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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前
烈阳当头,一个皮肤黝黑的庄稼汉正卖力地在田里干活,他抡几下锄头便抬起头擦擦汗水。
就在这时,一个大婶急匆匆的跑过来,大喘着气地对这汉子说道:“别……别干了,你老婆要生了,你……你赶紧回去……看看吧,你……要当……爹啦。”
汉子听后扔下锄头便往家跑去,也没管这大婶是不是能跟上自己。
“你……你等等我”大婶喘了几下就追着他跑去了。
“啊!……啊!……啊!”屋里传来女人痛苦的叫声。
一个男人正在屋外来回走着,表情凝重,看着是甚为焦急。
就在此时,汉子赶了回来,也没顾上累,开口就问:“大哥,怎么样了?”男人无奈的摇摇头。“好长时间了。”汉子更为着急了,加之本来天气就热,这让他更为焦躁。
这时,那个叫她回来的大婶也跑回来了。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如何了,生了没?”
正当二人想答复她时,哇哇哇的哭声响了起来。
汉子非常激动,急忙冲进屋去,稳婆抱着孩子从床边走到汉子面前,笑着说道:“恭喜恭喜,是个小子!”汉子立马露出喜悦的笑容。
慢慢接过稳婆手中的孩子,生怕一个不稳摔到地上。孩子已不哭了,张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汉子,眼睛很亮,显得极为有神,皮肤也很白净,不似庄稼汉的黝黑,看着可爱极了。
这让庄稼汉更是开心了。他走到床边,开心的对妻子说道:“看看,这是我们的孩子!”
妻子由于刚生产完很虚弱,本是没什么光彩的面容,也因为看到自己的孩子而显露出神采来。
“给孩子取个名字吧”一旁的大婶打断了他们并说道。
“这个……”汉子为难的看了一下她,然后对男人说道:“大哥,就由你来取吧,我字都不识几个,大哥你好歹也读了些书。”
“好吧,记得我们村的恩公就是在一年前的今天晚上救了我们,那晚月光皑皑,……嗯……就叫古月吧!”
汉子一听极为高兴,连声称道好名字好名字。
一晃就是十五年,村子还是那个村子,一样是一个炎热的夏日,溪水从山上流下,两名少年正在溪中玩耍。
其中一名便是古月,如今古月已经长成一名少年,和小时候一样,依然是明亮的眼睛,白净的皮肤。虽然穿着简陋,但依然能感觉出一种不凡的气息从身体里散发出来。
而另一位少年则是他父亲大哥的儿子,名叫盛一明。和古月一样的寓意,合为明月。
“看招!”古月喊着并用衣服向一明撩着水。
“你以为就你会啊!接招。”盛一明也不甘示弱的以同样的方法回击着。
在如此炎热的夏季里,玩水的确是最能消暑的方式了。
“喂!你们两个别玩了,赶紧回来吃饭,你们的爹下午就要回来了,他们可不想看到你们两个这么野!”
盛一明的母亲因为到了午饭点也没见他回来,便知他定是野疯了,忘记回家了,便出来找他们。
“知道啦,这就回去!”两人赶紧走上岸,穿上衣服,跟随着回家去。
古月的母亲在他出生后不久便死了,这些年都是一明的母亲在照顾他,盛母也算当他是亲生儿子了,待遇和一明差不多。由于种田收成一般,这几年二人的爹也转行干起了打猎,一般一进山就是十几天,家里都是盛母照顾。因此他们哥俩这些年基本是一起吃一起住,和亲兄弟没啥区别了。
“今天他们就回来了,要是知道你们这么野,肯定生气。”
“怎么会呢!我们一定乖乖的!”
盛母一边端上来饭菜一边说,而这两只小饿狼就只是应付的回答下,便开始狼吞虎咽起来。毕竟长身体时期的孩子消耗大,饭量真不是盖的。
“干娘,下次啊……我想和爹一起去山里打猎。”古月试探的问了一下,并且用手肘推了推旁边一直没反应的盛一明。
“对……对啊,我也想去,总是呆在家里太无聊了!”盛一明在一旁附和道。
“不许去!不许去!天天想出去跑,那是多危险的事,山里可不比村里!谁知道会不会碰上危险,你们两个没啥经验,只会成为累赘!”盛母很严肃的说着,确实也是担心这两个小魔王的安危才这么坚决的。
“行啦,吃完赶紧去村口等着,说不定这会儿都快到了。进山这些事以后不许再提。”盛母嘱咐着二人。
二人来到村口,此时已是午后,阳光也不再那么毒辣,二人一起坐在村口的石墩上等着。
“喂,古月,你很想出去看看吗?”
