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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是性感低哑的轻笑,带着令鹿川无法反抗的宠溺感。
那双微凉的手不轻不重地捏着鹿川的脖颈,仿佛在把玩着什么心爱的宠物。
这种感觉让鹿川有些脊背发凉,他想转过身去看清来人的脸,可对方似乎察觉到了鹿川的意图,直接在鹿川身上下了禁制。
为人鱼肉的感觉让鹿川竭尽全力想要挣扎,可无疑是蚍蜉撼树。
绝对的力量压制下,那人叼着自己脖颈的软肉,修长有力的腿抵在自己两腿之间,两人几乎是严丝缝合地贴在了一起。
坏了...
鹿川的额角溢出冷汗:“不管你是谁,最好适可而止。”
鹿川咬破自己的舌尖,企图让自己开始混沌的意识清醒一些。
拼尽所有的灵力冲破桎梏,鹿川捏碎了姜星渊留给自己的灵符。
“嗯?”
身后的人慵懒地轻哼一声,窗外的月亮红如赤血,逆着血色的月光,鹿川依旧看不清他的脸。
又或者说,在绝对的修为压制之下,只要对方想,鹿川哪怕和他脸贴脸,也依旧看不清对方的五官面貌。
那人衣襟微微敞开,露出大片肌肤。
结实漂亮的肌肉线条在月色下衬得越发妖冶,勾人心魂,夺人七魄。
可鹿川此刻没有任何心思去欣赏,他修炼回来时,外面是满月不假,可何时成了血月?
要么,是天降异象,要么...
鹿川咽了口口水,整个人都处于极度警戒的状态。
剩下的这种可能...是前阵子长老们所言。
血月遮天,天魔降世。
吸天地之怨气,生于万冥之地,吐纳冥河之死水,锻造不死之身躯。
众神早已在万万年的亘古长河之中湮灭没落,当年神魔之战过后,魔与神殊死一搏,最后同归于尽。
据现在唯一仅存的目击过神魔之战的青玄帝君口述,掌管时间的神落川调动自身无尽寿元与天魔迦楼同归于尽。
迦楼自爆体内的业障劫火,致使冥河水倒灌,人间被淹没,帝王陨落,紫徽星暗淡几欲消失。
人界龙脉被毁,一界大乱其他几方地界皆被动摇。
妖王不甚沾染业障劫火被活生生烧的魂飞魄散,冥界人界因冥河水倒灌互通,万鬼逃窜为祸一方,一时间整个世界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
业障劫火生自十八层地狱之下,乃是极渊的火种,非神明血液不可扑灭。
落川不忍凡人烁灭,以神明身躯竭尽全力堵住了业障劫火,神血所处之地冥河水倒退,人间万物逐渐复苏,寿元未尽之人也开始渐渐苏醒。
自此之后,这世间再无神魔,万万年过后,所有人都忘记了这场浩劫,唯独当年还是幼子的青玄帝君,铭记到现在,永世难忘。
起初听到这段过往时鹿川只觉得脑子撕裂般的疼痛,胸口更是闷的几欲窒息。
现在,鹿川已经无暇顾忌这些。
他看着这看不清脸的家伙,那种等级上的绝对压制让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
宗门不会把仙门大典这么重要的场合布置在天降异象或不吉利的日子附近,所以这绝不可能是偶然的天降异象。
“你是...天魔。”
鹿川的语气冷静,可微微发抖的手却依旧暴露了他的内心。
太弱了,他还是太弱了。
对面人身子微微动了动,他在瞬息间来到鹿川面前,两人挨得极近,可鹿川依旧看不出他的面容。
额头抵着额头,鹿川甚至可以感受到那人的吐息。
“万万年了,川儿...你倒是变了不少。”
对方没有杀意,看他时的感觉,竟然卷着无数复杂浓厚的情绪。
不知为何,鹿川的心中有些不快。
他抬着眸子,用那张清艳绝色的脸死死盯着比他高出近一个头的男人。
“我叫鹿川,并不是你口中的川儿,何来变了这一说?”
那人微怔,随后竟然低低笑出声来。
他手捏着鹿川的下巴,随后一手揽着他的腰肢将他推到身后的床榻上,整个人欺身压了上来。
唇被狠狠吻住,迎接鹿川的,是暴风般肆虐的唇齿纠缠。
那种情绪压得鹿川几乎喘不过气。
他究竟想表达什么,又要从他这里看见什么,回忆什么?
他难道是谁的载体么?
愤怒,绝望以及痛入骨髓的悔意,这些情绪疯狂砸在鹿川的意识里,逼得鹿川死命挣扎,最后使劲踹了身上的男人一脚。
“你是迦楼。”
鹿川的眸子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那个早应该在万万年之前湮灭的天魔,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回想起他刚刚那句川儿,竟是把他错认成时间神落川了么?
“我不是落川,我是鹿川。”
没有得到男人的回答,鹿川兀自答着,他眸底清亮又倔强。
迦楼轻笑一声,紫红色的眸子中透着散漫的笑意,那种疯狂的占有欲和失而复得的心情掩藏在瞳孔之下,他用手指擦了擦鹿川被自己吻肿的嘴唇。
“落川也好,鹿川也罢,都是本尊的。”
是你大爷!
