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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
鹿川的眼底迅速漫上雾气,他抬着眸子看向容予霄,语气委屈极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朕本是想急着问你这事该怎么推脱,在你眼里朕便如此不值钱?!”
顷尧适时上前,他单膝跪地双手叠交在一起:“启禀摄政王,属下禀报过后陛下确实神色焦虑,并无作假。”
鹿川低下了头整个人透着一股子执拗。
顷尧敢明目张胆地在容予霄面前汇报自己的一举一动,就足以证明他坦荡地承认了自己是容予霄的眼线。
但他并无恶意,甚至在为自己证明。
容予霄的眼神扫视着顷尧,少年虽年岁尚小但眼神坦荡作风更是磊落,未来不可限量。
“倒是臣错怪了陛下,陛下若想罚臣,臣自无二话。”
容予霄单膝跪地,抬着头漆黑的眸子死死盯着鹿川。
鹿川心尖一颤,随后将心中那股子无端生出来的恼意强行按了下去。
责罚?他能责罚容予霄什么?
看着是他在认错,其实容予霄是在给鹿川台阶。
“空口无凭胡乱污蔑天子,便罚你今晚自己回摄政王府好生歇息吧。”
骂老子还想睡老子?美的你他妈鼻孔朝天!
容予霄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鹿川,眸底掩盖着骇人的光芒。
"若这是陛下的决定,臣领命。"说着,容予霄撑起身子,不顾顷尧还在旁边,直接把鹿川扛在肩上,手臂稳稳禁锢着那细软的腰肢。
鹿川只觉得天旋地转,随后胃部被猛地一硌,疼的鹿川轻咳起来。
“放我下来!”鹿川急的直蹬腿反抗,可是那力道无异于蚍蜉撼树。
“既然陛下让臣回王府好生歇息,那臣也只能带着陛下一起离开了。”容予霄语气波澜不惊,可在鹿川听来,却无异于平地惊雷。
“毕竟陛下不在臣身边,臣可是彻夜难眠啊。”
鹿川浑身僵硬,挣扎的力道更大了,甚至用拳头锤着容予霄的后背。
“你若不想当众屁股挨打,便老实些。”容予霄的语气冷了下来,似乎耐心在一点点耗尽。
闻言,鹿川缓缓松开手,身体逐渐放松,整个人挂在了容予霄身上。
进退有度,是他现在能保护自己唯一的办法了。
“顷尧。”
“属下在。”
顷尧跪在容予霄身旁,垂首听后发令。
“自己去领罚罢。”
“属下遵命。”没有任何迟疑,顷尧领命后消失在原地。
鹿川眸子微微睁大,他看不见容予霄的表情,语气不由得微微上扬:“为何无缘无故罚他?”
“听见了不该听的东西,难道本王不该罚?娇娇莫不是中意顷尧?”站在宫门口,容予霄的语气已经相当冷凝,隐隐夹杂着戾气。
“怎么可能,我们身份有别,你疯了吧。”鹿川想都没想就张口否认。
这家伙根本就是个疯子,他要是多问任何一个人的事,他都觉得自己要出轨。
容予霄的掌控欲已经恐怖到了极限,控制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甚至不允许自己将多余的目光分给任何一个人。
“把我放下来,我胃难受。”
鹿川的声音有些细弱,似乎不是很舒服。
“难受就对了,本王早就说过,别想着从本王身边离开,今日给了你台阶,你是怎么回应本王的呢?”容予霄勒着鹿川腰肢手微微缩紧,惹得鹿川闷哼出声。
鹿川其实就是故意的。
选秀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要容予霄没死,鹿川就永远没有办法决定自己的一切。
他一个人身居宫中,经过逃跑一事发生后,现在皇城上下的兵力戒备更加森严,根本没有任何机会能见到女主。
那这种情况之下,鹿川也只能选择山不就我我就山了。
思及此,鹿川垂下眸子语气有些软了但依旧执拗。
“朕没错!明明就是你误会朕在先,怎得到头来还是我错了?堂堂摄政王竟如此不讲理,传出去岂不是让文武百官贻笑大方?”
将人放在马车之中,容予霄捏着鹿川的脸颊将他按软垫上:“你的意思是,本王错了?”
容予霄的眼神太过犀利,鹿川一时间竟有些语塞。
他甚至有种错觉,容予霄早就洞悉了一切,在纵容自己的计划。
“都是我的错,你满意了?”咬着嘴唇,鹿川的眼泪一滴滴顺着脸颊渗入软垫之中。
他倔强又委屈地看着容予霄,眼睛里的情绪明明灭灭,一时间有些扑朔迷离。
“反正不管什么事都只会是我的错,若是有一天出了什么事,我也会是第一个替死鬼。”鹿川扯唇嘲讽地笑了一下:“毕竟在那些朝廷命官的眼里,我只是个随时可以被顶替的花瓶罢了。”
看着容予霄的眼睛,鹿川一字一句道:“在你眼里,我不也是如此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鹿川是在故意激容予霄,只有这样,他才能确定容予霄对自己的情感究竟是爱更多,还是所谓的占有欲更多。
“若是娇娇一直都如一开始那般乖巧,本王何至于将你围困如此?鹿川,先来招惹我的,不是你么?”
