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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隔壁班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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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总是不尽如人意的,就像月有阴晴圆缺,就像花开又花落,就像我与他……

    大地神明赐予了人类爱恨嗔痴、喜怒哀乐,赋予了我们最珍贵的情感。世间有情,因而有爱。我们都希望所爱之人能够生活在阳光之下,目之所及皆是明媚灿烂,拥有这个世界所给与的温暖和善意,希望所有美好与他环环相扣。

    我们的眼泪为何是咸的?

    从前百思不得其解,而今才知道原来我们的泪腺是以血为原料的。在人体的血液、体液和组织液中都含有盐分,盐在血中占0.9%,在泪水中占0.6%,所以用血做的眼泪里含有盐分就不奇怪了,这也就是眼泪为什么是咸的的原因了。

    这是不是就表明,当我们流泪的时候是真的触碰到内心深处了?或喜或悲亦或感动,无一例外。

    时隔两个多月,终于等来了开学的这天。作为新生的我们徘徊在教学楼外,等待着班主任们宣读各班成员名单,这无疑让原本满怀期待的我更加备受煎熬。

    紧张的我似乎出现了耳鸣和幻听,至于周围的人在说些什么完全听不进去,只觉得嘈杂得很。

    恍惚之中我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是了,我被分在了初一(二)班。此刻我只能摒除一切杂念,专注地听着,期待着H君的名字从二班班主任的嘴里念出来。

    没有,没有,都没有!

    时间越长,人员越多,我越慌张。最终二班名单全都宣读完了,没有他。期待了许久终是一场空,我没有如愿与他分在一个班。

    后来才知道,H君被分在了三班。

    虽仅一墙之隔,我却感觉已经与他隔了万水千山不止了。从此以后,我只能默默地看着他,应该不会再有交集了。

    不会再有交集了!

    一连几天,心情低落的我都没有打起精神,迎接初中的生活。在排座位时,我故意踮起脚尖站的很靠后,所以如愿坐在了最后一排右边靠窗的位置。我总想着,也许某天他会从这儿经过,会一眼看到我,或者,我能一眼看见他。

    我向来是个很乐观的女孩儿,平时戏精得很,泪点很低却又爱傻笑。既然一切已然成了定局,无法改变,所能做的就只有改变自己了。我用了将近两个星期的时间调整好了心态,毕竟答应过父母,要努力学习,积极上进。

    其实转念一想,也是幸好,毕竟我们还在同一所中学,同一楼层,相邻的班级。我与H君之间似乎向来都是这样的,总隔了些什么,所以无法再进一步。

    是不是永远都无法再进一步?是不是与他的缘分就到此为止了?可我并不甘心,就像电影《罗密欧与朱丽叶》里的台词:若不该相识,又何必相逢?

    开学不久后我带上了眼镜,进入了青春期,也到了开始长青春痘的年纪了。和其他所有普通平凡的女孩一样,没有主角光环,但我却总是莫名地自我感觉良好,年少轻狂,总觉得自己平凡却不平庸。

    近几日天气一直阴晴不定,时不时的会下上一场毛毛细雨,雨水如丝线一般剪不断,理还乱,一旦开始,就下个没完没了。乌云蔽日,阴沉的天气如何能让人的心情高涨起来?

    在春冬季节,大课间本是要跑操的,但因为天气原因,近几日都取消了。这对我来说,无疑是最值得庆祝欢呼的,因为我运动细胞从不发达,三圈下来简直要了我的命!

    由于无事可干,我便趴在班里后排靠近走廊的窗户旁,听着喧哗大笑的嬉闹声不绝入耳,看着来来往往的熙攘人群,脑海中不由得想起了H君。

    不知道他会不会从这儿经过,自开学到现在,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他了,只是偶尔会在人群中远远看见他,却只是背影。

    就只是他的背影而已。

    正想着,灵魂游走在躯体之外,一同带走的还有我的意识。

    从窗外经过的人突然冲我打了个响指,叫了我一声“山羊”(这是H君给我起的外号,因为我的名字带有一个洋字)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远远走过了我所在的那个窗口,朝三班教室走去了。

    是他!真的是他!我心心念念、所思所想的那个人!

    没想到,再一次相遇的情景,还是那么的毫无防备。就如同我对H君心生喜欢的那天午后。

    此时我早已欢喜得不能自已。突然想到了《断章》里的一句话: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没想到他还记得我,还会半开玩笑地喊我的外号,那是不是证明我在他心里也是有一定分量的?