鹿川瞪着迦楼,但因为修为压制动弹不得,只能瘫软在他怀里,任由他摩挲自己的嘴唇。
“骂人?过了这么久,倒是越发牙尖嘴利了,不好。”
迦楼的眼底掠过一抹血腥的戮气,低下头,尖锐的牙齿直接咬在鹿川的喉结上。
大力的吸.吮使得鹿川只能本能地仰着脖子,整个人都死死抵着迦楼,却没有任何作用。
迦楼眸子紧紧锁着鹿川的脖颈,那上面混着牙印的红色吻痕颜色极深,在白皙的脖颈上宛若腊冬寒梅,冷艳暧昧。
窗外的血色渐渐淡去,迦楼眸子中划过阴冷的戾气,隐隐带着滔天恨意。
他卷起鹿川散落的一缕头发放在指尖把玩:“还不是时候。”
鹿川被突如其来的气息压得险些呕出血来,这是迦楼的警告。
“既然已经被本尊打了印记,你就没有退路了。若是被我发现你同别人有了不该有的动作,待本座重归神位之日,便是六界陪葬之时。”
鹿川心中满腔愤怒,但却无可奈何。
多他妈中二的话啊,偏偏这人真的干得出来。
当年他一个人差点毁了六界,要是真复活了那还得了?!
迦楼眼底带着笑,他这次颇为宠爱地吻了吻鹿川的嘴唇:“你既明白,便莫要做背叛本尊的事。”
血月彻底褪去,鹿川仍旧坐在床榻上久久不能回神。
窗外蝉鸣不断已是平日里安静祥和的模样,唯独自己喉结上那艳红的吻痕以及痛意在提示着自己,这一切都不是梦。
他,被万万年前的天魔迦楼给强啃了,甚至差一点贞操不保。
鹿川一夜未眠,外面天光大亮时,鹿川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拈了个水镜,鹿川看着脖子上堪比巨无霸的大草莓,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这他妈今天咋出门啊?
门派那群师兄弟得咋看他啊?!
鹿川不仅悲从中来,将衣柜翻了个底朝天,才找到了高领子的内衬。
将扣子仔仔细细地系好后,鹿川反复确认无误,这才拿着佩剑出了寝殿。
鹿岁岁迟迟不见鹿川,急的上山来寻,却见鹿川从卧房内缓缓走出,脚步虚浮。
“怎么回事?莫非是练剑时受了伤?”
鹿岁岁一脸关切,鹿川却脸色一僵。
他不自然地摇了摇头:“没有,昨夜练过剑后太兴奋,一晚上都没能入定休息。”
鹿岁岁翻了个白眼:“就你这点出息,估计一辈子都吃不上四个菜,吃席都得备个塑料袋。”
嘴上虽嫌弃,可手却不自觉地伸入自己的灵戒中拿出了不少丹药。
“喏,吃点提提神,恢复一些精力。”
“还是岁岁好。”鹿川笑着接过丹药,直接扔进了嘴里。
两人一路御剑到了主峰,今日是仙门大典的最后一次集训,集训过后就要备战了。
鹿川天资本就聪颖过人,平日里看似插科打诨,但底子到底还是在的,再加上最近刻苦,修为堪比坐火箭般往上冲。
“明日仙门大典,各个门派的弟子都会过来切磋仙法交流心得,希望诸位年轻一辈的弟子们也可以为门派争光,大放异彩。”
掌门一身紫色的道袍,庄严威仪,他俯视着乌压压的弟子,心中已经有了些打算。
鹿川是渊尘尊上的弟子,也是此次大典最有希望夺冠之人,如此苗子,要好好栽培。
“今日.你们便两两对决,小试身手,切记点到即止,若有人故意出手伤人耽搁了比赛,便逐出师门。绝不姑息为了比赛不择手段,心思狭隘之人!”
鹿川全程都在发呆,直到排到了自己,鹿岁岁踢了自己一脚,他才勉强回过神来。
“到你了,赶紧上啊。”
鹿川拎着剑,剑并未出鞘,他看着对面的年轻师弟,低声说了句:“得罪了。”
话音刚落鹿川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刹那间便冲了出去。
鹿川心中藏了事,剑法虽然精密却仍有漏洞,显然是精神力并不集中。
姜星渊自高台下看着鹿川,眉头深深皱起。
今天的鹿川整个人都仿佛云游天外,根本就不曾认真。
鹿川看着师弟背后的太阳,竟然想起了昨晚的血月,整个人出剑的姿势微微凝固,露出了破绽。
那师弟见状,连连用剑鞘挑开了鹿川的衣领,随后微微行礼。
“多谢师兄相让。”
鹿川正要摆手寒暄,远处高台之上却忽然散出极其骇人的威压。
那冷凝如实质的寒意逼得鹿川打了个哆嗦,一抬眸,刚好对上了姜星渊那卷着滔天怒意的眸子。
低了低头,鹿川看着自己散开衣领后露出了一大块草莓印子,心里咯噔一下。
草,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