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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一泼未平,一泼又起

    为了避开王氏派来抓她的人,江月怜饶了好大一圈,才进到江书苑的书房。

    瞧见外面是阴深深,书房却是灯火通明。

    江月怜知晓江书苑就在房内,她只要推开房门,说出她在江月柔房内的所见所闻,便能让害死江月柔的凶手绳之以法。

    她的心里突然升起一丝不甘,不愿这么轻易放过江月湄和王氏。

    每当江月怜想起要怎么惩罚这对母女,她就会想起江月柔,以及跟江月柔之间的点点滴滴。

    她低垂下眼眸,忧忧地叹了口气,“要不还是给江月湄留一线,不许她性命,把她赶出江家即可。”

    得出结论的江月怜,刚把她如玉般细腻的手拂到房门上,便听到王氏向他抱怨的抽泣声。

    “老爷,月怜我是真的管不住了。”

    “她不是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的吗?又惹出什么令你难以接受的乱子?”

    “既然老爷都叫我直说了,我也不跟你遮遮掩掩了。”

    王氏哭哭啼啼地讲出,江月怜是如何单方面殴打江月湄,又把她打成了什么模样。

    若不是江月怜也是当事人之一,怕是也要被王氏给忽悠过去了。

    “爹爹,求您为月柔姐做主啊!”江月怜推开房门,小跑到江书苑的身侧,“我刚才去了月柔姐的房间,想祭拜拿糕点她。不曾想,江月湄也来了,江月湄咒骂月她,还说该早点害死她。”

    “你胡说!湄儿平时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怎么可能做的出谋害长姐。这样恶毒的事。”王氏绕过江书苑,走到江月怜的身前。

    王氏抬起手,指着江月怜的胸膛,对她又是一轮新的反驳。

    可任由王氏怎么混淆视听,江月怜依旧不卑不亢地指认江月湄是凶手。

    江月怜不出纰漏的坚持,逼急了护女心切的王氏。

    她转身看向江书苑,又对江书苑哭得梨花带雨,“你看看她。这是她个做小辈该有的态度?”

    “好了!你也别闹了!”江书苑抽出手帕,为王氏擦去脸上的湿润。

    又牵起王氏的手,安慰了她几句。

    江书苑虽然没直接否定江月怜的话,但他这一无心之举的举动,却助长了王氏嚣张气焰。

    落入江月怜的眼里,也是江书苑更偏向王氏。

    江月怜撇开头,冷哼了声,“竟然爹爹信她,不信我这个女儿。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劝爹爹好自为之。”

    “你怎么说话的?我不过是还没分不清事实真相,不好对你们妄下定论。”

    “好!那女儿先退下了。”

    没给江书苑喊住她的机会,江月怜撒开腿一路跑到院外。

    听不到王氏的胡说八道、江书苑无所作为,江月怜才靠着颗柳树哭出了声。

    “真是没想到啊!江书苑偏心,能偏心到这个地步。”

    “好一句,不好妄下定论。”

    “说了,跟没说一样。搞得像谁看不出,他有意袒护江月湄。”

    可惜了啊!江月柔这么好的人,让她们害得早早离世。

    豆蔻年华一佳人,奈何蛇蝎妒卿颜。

    想到王氏和江月湄的毫无愧意,还跟她倒打一耙。

    她一拳锤到柳树上,细嫩的手背擦出不少细伤,溜出一滴滴如牡丹艳烈的血滴。

    “等着吧!我迟早会找到关键性证据,让你们这对蛇蝎心肠的母女付出相应的代价。”

    “不过,这还真有点……”

    “裂开了!我伤口裂开了。”

    她抱起受伤的手,跑到袁子阳的住处。

    面对她的突突然造访,袁子阳房内的佣人们,面面相觑地议论他们。

    兴许是碍于主仆身份,他们没敢直接点明她的做法不符合礼数。

    袁子阳瞪了那几名佣人一眼,“没瞧见有客人来了,还不快去厨房拿点糕点?等我去赶你出府?”

    “不用!我只是想跟你谈谈心。”江月怜把手搭到袁子阳的手臂,将他转生个身,往他院子里推。

    江月怜的力气之大,像是强迫袁子阳匍匐身下的奸人,他完全反抗不了。

    可袁子阳还是坚持,命那几名佣人去拿糕点。

    佣人们一离开院子,江月怜就没再强撑。

    江月怜靠到袁子阳怀中,她那如银铃般的嗓音染上了哭腔,“我找到害死月柔姐的凶手了。可她有王氏护着,我拿她没办法。”

    “你的意思是害死月柔的人……”袁子阳反手抓住江月怜的双肩,把江月怜从他的怀中拉扯出来。

    这不拉还好,一拉吓一跳。

    江月怜哭得那叫个撕心裂肺。她那双含水的眼睛变得又红又肿,完全看不出她刚进屋,令人不禁联想暗送秋波的样子。

    袁子阳似乎被她的变化吓到了。抓住她双肩的手,不由地松开了些。

    使得她不受控制地往前倾,但又没靠回袁子阳的怀中。

    袁子阳敛了敛眉宇,又咽了下口水,“你别哭了!我带你出去散散心。”

    “有什么好散的?最后还不是得回那个,龙潭虎穴一般的江家。”

    “正是因为那是龙潭虎穴,你才必须得调整好心态,再次潜入为月柔取得证据,让王氏母女伏法、认罪。”

    不等江月怜反驳,袁子阳又劝起了她,说了不少激励她的话。

    受到袁子阳鼓舞的江月怜,点头答应跟他出门散心。

    可他们没走不远,袁家人突然找来,逮起袁子阳就往回赶。

    瞧见袁子阳被人拖上马,挣扎着要来陪她散心,江月怜一脚踹开了袁子阳,便对前来追袁子阳的人说了句。

    “快到他回去吧!免得孤男寡女共处一车,闹出满城风雨的笑话。”

    那人愣了一下。才把袁子阳拖上马,对江月怜‘嗯’了声。

    袁子阳走后,江月怜四处闲逛。

    或许是城里太吵闹,不适合安抚她此刻的心情。

    她驾马跑到郊外,采了些新鲜的花草,又捡了两只受伤的小兔崽子。

    江月怜怀里抱着小兔崽子,继续向她前往的郊外驶去。

    这驶着驶着,前面就有点不对劲了。

    前面人仰马翻不说,还有传来男人的惨叫声。

    像极了聊斋所写的鬼故事,下一刻便会很可怕的东西出现。

    江月怜连忙抓紧缰绳,操作载她出行的马车,向城镇地方向倒去,随时都能脱离危险。

    可江月怜还是慢了一步,一黑衣人跳上她的马车,从她的后脖颈敲晕了她。

    等她再次醒来,人已经在个小村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