容予霄扯着鹿川的衣襟,那白皙的皮肤宛如画布,周身密密麻麻的吻痕都是自己的杰作。
想要在这噬人心骨的皇宫之中生存,鹿川选择了自己。
利用自己的美貌刻意地引导,若有若无地撩拨,而他也甘之如饴地入了他的局。
若他一直都乖乖巧巧,容予霄自是乐意纵容。
可鹿川似乎并不满足于依附在自己身侧,他开始游走于其他几股势力之中。
言语是夹着蜜糖的刀,他在他们几人之间若即若离,在挑起战火的那一刻,化身为纸鸢消失的无影无踪。
“既然是你自己中做出的选择,那便没有回头路了。”
容予霄抱着鹿川,一步步矜贵地下了马车,朝着气派森严的摄政王府内走去。
这里是鹿川最不愿来的地方,仅是刚刚跨过了门,鹿川整个人便紧绷起来。
摄政王府是先皇在世时赏赐给容予霄的,占地面积大而广,其中的秘密更是无人可知。
鹿川只来过摄政王府一次,而那一次,也是他不敢回忆的噩梦。
察觉到鹿川的僵硬和细微的颤抖,容予霄在他看不见的死角扯了扯唇。
摄政王府内极大,鹿川眼睁睁看着容予霄一步步带着自己走到了那条熟悉的路上。
“不要,我不要...”鹿川开始死命挣扎,甚至不顾容予霄的威胁,就要逃离他的控制。
容予霄将鹿川牢牢固定在自己身上,语气低沉磁性:“怕什么,只是路过罢了。”
他安抚似的拍打着鹿川的脊背,随后意有所指地贴着鹿川的耳根道:“娇娇自己也是想乖一点的吧?毕竟在刑房的滋味,不好受。”
鹿川整个人幼崽般缩进容予霄的怀里,打死都不肯看那血迹斑驳的牌匾一眼。
“离开这儿...容予霄,我不想待在这。”鹿川的嗓音开始哆嗦起来,所有的随机应变在这堪称噩梦的地方全都停止了运转彻底死机。
【容予霄愉悦值上升,黑化值有不明显浮动。】
鹿川死死咬着牙,他越害怕这人越开心,妈的,这个人是个愉悦犯吧?
最终,鹿川还是被带回了寝殿。
坐在床褥之上,鹿川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就已经差极。
被容予霄翻云覆雨地祸害一通,好不容易醒了刚吃了一块糕点都没到就又出了这档子事。
胃部开始绞着的抽痛,鹿川蜷缩起来,闭着眼睛似乎又要陷入沉睡。
【翠花,有任务吗?】
【窃听容予霄在书房内和陌生人的谈话内容,奖励1000业绩值。】
容予霄坐在鹿川身边,摸了摸他的额头,剑眉忽然蹙了起来:“不舒服?”
鹿川点了点头,语气绵软:“醒了就没吃东西,本来想找你商量事的,也耽搁了。这会儿胃疼,想喝汤。”
这身体被容予霄养的有多娇气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看着鹿川惨白的脸色,容予霄敛去眸子中的深意,吩咐小厨房给鹿川备些轻淡的吃食。
‘叩叩’
“启禀王爷,暗格来报。”
敲门声过后,门外传来通报声。
容予霄神色不变:“本王知道了,退下吧。”
随后,那身影竟原地消失不见了踪影。
“乖乖休息,本王一会儿就回来。”
将鹿川的发簪扯下来,揉了揉那柔软的长发,容予霄转身离开。
容予霄前脚刚走,鹿川就睁开了眼睛。
【翠花,有没有办法搞个冒牌货在这躺着?我去偷听。】
【一共扣除3000业绩值,已为您敛去气息换上了影分身,请亲亲注意安全~】
鹿川蹑手蹑脚地顺着后窗离开,他跟着翠花的提示一路潜入书房。
“辽国那边最近已经开始召集兵力,骆闻也将自己的兵力同辽国结合,恐怕再过几月,便会出兵。”
“那个女人呢?”
“曲潇姚已经拿到了苗疆的孤本,现在在回京的路上。”
“不必让她回京了,把孤本拿到手,杀了吧。”
鹿川的眸子瞪大,呼吸瞬间紊乱。
容予霄要杀了女主?!
屋内的谈话戛然而止,容予霄转身一步步朝着门口走去。
他笑意不达眼底,甚至带了几分杀意。
“让本王瞧瞧,哪里来的小老鼠胆敢在本王的眼皮底下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