三人的包袱从未离身。
此地离梁州城半天路程不到,三人任务马上就要完成,但是卢锦年此刻忧心忡忡,正所谓夜长梦多,他们在路上多耽误一刻,情势便危急一分。
此时被暴雨阻挡在这荒野间的客栈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他是真的担心出什么岔子。
不知怎的,自他踏入客栈的那一刻,他就有些心神不宁,也许是他太过于紧张了的原因,他心里如此想到。
三人围坐一桌,卢锦年低声说到:“为保万一,我再确认一遍,若是情况有变……”话说一半,他紧紧瞧着李大江、郑化二人。
“散!”郑化、李大江异口同声悄声应到。
卢锦年点了点头,继续低声说到:“这客栈自我踏入那刻,我便觉得有些古怪,这荒郊野外的,虽说梁州城近在咫尺,但是我等也不能有丝毫大意,今天晚上大家打起十二分精神,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的异动!”
一向行事冷静的郑化点了点头,说到:“就在方才有两股暴虐的气息闯入了这家客栈,即使他们在极力地掩饰,我还是感受到了他们有一瞬间地情绪波动。”
卢锦年眉头紧锁,说到:“今夜都不要眨眼,待……”
砰!
卢锦年话还没有说完,从客栈大堂处传来一声巨响。
随即而来的是一个男子的叫骂声,郑化一闪到了门边,将门虚开一个小缝,查看外面发生的状况。
观察了几息时间,郑化轻轻掩好门,转身坐回原位,低声说到:“三人,两男一女,衣着普通,携带有兵刃,武功不凡,没看清面容。”顷刻间,郑化将情况清楚地说与二人知晓。
李大江急切地把眼光投向卢锦年,问到:“做何应对?”
“稳住,先静观其变,他们如此声势张扬,想必不是为了我们而来,应该是路过避雨的江湖游侠!”卢锦年略作思考后回答道。
三人之间又回归了安静,坐成一圈且包袱从不离身。
客栈大堂里,那穿着蓑衣的中年男子骂骂咧咧进了店来,抓起旁边一张桌子上的酒瓶就是猛灌,这可把正在吃菜的陈其德气得跳脚。
他与封立人长途跋涉,一口气跑了两三百里路没有休息,好不容易在这儿总算消停了会儿,吃点儿东西喝点儿小酒解解乏,却突然冒出个粗野莽夫打扰了他的清静。
“你这人怎么如此无礼!”陈其德大怒,起身便要找他理论。
封立人却是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给他使了个眼色。并起身赔笑,道:“大爷尽管喝便是,我这兄弟无心之言,莫要怪罪。”
啪!与此同时,那与粗鲁汉子一起来的青年男子将一锭银子掷在桌上,说了句“这是酒钱”便离开了。
陈其德虽怒火中烧,却也知道他二人此行不便于高调,打草惊蛇就等于有可能空手而回。
他们从雍州一路追到梁州,八百里路程,跑死跑活的,都快赶上朝廷送边关急报的八百里加急了,这还得防着人给你使个绊子什么的,想想就是一肚子气。
“江湖之中藏龙卧虎,况且我们还有任务在身,能少惹麻烦就尽量避免,待此间事了,再与他算账也不迟。”封立人在扒拉饭菜的间隙,头也不抬,用只能陈其德听见的细微声音说到,仿佛他一直都在专心吃饭,没有干其他事情。
另一边,傅雨在听完雷登明的话后,战战兢兢,汗如雨下,鼓起勇气回房而经过那三人座位时,被女子叫住了。
在那中年男子如铁钳一般的大手下,傅雨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乖乖地和他们坐在了一起。
刚坐下,青年男子将一个巴掌大小的纸片递到傅雨面前桌上,问到:“认不认识?”说完紧盯着傅雨的脸,注意着傅雨的表情变化。
傅雨看着纸片一脸疑问,这纸片上面画了个奇奇怪怪的图案,像是鬼画符一样,这东西他从未见过。
“没见过。”他老实回答,头摇的向拨浪鼓一样。
青年男子抱着手,眼睛一直盯着傅雨的脸部表情和眼神。
中年男子左手放在桌上,右手紧紧握着腰间的宝刀刀柄,他在留意青年男子的信号。
而那女子一直在饮茶,好像对其他事情一点儿都不关心,包括刚刚被她叫住的傅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