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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姝摇摇头，吸了吸鼻涕，“相公，我没事，就是看到了一些难过的事情。”
她坐起来，看了一眼外面，已经天亮了，李子琦也要审那个女子了。
“相公，我们走吧。”
“好。”
苏流云不会特意去询问沈清姝的事情，只要她想说，苏流云就会听着，她不想说，苏流云也不会逼迫。
两人穿好衣裳，洗漱后，苏青青已经在院中等着。
三人坐上马车，去了衙门处。
这时。
衙门外已经等着许多人，沈清姝看到了北夜寒与林枫，几个人又凑到了一块。
女子也被带了上来，李子琦坐在高堂之上，看着女子的模样，女子眼睛无神，从昨日被李子琦带回来，便一句话都没说。
沈清姝感受到，她的体内，有一股怨气在藏着。
“你为何要杀害这两人？快招来，以免受些皮肉之苦。”
听到李子琦的声音，女子突然站了起来。
“我杀？他们本来就该死，如今死了，我大仇得报，你直接杀了我吧？”女子并不害怕，就是想去死。
如今这里人太多，女子想要去死，定然会被拦下来。
“你若是有苦衷，自然可以同我说。”李子琦听到她说的话，也明白她是有苦衷，说话语气也平稳一些。
可是李子琦的话，女子并不领情，突然发出了笑声。
这些百姓看起来都有些害怕，觉得女子是入魔了。
“要我说，这女子就应该直接凌迟处死，这也太嚣张了。”
“真不知李大人是如何忍下来，杀了人还这般说话，真是罪该万死。”
“李大人倒是动手吧，不要对这个女子太客气了。”
……
这看戏的百姓，都将过错怪在了女子的身上。
女子转过身，眼神冷漠的盯着这群人，开口道：“你们若是想死，倒是可以继续说，我不介意多杀几个人，反正我也活不成了，能够拖几个人下水，那也是极好的。”
听完女子的话，那些嘴碎的百姓，赶紧捂着嘴，不再开口。
毕竟女子真的杀了人，百姓们也是真害怕会将自己杀了。
“公堂之上，且容你放肆？”李子琦拍打着岸桌。
李子琦看着女子，她突然又跪下，随后看着李子琦，发出“咯咯哒”的笑声。
“大人，你就不想知晓，我为何会杀人？你为何不问问这其中的缘故。”
“我问过了，可你不愿说，为何现在又来问我了？”李子琦总觉得，这个女子有点儿奇怪。
方才那么可怕的看着百姓，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而现在又乖巧的在李子琦面前，装的特别委屈的样子。
李子琦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女子了。
沈清姝的眼睛，在女子身上就没有停下，一直在看着她的举动。
现在沈清姝算是明白过来，为何昨夜就会觉得这女子不对劲。
原来在女子身上出现的问题，跟之前李淼一模一样。
只不过。
这女子身上的东西，好像不是灵体，而是被鬼附身，让女子有两副面孔。
“大人，这件事情，还要从半个月之前说起的，我们老爷，可是这村子里的大户人家，也会帮平常百姓，而百姓有什么事，老爷都会出手，可是他们却恩将仇报，没有一人愿意替我老爷鸣冤。”
女子说着，突然眼神又换了一个人，这眼睛直勾勾盯着身后那群人。
若不是被东西锁住了双手双脚，现在女子早就扑上来动手了。
“说起来，这一家人也真是可怜，平白无故的死了，就是因为这两个人。”
女子现下将所有事，都慢慢的道来。
原来现在死去的两人，是宅子里那个老爷的朋友。
两个人平日里喜欢去赌场，只要输了银子，就来找老爷诉苦，说缺银子，老爷都会借给他们俩。
可是某一日。
老爷在询问他们还钱的时候，这两个人就起了坏心思，竟然要下手杀了老爷，然后霸占他的银子。
正好夫人从这边路过，连忙叫人来帮忙。
这两人也害怕了，一直在求饶，说自己是被冲昏了头脑，才会发生这样的事，让老爷与夫人都要原谅他们。
夫人也是心善，老爷更是将他们当成朋友，这才没有计较，放他们离开。
可是就是因为这样一时心软，才导致了后面的悲剧。
两个人找来一群杀手，直接将这宅子里的人杀了。
因为人死的蹊跷，压根就找不到仇人，李子琦当时查到了蛛丝马迹，却被上头压制下来，后来大宅子无主，百姓就去大宅子拿东西，将银子一扫而空。
至于这个女子，就是大宅里的下人，也是夫人身边的丫头。
沈清姝听完女子的诉苦，倒是觉得，这两人的确死了活该，但是那些拿了大宅里的东西的百姓，也真是该死。
后来女子想要报仇，却又没有胆子，不知从哪儿跑来一只鬼，说会帮女子，然后就进入了她的体内。
其实。
每次杀人的时候，女子都是不知道的，全是鬼在动手，所以昨夜，沈清姝他们进去的时候，女子才愣住了。
这个时候，鬼突然出现在公堂之上，将那些人吓得不轻。
可是鬼并不可怕，而且她的脸，也是格外的和善。
女子看到鬼的时候，还想要拦住她，怕李子琦伤害鬼。
“你们不要伤害她，一切都是我做的，我可以让自己烟消云散，但是她是无辜的，只不过想要报仇，又有什么错呢？”
鬼也在替女子说话，她觉得该死的人，就是如今这两个男子。
李子琦的确是因为女子的遭遇而心疼她，但是她完全可以来报官。
“若是你来报官，我能帮你，但是你这般亲自动手，杀人偿命，你可知要付出代价的？”李子琦做什么都是秉公处理，哪怕是这两个人真的有罪，他也不能放过女子。
因为女子杀过人，李子琦不能轻易的饶恕。
就算不杀了女子这个人，也要将她关起来才可以。
鬼也看出来，这李子琦是不会心软。
她心想，若是将李子琦杀了，是不是女子就不必留下。
鬼还真想动手。
不过沈清姝早就有准备，在鬼冲过去的那一瞬间，沈清姝拿出灵符，贴在了鬼的后背上，她立马就掉落在地上，被灵符镇住，现在就已经动弹不得。
沈清姝现在想明白，昨夜的那个东西，并不是鬼造成。
所以她想着，一定还有人在他们身边，为的就是对付自己，沈清姝得小心行事了。
至于这个鬼，既然出现在沈清姝的面前，沈清姝肯定要送她轮回。
“你若是杀了人，可就要不能轮回了，你想做个孤魂野鬼？”
“那又如何？我已经杀了这两人，还有什么害怕的。”
鬼的话虽如此，可她杀人的时候，都是附身在女子的身上，就算是阎王爷，也不会判定了鬼杀人。
“你若是想要轮回，我能帮你，只是这丫头杀了人，李大人也是秉公处理，你这样只能加深她的罪孽。”
沈清姝说罢，看了一眼女子，她大仇得报，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挂念。
“谢谢你能帮我，但是现在既然能轮回，我希望你能重新为人，好好过日子。”女子看着鬼说道。
鬼愣了一下，眼圈红了。
她之所以会帮女子，也是因为自己有跟她一样的遭遇。
鬼报了仇，正好碰到女子，所以才想帮她一把，却没想到，同女子处好关系，现在真说着要离开，却有些不舍。
“我真的如愿了。”女子说着，对鬼笑了笑，两人对视一眼，鬼最后也点点头。