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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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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意思是月怜活该?你这话未免太偏心了些。”

    “我是觉得一个巴掌,拍不响。肯定也有月怜的一部分责任,只是她不敢认。”

    听到王氏说起‘一个巴掌,拍不响’的道理,江书苑绷得死死的脸,有了一点缓和,没再一个劲地回怼。

    王氏见这招有效,又连着跟江书苑说了不少这样的歪理。

    等江书苑不再反驳,王氏瞥了眼跪在地上的江月怜,洋洋得意地跟江书苑提出她的意思。

    “竟然月怜不管做得对、错,她都会给江家惹来麻烦。不如罚她面壁思过一个月,让她好生审视一下自己。”

    “一个月?那好吧!”

    江书苑应下的同时,低头看向满脸都写着不甘的江月怜,毫不犹豫对她下达了面壁思过的命令。

    深知三从四德的江月怜,没敢违背江书苑,立马起身回到她的院内,玩安清郡主送她的礼物。

    时不时还会在屋内骂上王氏两句,缓解她孤寂的心情。

    直到江月湄回府,江书苑才派管家来,叫来一起去大厅吃饭。

    江月怜前脚刚到,后脚就听到王氏追问江月湄。

    “这次,你可又学到什么?若你真有所小成,也别跟爹娘藏着掖着,快展示给我们看看。”

    “哪有什么小成?不过是比寻常人会跳舞。”

    江月湄娇羞地撇开头,斜眼偷看江书苑的脸色。

    “要是爹爹和娘亲想看,我自然是愿意跳给你们看的。”

    不等江书苑开口说‘好’,江月湄已经离席,站到他们桌前的空位处,做好她的起舞动作。

    手指捏成兰花,一蹦一跳像肚皮舞。

    特别有异域风情,却太热情、招摇。

    江月湄刚跳到一半,还观舞的江书苑丢了两筷。

    筷子正中眉心,没有一丝偏离。

    砸得江月湄发出一声媚叫。又开口跟江书苑撒娇,怪他无缘无故欺负自己。

    江书苑没有搭理江月湄,接过佣人送来的新筷,转身吃起他的碗中饭菜。

    看出江书苑生气了,江月湄也没再惹他。

    大厅内气氛格外古怪,像是塞北的冬天,连条鱼都见不着。

    吃完这顿团圆饭,江月怜得到江书苑的许可。

    江月怜虽然可以在江家闲逛,但怎么都不许她出江家大门。

    百般无奈的江月怜,又想起了江月柔。

    江月怜走入江月柔的院中,抚摸她曾用过的一杯一器,“我好想你啊!大姐姐。”

    “你这一走,家中只剩下我一名庶女,连能陪我说说真心话的人都没了。”

    “那狠毒的王氏,她还是一如既往地贪。使得我有机会捉弄了她一回,她因为这事跟爹爹吹枕边风,害得我被关了快一个月的禁闭。”

    江月怜一扯到王氏,她心里的那些委屈,便再由不得她来管控。

    她连连抱怨,没个停。

    直到江月柔的屋外传来动静,江月怜才躲到沾有蜘蛛网的屏风后。

    江月怜还没猜出,谁会在大半夜来江月柔的屋子。

    那尖锐的咒骂、砸东西的声响,便足以表明是江月湄。

    “不是很喜欢跟我抢吗?怎么不抢了?”

    “哎呀!你看看我这记性,都忘记你早已经没了。”

    “早知道你这么禁不起折腾,我就该再提前些动手。把你推进外面的大河内,欣赏你拼命挣扎,却还是初入河底的全过程。”

    禁不起折腾?再提前些动手?推进外面的……

    这些只言片语,却足够构造出一个完整事件。

    所以江月柔的死不是意外,都是江月湄精细布置的结果。

    江月怜一个箭步从屏风后跑了出来,冲到江月湄的身前,并使劲地甩了她一大耳巴子。

    “我就说嘛。姐姐从小在江家长大,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何时路滑,摔进池堂里白送了她的性命。”

    “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该回房休息?”