    我望着H君渐行渐远的背影,丝毫掩盖不住笑意。如果四周静止,那么大家一定都能听见我扑通扑通、雀跃不止的心跳声。所幸此刻喧哗,所幸大家都玩得不亦乐乎,无暇顾及我,如此才能让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被人打扰,默默欢喜。

    远远望去,H君似乎长高了不少,也正常,毕竟是处于青春期的男孩子嘛;发型也变了,有点像锅盖头,总感觉还是西瓜头更可爱一点,不过锅盖头似乎显得他更加成熟、更有魅力了。

    就这样,自那次偶然一见后,我与他又没了交集。但我依旧会每天趴在窗户上向走廊观望,希望再次遇见他。这次,我要主动和他打招呼!让他对我的记忆更深刻一点!我暗暗下定决心。

    晨读过后,吃完早饭的我拿了扫帚簸箕,便开始在教室门口打扫附近的走廊,突然视线中走进了三四个人,我立马拿起扫帚站在一旁避让,抬头的一瞬间看见的竟是H君,正和几个朋友谈笑风生。

    天哪!这是偶像剧的剧情发展走向吗?真是应了无心插柳柳成荫这句话。

    彼时的H君不过比我稍高一点,而此刻眼前的他已经足足比我高了一个头了。他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清澈明亮,好似里面偷偷藏着星星。

    站在我面前的他,上衣校服没拉拉链,就连原本肥大的校裤也被他缩成了紧身裤,这在级部主任眼中可是严重违纪的现象,我不由得为他捏了一把冷汗。不过,这就是H君啊,乖乖听话从不是属于他的性格,离经叛道才是他刻在他骨子里的本性。

    再见H君,他的变化说大也大,说不大却也不大。在我眼中,他永远都是那个干净纯粹、善良明朗,眼睛里有光的男孩。

    在我默默打量H君的同时,他也看见了我,还是和从前一样,爱拿我打趣儿,“山羊,扫地呐?用不用我帮你?”他半开玩笑地说道。

    此时我激动欢喜的心情早已溢于言表,但还是强装着镇定,“不用不用,哪敢劳您大驾。”原本我还在为不知道如何开口跟他搭话而感到着急,没想到他竟然主动跟我搭话了,清奇的“话风”让我一下子找到了从前那般亲切熟悉的感觉,我好容易鼓足了勇气,也用玩笑的口吻回复他。

    H君粲然一笑,一如往昔,“别这么见外嘛,毕竟你是我的goddess。”他突然拉长了语调,用着最调侃的语气。

    我完全没反应过来,goddess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什么网络新兴词汇?我竟全然不知。

    预备铃声忽然响起,见我依旧疑惑不已,他又喊了一声:“goddess,走啦。山羊goddess。”走的时候又回头重复喊了一遍,边走边朝我挥手,之后就和朋友们说说笑笑地走进了教室。

    H君在这么叫我的同时,他身边的朋友一直在笑,所以我自然而然地以为又是什么损我的词汇。这是他的一贯作风。

    但我完全不恼,反而欢喜得很。此情此景,就像往昔与他打闹的景象重现了一般,是如此的温暖美好,而我就像是做了一场美梦,梦中只有我和他,我太过珍惜所以迟迟不愿醒来。

    第一节是英语课,在学新一单元词汇的时候,生词里刚好有goddess这个词,原来竟然是女神的意思。后知后觉的我仿佛中了一个亿一般,感觉全身上下都轻飘飘起来,唯一沉重的是心脏,不安分的它砰砰砰跳个不停,完全脱离了我的身体,失去了控制。

    我不知道他是单纯的开个玩笑,还是在暗示我什么。不过以他的性格,显然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点,但我依旧喜不自胜。

    那一刻我才发觉,原来幸福于我而言是如此的简单,只要他一句话,或者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动作、表情,就足以成为我的幸福源泉。

    因他而欢喜,也因他而感伤。我想,这大概就是最单纯的喜欢吧。这份喜欢,没掺一点杂质,没夹一片私心,只是纯粹的喜欢你,仅此而已!

    也是这个时候,我才渐渐发觉,自己对H君的感情早已超越了同学、朋友之间该有的一切,原来我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经开始喜欢他了。

    彼时春心萌动,只是年少不自知。如今心意明了,这份喜欢就不仅仅只是喜欢了,它现在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叫做——暗恋。

    暗恋,是一种不能被说出口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