“为什么这么问?”
“如果不是,刚才为什么还要让我一起求娘呢?”
“说得好像事不关己一样,在你心里不是一样的想法嘛?我只是帮你也说出来而已!”
“你说得对,我也很想出去看看。”
盛一明想着便不经意地露出一些失落的神情。
“没事,等爹回来再恳求一下,说不定有戏!”
古月倒是信心满满的。二人说笑间,已看到从村外走来两个人,其中一人皮肤黝黑,身体壮硕。另一人则正好相反,虽不是白净但也并不黝黑,一样的是臂膀粗壮,身体结实。这正是古月和盛一明二人的爹。
二人见爹回来,高兴的跑了过去。而古父与盛父看到彼此的儿子也很开心,放下手中的袋子,伸出双手把住各自儿子的肩膀,边捏边说道。
“嗯,不错,又结实了很多!”盛父满意的点点头,古父也是附和着,不过显得有些表情僵硬。不过这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太多注意。古月也没感觉什么不妥,毕竟父亲以前开始就是这样,总是不够特别热情。
古月与盛一明拿起他们爹带回来的袋子,这袋子不大,估计也就是装的这两天打的山鸡什么的。之前打的大野兽都是卖到山那边的城里了,好换成钱买衣服等用品。
在回家的路上,古月纠结再三,还是再次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爹,下次带我们一起上山打猎吧!我也好想出去看看。”
古父并没有回答他,只是看了看古月,皱了皱眉。反倒是一旁的盛父说道。
“小孩子不要去山里,那么危险的地方,等你们长大了再说!”
“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今年我们都十五了,也该和爹爹们出去练练手了!”
盛一明略有不满的说道。对于家人总把自己当小孩子看这件事他可是每次听到都特别的不爽。
“行啦!行啦!不要再坚持了,总之不会带你们去就不会带你们去,过几年的!过几年的!”
盛父无奈的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笑着与他们二人说道。
回到家中,盛母无疑是最为高兴的了,多日不见的丈夫回家,必然是开心极了,盛父也显得很开心,毕竟也许久不见自己的妻子,不过表情中总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一家团聚吃起饭来就是香,古月和盛一明显得比平常胃口好了很多。饭后古父和盛父一起给二人讲了好多在外面的故事,听得二人非常激动。盛母则收拾着东西,洗着衣服。
入夜,平时二人大多是和母亲一起睡在主房的,不过由于二人的爹爹回来,所以古父和古月盛一明是分别睡在两边的侧房的,盛父与盛母睡在主房。
古月许久不能入睡,总是在想外面的世界。终于忍不住小声招呼了盛一世一下。
“哎,一明,你睡着没?”
“……还没有呢,想着刚才爹说的城里的事,感觉很有意思的样子!”
“果然你和我想的一样,那个……我有个主意,不知道你敢不敢做?”
盛一明最讨厌别人激他了,不过还是忍了忍,他知道古月想说什么,自己也有这个想法,只不过由古月牵头才更有勇气做罢了。
“后天爹又要去山里了,说是最近城里生意好做,不如咱两偷偷跟着爹,去城里看看?”
这想法正好与盛一明所想不谋而合。不过他还是故意推脱了一下。
“这不好吧!要是被你娘知道……”
古月没等盛一明说完就打断他道。
“怕的话,你就别去!我自己去见识见识!”
“去就去!怕了是小狗,你可别反悔!”
盛一明显得不甘示弱。
第三天,古父与盛父一早就准备好进山了。送行时,这两个小坏蛋还保证会好好待在家里。殊不知他们早就打算自己也进山了。待二人父亲走后,古月和盛一明告诉盛母要一起去溪边就离开了家。
二人只能追随着脚印和人经过的痕迹进山,毕竟他们也知道自己没什么经验,搞不好真要出些意外!不过实际情况比预想的要好,山路并不是那么难走,好多地方也是有道路的,也不是那么危险。
二人追着有一个时辰,终于在前面发现了二人的爹。古月赶紧拉着盛一明躲在一旁树后。
“别太大声哈,小心被爹发现,他们打猎肯定对周围声音很机警的!”
“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哎……等等,你不觉得好像有点问题吗?”
盛一明确实发现了疑惑,与其说爹爹们是来打猎的,倒不如说更像是在赶路。
“有问题就对了!这可能和我想的有些接近了。”
古月微微露出一个笑容,表现出一种看破了什么似得的得意神情。不过这弄得盛一明有点不明白了。只是看了看古月,又疑惑的看了看前面走着的二人的爹。
“别急,很快就知道答案了,现在我们要悄悄的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