    “我要你偿命!江月湄,去死……”

    江月怜追着江月湄打,江月湄却死不承认,反过来咬了她一口。

    她们的吵打,引来了王氏。

    见王氏来了,江月湄连滚带爬地扑进她怀中,指着江月怜就是一番颠倒黑白。

    “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三妹妹突然冲出来打我,骂我是杀害姐姐的凶手。”

    “行了!别哭了!有我在你身边,谁也不能欺负你。”

    有了王氏撑腰,江月湄越发嚣张,说出地那些诋毁江月怜的话,也没几个人能信、敢信。

    “可是女儿做错了什么,惹得三妹妹像只疯狗似的,对准我一通乱咬。”

    “你说什么?我是疯狗?”

    “难道三妹妹不觉得除了疯狗,别的词都不足以形容你当时的模样?太可怕了!简直是吓坏我了。”

    江月湄把头埋到王氏怀中,发出一阵阵的抽泣声,哭得算不上撕心裂肺,却也足够令人担忧了。

    王氏抓住江月湄的双臂,把她从怀里扯出来了些。

    她居高临下地看向江月湄,脸上浮现一抹肉眼可见的伤感,但更多却是偷笑。

    “别哭了!娘亲这就帮你,惩罚你这不知长幼有序的三妹妹。”

    “不知长幼有序?那我怎么没见过,她对月柔姐谦卑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没听到月湄都说了,那个没福气的短命鬼不是她害死的?老提起她作甚?难道你是嫌老爷身子骨太健朗,想借短命鬼的阴气……”

    “我可没这么说过。这全是你的猜测、你的一厢情愿。”

    “好一句,我的‘一厢情愿’!”

    王氏抬起手,对她身后的佣人们挥了挥。

    “还不快把她给我拿下?我今儿就得教会她,什么才是做子女该有的规矩。”

    得到命令的佣人们愣了一下,却还是服从王氏的指令,向江月怜一步步地靠近,甚至还有人伸手去抓她。

    江月怜一个闪躲,又踹了其中一名佣人,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她敛了敛眼中的怒气,对王氏闷哼一声,“既然你执意护她,我也没什么好说,只能去找爹爹,替大姐主持公道。”

    “你个逆女!还不快给我滚回来。”王氏拿起手边的茶具,向江月怜连连砸去。

    可江月怜身手矫健,躲开了王氏丢来的所有茶具不说,还把他们关在了江月柔的房内。

    学着皮影戏的前奏,给她们来段鬼片既视感。

    吓得江月湄慌了神。抓住王氏的手臂一个劲地乱喊乱叫,只差当着王氏的面,承认她的罪行了。

    第三十六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为了避开王氏派来抓她的人,江月怜饶了好大一圈,才进到江书苑的书房。

    瞧见外面是阴深深,书房却是灯火通明。

    江月怜知晓江书苑就在房内,她只要推开房门,说出她在江月柔房内的所见所闻,便能让害死江月柔的凶手绳之以法。

    她的心里突然升起一丝不甘,不愿这么轻易放过江月湄和王氏。

    每当江月怜想起要怎么惩罚这对母女,她就会想起江月柔,以及跟江月柔之间的点点滴滴。

    她低垂下眼眸,忧忧地叹了口气,“要不还是给江月湄留一线,不许她性命,把她赶出江家即可。”

    得出结论的江月怜,刚把她如玉般细腻的手拂到房门上,便听到王氏向他抱怨的抽泣声。

    “老爷,月怜我是真的管不住了。”

    “她不是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的吗?又惹出什么令你难以接受的乱子?”

    “既然老爷都叫我直说了,我也不跟你遮遮掩掩了。”

    王氏哭哭啼啼地讲出,江月怜是如何单方面殴打江月湄,又把她打成了什么模样。

    若不是江月怜也是当事人之一,怕是也要被王氏给忽悠过去了。

    “爹爹,求您为月柔姐做主啊!”江月怜推开房门,小跑到江书苑的身侧,“我刚才去了月柔姐的房间,想祭拜拿糕点她。不曾想,江月湄也来了,江月湄咒骂月她,还说该早点害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